北方的很多河都是,如果春天的降雨少,那么这条河就会干涸。
程普好不容易鼓舞士卒,挺过一百里山路来到平冈,才发现这条记载的乌侯秦水支脉的水源极少。
一脚踩下去,河水连鞋底子都没不了。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
士兵吞咽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口水,眼中很是慌乱。
“会有办法的。”
“先让将士们取水,能喝多少是多少。”
“记住,烧开了喝,绝不能直接喝。”
程普也不知道该如何,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慌,否则士兵们会更慌。
“是,将军。”
士兵们点了点头,立即取水、取柴。
走过平冈以前的山路,这边的地势就已经开始趋于平坦。
河床两侧倒也生长着不少树木,其中干枯的老树也有不少,士兵们就地取柴,开始引火烧水。
而程普则是茫然地抬起头看,看着蔚蓝的天空,眼中满是担忧与为难。
作为先锋,他将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做到了。
但奈何眼下水源枯竭,他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坚持到抵达柳城。
“唉。”
“我程普跟随陛下十余年,难道要我成为大汉的罪人?”
程普一屁股坐在河滩上,脸上满是不甘之色。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退也退不回去,继续向前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用手揪下一旁的草叶,塞进嘴里吊着排解着烦忧。
然而叶子入口,程普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呸!”
“这...这叶子。”
程普看着两侧密布的野草,脸上满是震惊。
就在刚刚,他将叶片含进嘴里的时候,一股酸意便弥漫在舌头上。
旋即,原本口干舌燥的嘴巴,顿时被津液充斥。
不信邪的程普再次揪下一片送入口中。
一如既往的津液滋生,一大口唾沫被咽进喉咙。
“哈...哈哈哈!”
“天不亡我程德谋!!”
程普大喜过望,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不懂什么望梅止渴,他一个武夫也没有老曹那种机灵的脑袋瓜。
但机缘巧合之下,让他遇到了这种奇怪的叶片。
而且亲自尝试过之后,这种叶片并没有什么毒性,可以放心的含在口里。
“将军,何故大笑啊?”
士兵端着一一头盔热水走到程普身前,不解的问道。
“呃,去,命令士兵采摘这种草的叶片,含在嘴里可以解渴生津。”
程普连忙收起笑容,接过头盔后对着士兵吩咐道。
“是,属下得令。”
士兵拱手一拜,立即下去传令。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后,程普心中绷着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
数百里总能见到水源。
而这个叶片显然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只要遇到水源,那么一切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程普立即将此事派人去后军汇报,同时还携带了几片叶子。
...
“诶呦,渴死我了。”
麹义此刻也有些后悔,非要走这么一条要人命的破路。
“还说呢,咱们走大路多好。”
“现在想喝口唾沫都不容易。”
张辽嘴唇干裂,时不时地吞咽,却没有一点津液。
“都怪我。”
“但是事到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得解决问题。”
“这么多大军跟我们出来,若是不能将他们带回去...我特么万死难辞其咎啊。”
麹义说着,言语中都带着一丝哭腔。
如果刘彦不是一个十分信任、器重他的君主,自己死了一了百了。
但现在,他如果不把人给带回去,就算自己现在死了,等百年之后见到刘彦,也会没有脸面去见他的。
“...”
“不是兄弟,咱们人还活着呢,别哭啊。”
“要不...你哭出来之前告诉我一下,我把头盔接在下面接点眼泪解解渴?”
张辽一边安慰着麹义,一边作势就要取头盔。
“滚!”
“娘的,情绪刚到位,就被你给破坏了。”
“张文远,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逗逼。”
麹义原本沮丧的脸,瞬间变得哭笑不得且愤怒至极。
“这不是看你心态快崩了,安慰你一下嘛。”
张辽没好气的说道。
都是好兄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几乎都没见过麹义露出这副神情来。
“报!!”
“启禀将军,好消息!!”
就在这时,程普派来的士兵带着一大把草叶子赶了过来。
“好消息!”
“辽啊,你听到没有,是好消息。”
“定是程老哥弄到水了。”
麹义心中大喜,对着张辽笑道。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张辽同样也是欣喜不已。
“报,将军,程将军在前方临近干涸的河床旁发现了这种草。”
“这草含在嘴里可以生津止渴。”
士兵气喘吁吁的将事情禀报给麹义和张辽。
二人闻言,原本听到干涸的河床时心态又要崩了,可是当听到这叶子可以生津止渴,二人心中也算稍稍的松了口气。
别管是怎么解渴的,哪怕是喝尿,只要能够解渴,就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麹义夺下一片叶子放入口中,一股酸涩感顿时弥漫在口腔里。
旋即,大量的唾液出现在口中,麹义的眼睛越来越亮。
“嗯嗯嗯,好用。”
“辽啊,你来尝尝。”
麹义惊喜的瞪大眼睛,将一片叶子递给张辽。
“嗯,确实可以生津止渴,而且效果还很不错。”
“我感觉我多嚼几片,都可以用来煮饭了。”
张辽连连点头附和,甚至还和麹义开起了玩笑。
“去你的,这饭你自己吃。”
“全军继续行军,前方可以解渴。”
麹义笑骂了一句,立即下令行军。
与此同时..
就在麹义的大军解决了口渴的问题时,乌桓的蹋顿已经率领部族骑兵五万,正式出发离开柳城。
而在他们前脚离开柳城,沮授的计策后脚就正式施展开来。
乌桓王帐之内,楼班正欣赏着汉人女子的歌舞。
“来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随着音乐的响起,女子神色麻木的扭动着身姿。
“启禀少单于,尔乌在大人前来求见。”
就在楼班摇头晃脑的享受时,帐外传来侍卫的汇报声。
“尔乌在?”
“这名听起来怎么那么欠揍呢。”
“带他进来吧。”
楼班皱了皱眉,无语的腹诽了一句,然后命令将人带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