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星云之中缓慢穿行的庞然大物,隐约可见。
一股莫名的气息流转而出。
“呵,好香甜的味道。”
“滚回去!”
“哼,我只觉得地上的东西肮脏的很。”
“嘘,我在倾听它们的呼唤。”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它们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我闻到了毁灭的气息,都杀掉,全都杀掉。”
“闭嘴,你们这群废物。”
——————
莱希联邦,无名高塔。
“主人。”
一名身着暗红色斗篷的中年男人停在了高塔内的圆厅中心,画出低手礼并虔诚道。
话音刚落,一片迷雾自高塔之顶倾斜而下,在重重雾气弥漫间,一名红发少年缓步走出。
一身红色长袍的少年,此时正挑眉看向跪在面前的中年男子。
那名男子把头埋的极低,若非少年弯腰看到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他真的以为是自己脑袋坏掉了。
“哦?【大家长】何时跪过,快起来说话。”
少年眼神轻蔑,语气倒是真诚。
被叫做【大家长】的中年男人,闻言先是一愣,刚要开口解释,便被一只看似无力实则不容抗拒的手,一把提了起来。
“主人,在下已解决掉外围的敌人,我们此刻便可以离开这里。”
【大家长】的语气,虔诚中带有一点哀求。
少年听闻离开二字,不禁的笑出了声来,许久才平复。
“离开?”
“是的,主人。三王已到了湖森城外,不多时便会抵达这里。”
中年男人语气急切,额角都冒出汗来。
“主人,无上的极恶意志断然不会漠视七王之乱,所以,请您务必替我们【使徒之家】活下去,见到极恶意志,好拆穿三王的阴谋诡计。”
“好了,但丁。事到如今就不必惺惺作态给本王看了。”
【极恶赤王】说罢便径自走向了高塔的正门。
每迈一步,高塔就会随之震动一次。
此时跪在厅中的【大家长】,脸色苍白,表情愕然。
他想要去解释,却无法开口发出一声。
他艰难的转身,看向了即将离开高塔的少年。
眼中除了震惊,更多了一层深深的恐惧。
———祂是如何知道我背叛了祂?
叫做但丁的男人还未多做思考,高塔已经轰然崩塌。
无数的深红能量自残垣断壁中迸射而出,转而飞向了走出高塔的少年体内。
废墟之中被扒开了一块巨石,浑身血污的但丁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正要运转气息逃离此处,却突然被少年叫住了。
似乎是长久以来习惯了对方的命令,但丁下意识的回头,并跪了下去。
“但丁,回去告诉那三个废物,就说……”少年亲王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对本王而言,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想死的话就爬过来,我就在这里等着。”
少年说罢,一个弹指便将还未缓过神来的但丁,射飞了出去。
望着但丁远去的轨迹,红衣赤发的少年喃喃自语道:“哼,三个【伪神】而已,还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找死。”
——————
莱希联邦,皇宫。
“陛下,您确定要赌上全城民众的性命吗?四王混战,无疑是引狼入室,虎口夺食。”
【奉神者】总长,庇思麦尔跪在了威廉皇帝的脚下。
此时此刻,殿中只有寥寥数人。
老皇帝轻敲着皇座,一脸凝重,片刻之后,他停止了敲击,猛然起身来到了庇思麦尔身前。
“庇思麦尔,我最忠诚的将军,朕心意已决,为了帝国更广大的子民,牺牲一城之人又何妨。”
老皇帝亲自扶起了庇思麦尔,转而看向了一言不发的费多烈亲王。
“我亲爱的弟弟,你与庇思麦尔一同疏散城内民众,但务必保证自身的安全,维妮说过,不想他的叔叔有任何的闪失。这一点,你要答应我。”
费多烈亲王闻言行礼道:“陛下,臣定当不负重托,只是臣还有一言,高塔区的民众我想前去解救,庇思麦尔说的没错,他们亦是您的子民,更是整个帝国最忠诚的功勋后裔。所以……”
不等费多烈说完,老皇帝狠狠的扼住了他的手腕,语气坚决的说道:“朕说过了,为了帝国全境的子民,朕可以牺牲整座湖森城的人。你可明白朕的决心?费多烈!”
——————
已是一片废墟的高塔,此时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着。
四处奔逃的民众停下了脚步,齐齐看向了这神奇的一幕。
【极恶赤王】玩味的注视着一切,尤其是围绕在废墟四周的身着神职罩袍的人。
他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霎那间,唇如血色,眼若妖兽,赤色长发无风自动,自手腕处开始,浮现出一行行晦涩难懂的符文。
下一刻,一声空灵飘渺的声音传遍了整片区域。
“呵,好香甜的味道。”
驻足观望高塔重组的民众,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所有人循声望了过来。
只见到一位看似十二三岁的少年,眼神狰狞肆意的环顾着他们。
一身红衣,赤发披肩的少年再次开口说话了。
“滚回去!”
说此话时,眼神中流转着不屑与鄙夷。
紧接着便是一句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哼,我只觉得地上的东西肮脏的很。”
“嘘,我在倾听它们的呼唤。”
“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它们都是我的,哈哈哈哈!”
“我闻到了毁灭的气息,都杀掉,全都杀掉。”
随着话音不断传入耳中,但凡停留此处的人,接连开始发生了变化。
有人形同精怪,有人状似野兽,有人宛如死灵,有人貌似神明。
更有甚者,化作大灾厄期间的万千傀儡,并开始不断的撕咬起身边尚未异变的群众。
就在骚乱将起的时刻。
少年突然悬空而立,磅礴的气息如山风掠境,骤雨倾城般迸发而出。
只听他口中吐出一句。
“闭嘴,你们这群废物。”
话音未落,众音皆弭。
再看空中的少年,双臂之上的符文犹如活物一般,飞向了地上被他称呼为废物的民众。
符文所到之处,便吸走了一切生机。
片刻之间,高塔再次耸立,凡高塔笼罩之处,皆无一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