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序给滕幼凝送到小区楼下以后,就离开了。
宋乔一直在等着她,听到滕幼凝进门的动静立刻从卧室里跑出来,对她说:“我看怎么还是他送你回来的,你那小男友呢?”
滕幼凝说:“在家呢,没让他送,主要慕序正好顺路。”
她又问宋乔最近跟那个男人进展如何了,宋乔只说:“我最近在拿小号试探他,主要是想多套出来一些他的信息,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单身,以及他的性取向。”
滕幼凝说:“这办法可以啊,怎么样了。”
宋乔有些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想着反正是小号,他也不知道我是谁,为了立个人设,能顺利从他那儿套出些信息来,我就把话说得,嗯,刻意风骚了点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滕幼凝:“……你这应该不只是风骚了点儿吧?”
她让宋乔把聊天记录拿过来让她看看,一边看一边听她说。
“其实我还是有收获的,可能我表现得不像个女的,说话也活0活现的,他以为我是什么娇弱小受,就给我拉黑了。这起码说明他性别男爱好女。”
滕幼凝看完了他们俩的聊天记录,一针见血地指出:“以你的这风骚程度,有没有可能,他觉得你是人妖……”
宋乔:“……”
她有些想发疯,问道:“我有这么失败吗?”
随后又自问自答道:“好吧,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性,凝凝,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滕幼凝也没啥好办法,就问她:“你就不能从纹身贴上找话题和他聊?”
宋乔摇摇头,说道:“那个太简单了,我都已经贴好了,我怕如果问他问得多了,会显得太刻意,要不就是会让他觉得我智商有问题。”
滕幼凝说:“那我让你去找他做那种一次性纹身,彩绘、喷绘什么的,你去做了吗?”
宋乔一说到这,泄气得很,她躺在沙发上说道:“别提了,我这段时间遇上了一个客户,难搞得很,给我忙得都没空过去。”
滕幼凝拿了两张面膜,给了宋乔一张,两人一边敷着面膜一边躺在沙发上聊天。
滕幼凝好奇问她:“什么客户啊,怎么难缠了?”
宋乔说:“一个自媒体博主,来a市七八年了,挺有钱的,不然也定制不起我们店的婚纱。”
滕幼凝说:“那就不奇怪了,有钱的客户都难缠,越有钱要求就会越多。”
宋乔说:“这个客户倒不是要求多,她是情绪不太稳定,经常和我聊着聊着就哭了起来。”
滕幼凝说:“为什么,你也不会说什么惹她哭的内容吧?”
宋乔说:“我肯定不会了,就是她原生家庭不太好,我和她聊天的时候已经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了,但她性格有些敏感,不管我把话题引到什么上面她总能再扯回原生家庭。”
滕幼凝说:“她家庭情况是什么样的啊?”
宋乔叹了口气,说道:“还挺可怜的,家在农村,小时候很穷,他爸在她几岁的时候就外出打工,所以她一年顶多见他两次。”
滕幼凝:“然后呢。”
宋乔:“她妈是一个非常重男轻女的农村妇女,从她有记忆起就没有抱过她,没牵过她的手,没和她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
滕幼凝惊讶:“啊?是亲生的吗?”
宋乔说:“是亲母女,问题在于她妈很重男轻女,对她弟就是一天到晚都抱着,喊她弟‘宝宝’什么的,对她就是‘你个死丫头,怎么还不去死’这种态度。”
滕幼凝诧异地说:“这都不是重男轻女了吧,这应该都是恨她了吧。”
宋乔点头,“她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她觉得她妈对她有着非常强烈的恨意,但她也觉得难以理解,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滕幼凝猜:“是不是她妈生她的时候难产什么的,所以就不喜欢她了。”
宋乔摇头,“不知道,但她生下来确实是非常体弱多病,会经常哭,她妈就会觉得非常烦躁。然后就会采取一些方式让她不要哭,就是打她。”
滕幼凝不认同道:“那岂不是打得越凶哭得越狠吗?”
宋乔说:“是啊,她有一次在她外婆家哭得很厉害,她妈就直接把她扔到了水塘里。”
滕幼凝震惊得面膜差点掉了,她说:“这不是故意杀人吗?”
宋乔点头:“是啊,幸好她外公及时把她捞了起来,要不她就被淹死了。”
滕幼凝叹气,“唉,确实挺可怜的。”
宋乔接着说:“等她再长大一些,就对她妈的这种状态产生了应激反应,当她只要意识到她妈想要站起来打她时,她就会跑。”
滕幼凝说:“也只能这样了,还好她长大了一些,能自己跑了。”
宋乔摇头,“事情可没这么简单,有一次她妈白天想要打她的时候,被她跑了,没打到,等到傍晚她洗澡的时候,刚脱光坐到水盆里,她妈就拿着竹子的枝条进来了,然后就开始疯狂抽她。”
滕幼凝感叹:“天哪,这不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她妈也太恶毒了吧,真不像亲生的啊,堪比恶毒继母。”
宋乔说:“是啊,她没穿衣服,想跑也跑不了,就只能站在水盆里被她打。她被抽得浑身都是一条一条的红印子。”
滕幼凝说:“遇到这种家庭,只能等长大想办法逃离了,好好学习是一条捷径。”
宋乔说:“她其实高考考得不是很好,只考上了三本,但三本的学费又很贵,她妈就不想让她继续上学了。她妈觉得她是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滕幼凝指出:“怎么感觉她们家那边的风气,就是不把女儿当人看呢,好像女儿和儿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
宋乔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反正她妈极力反对出钱给她上学,就想让她去打工。幸好她爸顶住了家里的压力,坚持给她付了学费让她上学。”
滕幼凝说:“真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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