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妈东拉西扯,”傅旭安以为夏云舒在信口雌黄,什么叫封控,为什么要封控,“准备钱,我会给你们地址,咱们速战速决,我是一点不想和这丧门星在一起了。”
她低头,快速地打字儿,将之前谈妥的一个塑料厂地址写好。
但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巡逻车经过附近。
在那巡逻车上却在宣传最近的危险,傅旭安这才知道夏云舒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他急急忙忙从垃圾站出来。
朝东边走几百米有个苗寨,等傅旭安人到苗寨的时候,寨子口的路被封住了,并且还有人值班,他们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狠狠地盯着他。
这让他明白,自己每一寸的靠近对寨子里的安保人员来说都是无理由的挑衅。
甚至于那握着木棍的男人已经轻蔑地站了起来,拉开了决斗的架势。
傅旭安吃惊地后退,他朝另一边而去,路过好几个小区,发现每一个小区都封控了,这么一来傅旭安才明白夏云舒是真的遇到了不可抗力。
他在小卖部买一包烟,发现老板戴口罩,眼神呆滞且警觉,像极一条老狗。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指了指远处稀稀拉拉的人。
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出门采买东西的,他们提溜了大包小包的商品,他们将鸡蛋的价钱无意中抬高了好几倍。
那掌柜也有点懵懂,“好像有什么疫病,谁知道呢?”
小本买卖似乎不大关心这个,只要天不塌下来,他就继续做生意。
傅旭安将剩余的一点钱拿出来,买了一些零食等来到废品站,却发现周周欧不翼而飞,他在前面拐角的位置发现了周周,抓回去就是一吨胖揍。
周周哭得伤心欲绝。
傅旭安泯灭人性,在他看来,周周仅仅是自己的筹码,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小男孩。
夏云舒他们寸步难行,她憋闷得厉害,想要出去走走,宾馆的工作人员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回到屋子休息,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她不时地会拿出手机看看,发现一切已经愈演愈烈。
这一次的冲击让陈茜茜和夏云舒的公司差一点关门。
下午,两人语音通话,陈茜茜问了不少近况,夏云舒这才说:“我转账给你,不管情况怎么样,那些和咱们一起奋斗过的员工必须保障他们的权益和利益。”
“可以网络办公?”
夏云舒显然有点理想化了。
她不克扣任何一个员工。
但也希望大家会发光发热,陈茜茜苦笑,“已经没有营业的企业了,咱们怎么办公,手头没合约,就算有合约也没办法做。”
夏云舒朝空中打响指,“泰裤辣,那就什么都不做,让大家暂时休息,群呢?群里头多鼓励大家,公司在没关门之前,不会短少任何的一毛钱。”
他这样良心的企业的确少之又少。
傅昱凡也一样。
自打舒蕾到来以后,傅昱凡几乎没回分公司去。
公司基本惨淡经营,尽管群策群力在谋发展,但情况却一点不好,那边也来了电话咨询他目前该怎么办。
傅昱凡斩钉截铁,“停产,不要忘记给大家发薪水。”
“我们这几个月来收入和支出基本保持平衡,换句话说,一旦停产停工不要说给他们发薪水了,就是房租都成问题。”
“有我在。”傅昱凡转账后,又叮咛了一些必要的话,这才挂断。
等他回头,却看到夏云舒百无聊赖地坐在窗户旁边。
她视线停留在最远处翠绿的层峦上。
“你也一筹莫展。”傅昱凡的声音进入她耳朵。
夏云舒结束发呆,“我们本身就是小企业,哪里能停下来啊,现在已经面临破产的危机了。”她苦中作乐地笑着,指了指他,“你呢,八九不离十一样了?”
傅昱凡摇头,总结道:“比你想象得可能还要严重。”
要是他在公司就好了,自然还有力挽狂澜的机会。
现在只是通过电话在调度,在傅昱凡看来,这就是纸上谈兵,到底隔着一层,夏云舒却指了指窗外。
他们这是居高临下的观测点。
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救护车,也可以看到一群白大褂带走了对面酒店的人,不知做什么去了,模棱两可的一切,搞得人心惶惶。
大家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焦虑。
有人和宾馆的工作人员吵了起来,倒惊动了附近的派出所。
夏云舒闭了窗帘,屋子里静谧了下来,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杂念和危险一股脑儿都摈除隔绝掉一样。
“聊一聊,未来有什么计划?”自打得知生病以后,她的终极目标就设定在了开创公司上,除此之外,夏云舒似乎也没什么好高骛远的计划了。
终于,他们的公司顺顺利利拔地而起。
但同时,广南同类型的公司如雨后春笋一样拔地而起,多了去了。
这让她意识到行业竞争力已很强大,至于傅昱凡,这一年多的事似乎都没任何更好的突破和发展。
“要是能离开,咱们就带周周回去。”
她点头,到此为止,他们的计划和目标是重合的。
傅昱凡继续:“我求婚,让爷爷不要乱点鸳鸯,你和李举韶不适合,我们才是天生一对。”听到这里,夏云舒呵呵笑,感觉很有意思。
他和傅旭安是过眼云烟。
她和李举韶仅仅是逢场做戏,自打认识李举韶,她就知道李举韶有喜欢的人,这样做的目的不外乎安抚一下老爷子罢了。
“那你可要加倍努力了。”
“然后,”傅昱凡看看她,“做成龙头企业。”
“做大做强哪里有这么简单啊?”
两人就未来的计划聊了一下,虽然一个小目标都没实现,但心情却畅快得很,夏云舒不知道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让他们密不可分,还是命运将他们做了定向捆绑。
她也懒得去研究这一切了。
她抱住了傅昱凡,却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你在发烧?”夏云舒惊骇地说,她快速地伸手试了试他体温,发觉傅昱凡面颊滚烫,那似乎持续高热许久了,他眼神有点扑朔。
“你怎么不说啊你?”她责备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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