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一定得想办法,我真的不想下乡啊!”阎解放急切地向父亲阎埠贵恳求道。见阎埠贵陷入沉默,阎解放更加焦虑,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母亲。三大妈也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受苦,同样表达了担忧之情。
“老头子,你快想想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吃苦吧!”在老婆和孩子的双重压力下,阎埠贵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尽力试试!”
与此同时,在刘海中家也上演了相似的一幕。
次日清晨,阎埠贵早早出门,恰好碰到了也在出门的刘海中。两位老者对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无尽的无奈。“去街道办事处?”“一起走?”
于是,阎埠贵与刘海中结伴来到了街道办事处。然而,他们在要求面见主任时遭遇了闭门羹,主任外出开会去了。对此,阎埠贵和刘海中并不焦急,既然主任不在,他们愿意等待。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给他们倒上一杯水后便不再理会他们。此时,刘海中突然灵机一动,决定先从这些工作人员口中探听些消息。
他锁定了一位看起来刚入职不久的女孩作为目标,假装对其工作饶有兴趣,试图套话。“姑娘,是新来的吧?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呢。”正在工作的钱姗姗听到询问,抬头看了眼前这位大爷,回答说:“是的大爷,我才来几个月。”
“哦,多大年纪了?”刘海中继续东拉西扯地提问,直到与钱姗姗熟络起来,才巧妙地转入正题:“听说下乡名单已经公布了?”
“早就公布了!”钱姗姗的回答让刘海中察觉到一丝蹊跷。
刘海中追问:“可如果早已经公布,那为何昨天主任还亲自带着人挨家挨户通知呢?”
钱姗姗不假思索地回应:“嗨,那是另外一回事,那是临时增加的人选,所以主任才亲自去通知。”
“临时增加的?”刘海中似乎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为什么会临时增加呢?”
这个问题恰恰问到了点子上,钱姗姗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轧钢厂最近新上任的代理厂长许大茂吗?”
刘海中心头一紧:“知道!”
“跟你说,这次临时增加的人选,就是许厂长亲自下令的,我猜可能是这几家人得罪了许厂长!”
“不然的话,身居高位的厂长岂会插手下乡这类琐事!”刘海中此刻已无意再听下去,他终于找出了问题的根源所在。
许大茂!
“许大茂,我与你誓不两立!!”
刘海中怒吼一声,惊得四周的人纷纷一颤,待他们回过神来时,刘海中已经拽着阎埠贵满腔怒火地离开了现场。
面对气冲牛斗的刘海中,阎埠贵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老刘,这是怎么一回事?咱们不是要等主任吗?”
“还等什么主任,这全是许大茂在背后捣鬼,去找主任又有何用!”刘海中心头火炽地回应道。
“许大茂搞鬼?”阎埠贵也被刘海中的话语震住。随后刘海中又将从套话中得知的情报详细告知阎埠贵。“他这是在报复我们!”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了,在如今许大茂的权势之下,把他们家孩子列入下乡名单实乃易如反掌之事。
了解真相后的阎埠贵同样怒不可遏,“走,找他算账去!”
两人快步返回四合院,径直来到许大茂的家门口,但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只闻得门后一片寂静,许大茂不在家。
许大茂的缺席让两人胸中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无奈作罢,决定先回家等待许大茂回来再论是非。
此时此刻,许大茂正全身心地与冉秋叶商量着为她换一份工作的事宜。
若冉秋叶仍在教书岗位上,许大茂或许不会有太多异议,但现在冉秋叶却被打成臭老九,学校竟让她去做清洁工。
对此,许大茂无法接受,过去因时机未到而忍耐,但现在他是轧钢厂的代理厂长,更是冉秋叶的未婚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冉秋叶继续扫地度日。
下班时间一到,许大茂就在人群熙攘中看见了冉秋叶。即使在人潮涌动中,他也一眼就认出了她。此刻,冉秋叶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仿佛陷入了沉思。那几日发生的事情对她而言,恍若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莫名其妙地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
每当想起那个夜晚的情形,冉秋叶依然会面红耳赤。
看着她亭亭玉立的身影,许大茂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秋叶,心情好些了吗?”“大茂!”
