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民,竟敢假扮他人混入学院,蓄意伤人,其罪当诛!来人,将此恶徒速速拿下!”曾县令见徐长明俯首认罪,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只听得“啪”的一声,紧接着便下达了命令。
衙役们闻风而动,训练有素地迅速冲进大堂,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徐长明扑去,眨眼间就将他团团围住。他们手持棍棒,虎视眈眈地盯着徐长明,只等县令一声令下,便要将他打得屁滚尿流。
“慢着!”上官浩高声喊道,声音中透着几分凌厉,“事情尚未查明,大人此举,怕是有些不妥吧?”
“上官山长,莫非你是要公然阻挠大人办案不成?”卫县丞厉声呵斥上官浩。
“放你娘的狗屁!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夫君阻挠办案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还没搞清楚,你们就急着把人带走,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些!”连晚晴也瞧出了这三人急着给徐长明定罪,顿时火冒三丈,怒斥道。
她刚才可是亲耳听到了小小说的,这三人的儿子手里可都是沾满鲜血的,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人。
“大胆!你一个妇道人家竟敢如此无礼,不好好待在家中操持家务、相夫教子,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姜主薄这人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女子抛头露面,刚才是见这上官浩的夫人没有出声,他才没有吭声,现在她自己跳了出来,他岂能放过这次机会?
“你才放肆!”连晚晴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老娘的地盘,老娘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干你屁事?”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身体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此时的连晚晴就像一只被惹毛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咬一口。
上官浩看着自家夫人这可爱的模样,那眼神就快化了,仿佛能滴出水来。
随后轻轻地把暴脾气媳妇儿拉到了身边护着,然后上官浩的眼神犹如深井一般幽静冷厉,如刀子一般看向姜主薄:“姜主薄,你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上官某不介意帮帮你?”
“上官浩……你别太猖狂,哼……”
姜主薄被上官浩凌厉的眼神吓得落了下风,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上官浩又把眼神睨向了曾县令:“曾县令,此事关乎我墨山书院的学子性命,兹事体大,所以,我认为,还是当着我们的面审清楚的好,三位大人觉得呢?”
曾县令嘴里含着反对的话,被上官浩那具有压迫的眼神给生生憋了回去。
只能妥协道:“那本官就给你上官山长一个面子,就在这里审。”
说完话,便甩袖坐了回去,整张脸憋屈的模样,活像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看的孔小小特别想笑。
这曾县令真是能屈能伸啊。
上官浩见曾县令等人坐了回去,便让孔小小负责审问。
毕竟这事牵扯到墨山书院和曾县令三人的儿子。
为了避嫌,且孔小小是最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之人,由她来审问,更为合适。
即便曾县令等人不乐意,那也不得不愿意了。
“徐长明,你为何认定是那三位学子害了你哥哥徐长恭的?”
已经恢复了表情淡然的徐长明,嘴角勾起一丝讽刺之意:“因为我亲眼所见。”
孔小小:“哦?说出你所见到的。”
“我在 3 岁时,父母为了省钱供哥哥读书,便狠心将我抛弃。是哥哥徐长恭把我偷偷藏了起来,他每天省出一半儿饭菜给我吃,就这么靠着哥哥的几口饭,我长大了。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自然而然就有了从山里弄到吃的本事。后来哥哥就不用省饭给我吃了,但他每天仍会偷偷抽时间到山上陪我,然后教我读书识字。
这样的日子,我本已很知足,可是啊,偏偏有人要抢走我的一切。”
哥哥上学期间,我总是如影随形地偷偷跟着他。一个月前,我看到里面躺着的三人,像拖一条狗一样,用链子拴着我哥哥,将他拖到了山上,逼他学狗叫,逼他喝他们的尿。
只要我哥哥稍有反抗,他们就会对我哥哥拳脚相加。
我实在气不过,便冲了出去与他们扭打在一起,那一次他们被我打得落荒而逃。
可是哥哥害怕啊,他说那是县令大人的儿子,他们家惹不起,这次我冲动地冲出去打了他们,肯定要被报复,所以哥哥让我不要露面。
谁知,我听话没有露面,那三人居然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到了我哥哥头上,逼问我的下落,我哥哥不肯,他们就变本加厉地殴打我哥哥。
我那天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便没有躲藏起来,偷偷去学院没有看到我哥哥,我就知道我哥哥可能遭遇了危险。我着急忙慌的跑到了山上,可当我赶到的时候,我哥哥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在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让我赶紧走,可是我怎么甘心啊。
我和哥哥长得一样,所以我决定代替我哥哥进入学院替他报仇,当我以我哥哥的身份回到学院时,他们三人被吓得面如土色。
后来这三个蠢货还想欺负我,都被我逐个还回去了,他们才变得老实了。”
听完了徐长明的话之后,曾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不可能!本官的儿子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本官认为,一定是你想要逃脱罪责,所以才编造出这样的借口来诬陷他!”曾县令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徐长明,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质疑。
一旁的卫县丞此时也显得有些坐立难安,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心虚地反驳道:“对啊,我的儿子平日里心地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姜主薄则紧紧地咬着牙关,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抵赖道:“就是啊,就是啊!你一个人想要污蔑我们三家的好儿郎,实在是居心叵测、阴险恶毒至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心中也十分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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