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秦老太太在电话里,不断声讨鹿净漪,说什么不把她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特意让林黎打电话邀请他们回来吃晚餐,她拒绝不说,还反过来以盛太太的身份把林黎指责了一顿。
林黎就在旁边低声抽噎,一边哭一边解释,说鹿净漪只是不愿意回来而已,没指责她,说是老太太记错了之类的话。
盛斯砚随即又道:“林黎给你打电话是老太太的意思,跟她没关系,你不要误会。”
听着他对其他女人的袒护,鹿净漪的那颗心哇凉哇凉的。
她压制着满腔怒火,冷笑道:“还说没别的目的,这不就开始袒护上了?”
“没袒护她,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答应回去了?”
“嗯。”
鹿净漪:“谁答应的谁回去!”
随即,她又改变了主意。
既然秦老太太和林黎这样对她,那她以后不但对林黎有敌意,连秦老太太也一样。
想到这里,她掀开被子,忍着浑身的不适从床上下来。
“干什么去?”
她头也不回道:“去逛街!”
盛斯砚:“……”
这个时候逛什么街?
他跟着她走进衣帽间,“别闹,换衣服跟我回去!”
鹿净漪:“凭什么?那又不是我奶奶!”
“鹿净漪!”
他忽然的严厉和不耐,再次惹怒了鹿净漪。
她把手中刚从衣柜里取出来的高定揉成一团砸到他身上,愤怒开口道:“你又凭什么凶我?就因为我不回你家?盛斯砚,你自己动动脑子,你爷爷哪次邀请我,我没回去?为什么这次我就是不回去?”
面对她的怒火,他沉默。
裙子从他身上滑落,他弯腰捡起。
“盛斯砚,你不但在床上不是人,床下你也不是人!”
“……”
“林黎作妖是吧?行啊,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回去你也不能回去!”
盛斯砚:“……”
“她们越是想看见你,不好意思,我天生反骨,我偏不让她们看见你!”
她要是实在不想回,他就不勉强她了。
“我自己回去。”
“你不许回!”
鹿净漪望着他一字一顿道。
盛斯砚浓眉微蹙,“别闹!”
“我还就闹了!盛斯砚,你今天要是敢回去,我保证,明天盛太太和男模夜不归宿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海西市。我让整个海西市的人都知道你盛斯砚,被自己老婆戴了绿帽子!”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鹿净漪,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觉得我没脾气?”
鹿净漪嗤笑,“你对我好?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连留下一个禾悦都需要我用身体来换,我在你这里算什么?你发泄欲望的工具吧?”
盛斯砚沉默。
“怎么?被我说中了?也是,花高价娶回来的媳妇儿,不睡白不睡!”她一阵冷嘲热讽。
“鹿净漪——”
“闭嘴吧你,以后别叫我的名字!叫你的黎儿去吧!梨儿桃儿……我去他个大西瓜!”
“……”
“有了老婆还在外面养女人,你怎么不再养个桃儿?是水蜜桃不好吃吗?”
盛斯砚阴沉着脸色上前一步,刚抓住她的手腕,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又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里。
鹿净漪也看到了,上面写着林黎的名字。
她冷笑道:“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电话都不敢当着我的面儿接?”
说完,她手伸进他的裤子口袋,去摸手机。
“你不敢接,我替你接!”
他没有不敢接,只是不想接。
鹿净漪划下接听键,随即点开免提。
谁都没说话,电话里安静了一会儿,林黎才试探地问道:“斯砚哥哥,你在忙吗?”
盛斯砚盯着鹿净漪,回答了两个字,“你说。”
“你回来了吗?饭菜已经做好了,奶奶有点担心你,让我打电话问问。”
这次鹿净漪不给盛斯砚说话的机会,她把手机放在自己面前。
开口道:“你斯砚哥哥不回去了,我们准备去看电影,等会儿我们随便在外面吃点烛光晚餐,再逛逛街就很晚了。”
半晌后,林黎才轻声问道:“净漪姐姐?你不是不舒服吗?还能逛街看电影吗?”
“我是有点不舒服,本来也不想去,可是呢,你斯砚哥哥非让我去,还说要给我买最新款的高定和钻石,我就心动啦!”
“……”
盛斯砚想拿回自己的手机,鹿净漪不给他,还甩开他的手。
林黎压下心中的酸涩,不甘心道:“你能让斯砚哥哥接个电话吗?”
鹿净漪拿着手机看向盛斯砚,有模有样地喊道:“老公,老公,林黎的电话你要不要再接一下……”
鹿净漪把伸出来的那只大掌给打掉,继续道:“哦,你要是不想接,那我跟她说一声。”
盛斯砚:“……”
她一个人的自导自演惊呆到了他,原来还能有这种操作。
鹿净漪对着手机不冷不热道:“不好意思啊林小姐,我老公在换衣服,没空接,如果没事我就先挂了。”
电话那边的林黎不疑有她,涩涩道:“好,我知道了,那你们好好玩,我跟奶奶说一声。”
通话结束。
衣帽间内,夫妻俩沉默地望着彼此。
鹿净漪把他的手机塞进他怀里,云淡风轻道:“生气了就走吧,别在我这里赖着了!”
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为什么这样做?”
她直言不讳道:“因为我讨厌林黎,够吗?”
“她好像没有招惹过你。”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鹿净漪,不要太娇纵!”
鹿净漪差点被气笑,这个时候嫌她娇纵了?他不由分说地把她压在床上的时候呢?逼着她生孩子的时候呢?
她还没说他霸道,他倒好,反过来先指责她娇纵。
她嘲讽道:“盛先生,下了床,咱们俩还没有熟到你可以指责我的份儿!”
说完,她走出衣帽间,在卧室里找到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一样东西。
不顾男人杀人的目光,她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五百万,密码六个零。找个鸭也没这么贵,看在你技术不错的份上,多给你点。拿着钱,滚!”
盛斯砚伸出手,不是去拿卡,而是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把她往墙上一带,随即他整个人欺身而上。
“拿我跟他们比?和我不熟?”他眉头紧锁,目光森冷,语气充满了威胁和压迫。
看到他生气,鹿净漪的心情好了一些。
“盛先生,情是情,欲是欲。成年男女之间,明知是一场走肾不走心的游戏,你该不会是走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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