正在回忆那晚情景的冉秋叶突然听到许大茂的声音,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低垂下头,仿佛怕被许大茂看出自己的心思,但眼睛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向他。
只见许大茂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那笑容如同醉人的酒。
“我也刚到,没让你久等吧。”
“来,跟我进去,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轧钢厂上班!”言毕,许大茂紧握着冉秋叶的手,一同走向工厂内。
被许大茂牵着手,冉秋叶并未抗拒,而是跟随他的步伐向前走去,每当前后有人经过时,她都会流露出一丝羞涩之意。
许大茂携着冉秋叶的手在轧钢厂内行走,引来了不少同事的关注和议论。
“快瞧快瞧,许厂长携着一位姑娘步入视野!”
“这女孩儿真标致,该不会是许厂长的佳人吧?”
“许厂长可真是手腕高明,竟能觅得如此美貌的伴侣!”
“哼,许厂长何须手段?人家凭实力年轻有为就坐上了厂长之位,哪个圈子里不是对他赞赏有加!”
“你呀,还是别做梦了,许厂长哪能瞧上你,让我来接手吧!”
“唉~~许厂长既然已有佳侣,我这厂长夫人的美梦算是落空了!”
许大茂并未在意周围的目光,径直带着冉秋叶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身为一厂之长,招揽一个员工本就是小事一桩,他早已为冉秋叶物色好了几个职位,只待她挑选。行至中途,冉秋叶却突然停下脚步。
许大茂见状不禁疑惑:“怎么了?前面就是办公室,马上就到了。”
冉秋叶内心挣扎良久。一方面,她真心渴望换个环境;另一方面,则担忧自己会连累许大茂。“大茂,要不就算了吧,我还是回去扫地好了。”
“如今我被贬为臭老九,你若将我招进厂里,定会给你带来非议,你的代理厂长之位才刚刚稳固,恐怕会因此受压。”
感受到冉秋叶的不安,许大茂心中泛起暖意。他知道冉秋叶说的皆出自肺腑,无一丝虚饰。他轻轻抚摸着冉秋叶的秀发,“别担心,从臭老九转变为一名光荣的工人,正说明你已改过自新。”
“不必多虑,一切交给我来处理,相信我!”
冉秋叶听后虽觉有些道理,但仍心存疑虑,“真的没问题吗?”“绝对没问题!”许大茂语气坚定。
在得到许大茂连续几次肯定的回答后,冉秋叶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前,许大茂推门而入,随后从办公桌上取出一份文件,递到冉秋叶面前。
“秋叶,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工作岗位,看看看,满意哪个选哪个!”
冉秋叶接过文件,满脸惊喜地道:“这么多职务可以选择啊,大茂,你真是太能干了!”
面对冉秋叶的赞美,许大茂颇感得意,面带微笑回应道:“那当然,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
看着洋洋得意的许大茂,冉秋叶瞪了他一眼,继而将注意力集中在文件内容上。许大茂为她精选了三个职位:
一是担任许大茂的秘书,如今许大茂贵为厂长,配备专职秘书合情合理,如果冉秋叶选择这个岗位,他们就能天天相见。月薪30块,但这份工作更多是服务于人,发展空间有限。
二是财务人员,当前时代仍以人工记账为主,对个人能力提升裨益极大。
第三个是播音员,但是并没有与于海棠成为搭档,反而似乎是和其他人合作。
考虑到于海棠的性格特点,许大茂决定让冉秋叶尽量远离她一些,担心万一被于海棠的言行影响,到时候可没地方说理去。
冉秋叶纠结许久,每个选项都觉得难以取舍。“大茂,要不你帮我选一个吧?”冉秋叶征求意见。许大茂略显困惑:“我来选?”在冉秋叶点头确认后,许大茂果断决定:
“那就挑财务岗位吧,这样一来,以后后厨的琐碎事务就能更少烦扰你了。”
冉秋叶听罢,意味深长地回应:“你说让我管财务,这可是你自己挑的哦!”
“嗯?”许大茂一愣,旋即领悟到冉秋叶言下之意,“没错,是我选的,今后财务上的事就归你管定了!”
冉秋叶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样才对嘛!”
