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近真从衣柜里把魏若来旧的大衣拿出来,检查有没有破损处。魏若来穿衣服很爱惜,衣服只有边角有少许磨损。
沈近真把衣服掸了掸又挂回衣柜,她平时很少会为魏若来做这些。
今天她在院子里看邻居女人把她老公的大衣拿出去晒,还用棍子敲打着,一时好奇,就问她在做什么。
“防虫蛀,去霉味,用阳光杀杀菌。有时他们衣服破损自己也不知道,不定期要检查检查。老公在外的形象还是需要我们女人来维护的,邋里邋遢可不行。”
沈近真用心记下对方的话,她回到家就把魏若来的衣服拿出来通通检查了一遍。
她刚准备把魏若来的大衣拿到院里去晒的时候,魏若来回来了。
魏若来看见沈近真抱着自己的大衣站在床边,“你要干嘛?这么想我,都开始睹物思人了?”魏若来玩笑着说。
“说什么呢!我就是看邻居大姐把她老公的大衣拿到院里去晒可以防虫蛀,去霉味,杀菌,所以我也想晒晒你的大衣。”沈近真脸颊微红,微笑着说。
“呦,懂得不少呀!我去就行了。”魏若来说着准备从沈近真手里接过衣服。
“我就是现学现卖。算了,今天晚了,我明天拿出去晒。”沈近真看了看西斜的太阳,她不想让魏若来的衣服晒月亮。
沈近真把魏若来的大衣又一件一件挂了回去。
魏若来看见床上有自己的衬衣,裤子,毛衣,棉服。
“你要把我赶出去吗?怎么把我的衣服都拿出来了?”魏若来吃惊的看着床上到处是自己的衣服。
“我在帮你检查衣服有没有破洞?好帮你……,那个,我是说找人帮你补。”沈近真在针织女红方面一点都不擅长。
“我的没有。你的裙子倒是破了个洞我帮你补好了。”魏若来自然的说出来。
魏若来经常会帮沈近真做这些事,所以习以为常。沈近真在兵工厂工作,衣服破损是常事,沈近真通常不在意,魏若来都会默默帮她补好。
“可能是我不小心,剐蹭到哪儿了。”沈近真挠了挠头。
“以后要自己注意,破个洞会影响你光辉形象的。”魏若来笑着说。
“有你帮我注意,不会的。”沈近真拉着魏若来的手说。
“我,你还是……”魏若来欲言又止,“好,以后我帮你注意。”魏若来温柔的摸了摸沈近真的头发。
只是沈近真没有注意到魏若来眼底那丝一闪即逝的哀伤。
时间又过去了大半个月,魏若来的调查陷入了僵局,他发现盛家如铁板一块,从财务方面根本渗透不进去。
不论是盛庭朔还是盛希苒都对他刻意防范,他能接触到的核心内容少之又少。
“盛希苒这个王八蛋,竟然不履诺。不过,我一开始也没打算相信她,只是你那边迟迟没有进展,你要不要撤出来,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陈昊文担心魏若来的安危,提议道。
“她还没有把账本拿给你?”黄从匀焦急的问陈昊文。
“没有,盛庭朔用盛家的产业保下了盛希苒,想必是盛希苒还有利用价值吧。盛希苒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垂死挣扎的机会。”陈昊文懊悔当初真该一枪杀了盛希苒。
“再等等,说不定会有转机。盛家不可能毫无破绽。”魏若来不想轻言放弃。
“可你这样查下去,迟早会被盛家父女发现端倪。你要不先撤出来?”黄从匀担忧的说。
“如果现在放弃,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你们不必担心,我会小心行事。”魏若来还未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他怎么能撤离呢?
盛庭朔和盛希苒都派人盯着魏若来,魏若来怎么可能不举步维艰?
“他想查,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央行派他来自是上面的意思。可这是我的地盘,必要的时候,斩草除根,不留活口。”盛庭朔吩咐周明如若必要可以随时杀了魏若来。
“可他代表上面,现在又是央行经济研究处的副处,还有他和沈图南的关系,他若出事上面和沈家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周明说出心里的顾虑。
“你做的干净点,把事情推到盛希苒头上,反正他们也势同水火。这笔账算不到我们头上。到时候盛希苒那就不用我们动手了,自有人料理她。”盛庭朔冷笑道。
“跟日本人的交易谈的如何?国民政府随时会舍弃我们,共党势力太过单薄,得抓紧找个靠山。”盛庭朔又问道。
“还在接触中。盛希苒也在通过德国人和日本谈判。我们筹码必须更高才行。”周明说道。
“她太不自量力了。她不明白她走到今天,所有的一切是我给她的,我既然能给她,也能收回来。老周,我要你一箭双雕。盛希苒和程长风谁也不能坏我好事。”盛庭朔厉声说。
盛希苒在临江阁的雅间里,望着江面。
“小姐,老爷那边的探子传回消息,您和程长风一个不留。”属下低头说。
“哼。你去把老东西要杀我和程长风的消息传给陈昊文。我会把程长风甘冒性命之忧获取机密资料的事告诉曾鸿影。他们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盛希苒吩咐道。
江边的枯树上冒出一颗新芽,盛希苒笑着说:“必死之局未必就没有转机,不过是牺牲些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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