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反应最大的便是邹静萱。
她猛地起身,慌张的神色带着不可置信的为杜衡辩解,“他怎么会杀他的老朋友...他们是朋友啊!”
抛开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这层关系,印象中,对方总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邹静萱不相信那个温柔的老杜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而被揭穿了阴谋的杜衡望着眼前依旧相信自己的女儿,眼中的情感再也无法掩饰。
就在司徒颜还想要继续说出更多的真相时,却被杜衡强硬的打断,“司徒探长,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也去!”骆少川不甘示弱。
他安抚性的拍了拍身边邹静萱的肩膀,随后看向杜衡意有所指道,“就你那点秘密,当谁不知道啊!”
杜衡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一噎,有心想表现出强硬,但想到自己的处境,他只能妥协般的沉默了。
书房中,司徒颜先声夺人。
“你为神谕效力吧。”
虽然是问句,但他的语气中却带着笃定。
这次轮到杜衡惊诧,“你怎么知道?”
“多新鲜哪!这世上还有我骆家不知道的事?”骆少川有些嘚瑟的看向对方,“不就是日本人搞得那一套嘛!”
杜衡闻言,苦笑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反正知道他秘密的人已经全都死了,即便现在被神谕杀死,他也不在乎。
只可惜,他自以为完美的隐瞒却被司徒颜直接点破,“还有一点你没有说,要知道,骆会长还活着。只要有人还知道你的秘密,那么你为的那个人便永远不会安全。”
“司徒探长,你真的很聪明。”眼见着到了这个地步,杜衡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
他叹了口气,神色间满是追忆的缓缓道,“静萱是我的女儿!”
“二十年前,我和我的妻子相识相爱。只是,我的妻子出身名门,而我只是一个戏子。在我们私下拜了天地之后,她便被家里人关了起来。我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接她出来,只能远赴日本,期望出人头地。”
“前两年,我从日本回来见到老方,我才知道,我的妻子在我走后的第二年就病逝了,她还生下了我的孩子。”
杜衡说着看向骆少川,眼露感激道,“我的女儿,静萱。她被寄养在骆家,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没有吃一点苦。”
“我真的很感激骆闻声,可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神谕的人了!”
无奈的叹息回响在耳边,司徒颜看向神色挣扎矛盾的人,接话道,“所以,为了静萱的安全,我的老师,方医生,谢桦,还有骆会长,那些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要死。”
“不是!”杜衡抬头,急忙反驳,“我可以杀方渐齐,也可以杀了董慈心,甚至是杀了郑白,但我绝对不会杀骆闻声!是他养大了邹静萱,我怎么可能会杀他!”
他说着看向一旁,神色略微缓和不少的骆少川,再次坦言道,“少川,神谕自谢桦死后便找寻机会继续刺杀,但数十次计划全都以失败告终。骆会长,是我的上线,他要杀你的父亲!”
“而神谕负责东北地区行动的人是X,他也是我的上线。”
“X?刺杀我爸?”骆少川听到这话,脸色猛地一变,“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要问你爸了。”杜衡继续,“当我得知静萱就是我的女儿后,我便想着脱离神谕。所以,我杀了赵钱孙,得到了他手上的那些宝石,准备离开哈尔滨。但没想到,却被X发现。”
“报上从没提到过那笔钱,警局更是没人知道这件事,你觉得X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
看着引导自己的人,司徒颜顺着开口说道,“因为X就在我身边。”
杜衡挑眉,摊了摊手回道,“我只能告诉你,他要你赌上性命和他玩最后一场。”
“所以,你跟X的交易是,你把我引到这来,他就让你走。”司徒颜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语气肯定。
“是。”杜衡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一条看起来旧却养护很好的宝石项链提给了骆少川,“这是我和我妻子的定情信物,帮我把它交给静萱。”
他已经预感到,神谕是不会让一个知道对方秘密的人脱离组织的。
此生,他都没办法,也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女儿了。
骆少川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神色有些复杂的接过项链。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位父亲,沉声承诺道,“放心,静萱他是我亲妹妹,在我爸百年之后,骆家的家业将由她全部继承。”
杜衡不明白骆少川这话的意思,但不可否认,这一刻,他真的可以没有遗憾的放心赴死。
“所以,说说你们的交易。”司徒颜适时的打断了他脸上的欣慰。
“这儿还会发生三起谋杀案,如果你能在第三起谋杀案之前制止他,你就赢了。不过,你也会成为一名死者。”
不说司徒颜听到这话荒谬,就连骆少川都嗤之以鼻,“预告杀人?这X凭什么以为我们会坐以待毙!”
杜衡闻言,只是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而司徒颜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你就不担心静萱?”
“对啊,三起谋杀案,至少说明这里还有三个凶手,在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会被卷进去!”
骆少川反应过来,想到幽辞,他一个没忍住指着眼前镇定的人直接开口嘲讽道,“静萱有你这个父亲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不是还有你们嘛!”杜衡脸上没有丝毫慌张与担心,甚至还有心思皮了一下,“我看好你们啊!”
骆少川见到他这副样子,顿时没好气的怼了一句,“自己的女儿不自己保护,你还打算指望谁!”
他说完,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而在他身后的杜衡, 方才还流露出笑意的眼眸渐渐漫上一片水雾。
外界,巨大的会客厅内。
除了邹静萱焦急的走来走去,其他人要么事不关己的坐在沙发上出神,要么神色不耐的抱怨着。
气氛随着小六儿着急忙慌的闯入,突然变得紧绷起来。
而当他告诉众人,因为暴雪来临,通向外边的吊桥被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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