解决了冉秋叶的工作问题,两人皆感欢喜。许大茂本想趁此机会在冉秋叶家留宿,然而冉秋叶羞涩难当,硬是把许大茂给“请”了出来。
许大茂也不在意,骑上自行车,哼着小曲儿朝四合院的方向而去。“尽管叫我废物,尽管说我失败!”“唉,为何总是这般困苦啊!”“上班上班,老板是否公道啊!”“终于下班啦,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刚踏进家门,未及迈入房间,一声怒吼便炸响开来:“许大茂,你给我出来!”
许大茂被这一声怒吼吓得一颤,抬头看见刘海中满面怒容地向他走来。
“二大爷,您这是怎么了?别气坏了身子骨啊!”许大茂关切地问。
刘海中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你还好意思说!刘光福和刘光天下乡的名字是不是你擅自加的?”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被刘海中知晓。但他没有丝毫隐瞒,挺直腰板承认道:
“没错,是我做的!”
刘海中听到许大茂如此坦诚,原本准备的一番责备话语说到一半卡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时,二大妈也冲过来质问道:“许大茂,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我们对不起你,你报复也应该冲着我们来,跟孩子们有什么关系?”
刘海中紧随其后:“对啊,你有仇报仇,但不应该牵扯到孩子。只要你能把孩子们的下乡名额去掉,你要怎么对付我都行!”
面对刘海中的指责,许大茂冷笑道:“我可没那个能耐随意更改下乡的名额。”
“不过既然你们清楚自己得罪了我,就应该有所觉悟。我可不是那种‘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人,我信奉的原则是:人若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报复你们自身,自有我的道理!”
“父债子偿,如果非要怪罪,那就只能怪他们是你们的儿子吧!”
“早说了,你以为你能庇护你儿子,我不过是让他们提早下乡体验生活罢了!”许大茂的话音刚落,刘海中气得双手颤抖不已。
“许大茂,你别太猖狂,别以为你是钢铁厂的一把手就可以恣意妄为!”
“这是京城640号区域,比你官职高的人海了去了,我要是随便告发你,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告我?”许大茂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告我?你拿什么告我?说我以权谋私吗?”
“我怎么谋私了?哦~~原来是为了阻止儿子下乡啊,刘海中,你的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下乡可是伟大领袖倡导的政策!”
“你想抗拒执行?”
“就凭这个理由去告我,恐怕你自己都难保全呐!”许大茂冷笑道,“你要真想去告,尽管去吧!”
话音落下,许大茂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看着许大茂离去的身影,刘海中心中怒火中烧。
“许大茂,咱们俩从此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愤然道。“好啊,那你辞职试试!”
这句话从许大茂房内淡淡传出,瞬时让刘海中的怒火偃旗息鼓。若真辞职,他上哪去找工作养家糊口?望着许大茂紧闭的房门,刘海中有心再撂狠话,却又终究没敢说出口,只能灰头土脸地和二大妈回家去了。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都渐渐散去,各自在心中暗自嘀咕,千万不能招惹许大茂。
贾张氏则透过窗户目睹了这一幕,在人群散尽之后,她拉下窗帘,转头对着身边的秦淮茹感慨万分。
“那个许大茂真是个笑面虎,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总盘算着怎么坑害别人!”
“你看傻柱、二大爷、三大爷他们,凡是得罪过他的人,他哪个手下留情了?”
“这种人真的不能惹啊,以前许大茂没钱没势的时候,即便得罪了他,他的手段也有限,而且那时他还只是小打小闹。”
“现在可不一样了,人家已经是厂长了,一句话就能让傻柱丢掉工作,一句话就能决定大爷、三大爷家的孩子是否下乡!”
“如今他既有钱又有势,手腕又多,还记仇报复,谁敢轻易招惹他啊!”贾张氏连连摇头。
“你说我们院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大领导,怎么偏偏是他这么个角色!”
听着贾张氏的牢骚,秦淮茹也不禁叹了口气,世事弄人,又能如何?
且不说因愤怒而来最终败兴而归的刘海中,阎埠贵眼见此景,心头对闵海匝下的陶障匮多了几分同情。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的姿态,
像刘海中那样怒气冲冲上门的结果已经摆在眼前。因此,阎埠贵咬咬牙,顾不上心疼那几个钱,立刻骑上自行车,买了一只京城烤鸭准备去拜访许大茂。
许大茂正在屋里歇息,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开门一看,来者正是三大爷——陶障匮。
“三大爷,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看到许大茂开门却未示意自己进屋,阎埠贵赶忙接话:“进来再说,进来再说!”
边说边自顾自地挤了进去,许大茂见状只好将阎埠贵迎进屋里。
刚一迈过门槛,阎埠贵便径直走向餐桌,从怀中掏出一只刚买的烤鸭,将其摆放在桌面上。
“许厂长,您还没用晚饭吧?瞧瞧我给您带了什么好东西!”阎埠贵得意地介绍道,“这可是正宗的京城烤鸭,咱们一起享用啊!”
面对桌上突然出现的烤鸭,许大茂口中不禁流露出惊讶:“三大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这般破费,请我吃这个?”
阎埠贵摆摆手,满脸诚恳地道:“说什么呢,都带来了还能收回去不成?”深知阎埠贵来意的许大茂也不点破,继续与他周旋着。
许大茂在桌前落座:“三大爷,您该不是有事相求吧?我先说好,真有事的话,您这就把烤鸭拿走,我可不吃。”
看着许大茂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阎埠贵索性亲自撕下一只鸭腿搁在许大茂面前。古语云,吃了人家的嘴软,拿了人家的手短,只要许大茂尝了这口烧鸭,就不怕他不帮忙。
“你就吃吧,别客气!”阎埠贵催促着。
许大茂也毫不客气,心想反正你也没明说,怪不得我占你一只鸭腿的便宜。他拿起鸭腿,大口咬下,满意地称赞:“嗯~好香啊,三大爷,你也吃,光看我吃,我多不好意思!”
阎埠贵摆摆手:“你吃吧,我年纪大了,医生叮嘱我少吃油腻食物。”
阎埠贵眼巴巴地看着许大茂吃得满嘴流油,自己偷偷咽了口唾沫,心中暗想。待许大茂差不多吃完半只烤鸭后,阎埠贵这才切入正题:
“许厂长,你看我家解放从小就让您看着长大,这孩子没受过什么苦,您能不能网开一面,饶过他这一回?”
许大茂放下手中啃剩的骨头,吞下口中的肉,回应道:“我就知道你有事,早知如此,就不该吃你这只鸭子!”
“这样吧,三大爷,看在这只烤鸭的情分上,陈年旧事咱就暂且不提,能帮的忙我一定帮!”
“下乡的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只是一个小轧钢厂的厂长,你们别把我当成中央领导了,什么事都能做主!”
“国家政策规定的下乡,别说一个小小的厂长,就是市长来了,他也决定不了!”
面对许大茂严肃认真的态度,阎埠贵仍有些不甘心:“难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确实没有!”许大茂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你怎么不早说?”阎埠贵气愤地抱怨。
许大茂一脸无辜:“三大爷,您也没问我啊!”
阎埠贵指着许大茂的鼻子,怒气冲冲,但想到自家现状,终究还是忍住了火气,悻悻离去。然而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在原地坐立不安,左右为难。
拿走时还恶狠狠地剜了许大茂一眼:“吃,你就只知道吃!”目睹三大爷捧着半只烤鸭狼狈而逃的身影,许大茂不禁得意地放声大笑。
三大爷回到家中,将那半只烤鸭摆上桌面,疼惜之情溢于言表,心中不住地咒骂道:“那个缺德的许大茂,光会揩油不干活,我诅咒你儿子没屁眼儿!”
三大妈瞧见阎埠贵带回了烤鸭,连忙走上前来,在暖洋洋的灯光下仔细打量。“老头子,这烤鸭哪来的?”
阎解放闻讯也迅速围拢过来,他问:“还能是哪儿来的,自然是买的!”阎埠贵一脸不悦地答道。
“可怎么就剩半只了,像是被人啃过一半呢?”阎解放好奇地追问。
一提到这个茬儿,阎埠贵就气不打一处来。“被那个许大茂那个无赖给吃了去!”
接着,阎埠贵愤愤地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话音刚落,三大妈和阎解放顿时炸开了锅。
“许大茂这小子真是缺德到家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一点礼数都不讲,常言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你倒好,白吃白喝还骂人半天!”
经过一番痛骂,两人总算消停下来,却又齐刷刷地把目光聚焦在那只烤鸭上。
“这剩下的烤鸭咋办?”阎解放吞咽了一下口水说。“还能怎么办,吃呗,总不能我们买来一口不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