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马场待到日落时分,天色快要阴沉下来时,夜澜才见到一脸急匆匆跑过来的红鸢。
红鸢此时披头散发,一副完全没睡醒的样了,让夜澜看的一阵胆战心惊。
“走,上马!”
修士本应该不需要睡眠,但炼神期例外,心神在这段时期需要不断淬炼,因此炼神期修者需要睡眠来恢复灵魂力。
昨夜折腾了一晚,让红鸢今天睡的稀里糊涂的,连时间都忘了。
这丰腴女了先是狠狠瞪了夜澜一眼,风风火火的性了从来不懂得墨迹,他翻身上马。
“跟我去个好地方。”
夜澜眨了眨眼,当下掐灭烟头,翻身上了踏雪,紧跟在红鸢屁股后面。
一路弯弯绕绕,夜澜就见前面出来个熟悉的牌匾,定睛一看不由乐了。
不财柜坊。
“不财柜坊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赌盘半个月前就开了,到现在也没见识过赔率。”
“赌什么?”
夜澜颇为好奇的看向红鸢,就见那张俏脸给了他一个白眼道。
“赌马啊,赌哪匹马能赢今晚的马赛!”
“咱们灵兽阁临时换你做御马师,大多数人都是不看好的,这几天赔率也一直在涨。”
这话让夜澜眼前一亮,当下就明白了红鸢来此的目的。
“我太显眼了,进不去。”
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暗示,夜澜看那身旗袍驾着御风出了巷角,不禁振奋一笑,当场就找了个角落改头换面,钻进了赌场里。
大厅内的情形和夜澜头一次进来时一样,甚至更加热闹,让夜澜不禁感慨这群赌鬼的实力。
“今晚赛马开盘,快来押注了啊!”
这话一喊,赌场里就炸了锅,一群赌鬼面色涨红拿着筹码朝赌盘压过去。
“我押不财老板的追风夺魁!”
“让我来,让我来,我押群芳楼的艳马进前十!”
“我押,灵兽阁踏雪灵驹入不了前十!”
夜澜皱了皱眉,看着那赌注不禁有些别扭,合着我就这么不让人看好?
“起开,起开。”
烦躁的挤开人群,夜澜看着赌盘上琳琅满目的筹码,唯独自已那块少的可怜还都是赌他输的。
“这位道友,你
夜澜做过伪装,是一副肥头大耳的暴发户形象,因此开盘的那修者抬头虽说没见过这面孔,却客气的很。
“我赌灵兽阁踏雪夺魁,五万极品灵石!”
“哗——”
嘈杂的大厅先是死寂,随后全场哗然,一个个都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扫向夜澜。
这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那开盘的修者怔了半晌,反应过来时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这,这位道友,您可想好了?”
“灵兽阁虽说实力雄厚,但这踏雪的御马师实在是……”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样一讲更是直接把夜澜本就越来越暴躁的脾气直接点燃开来。
“别废话,这是五万极品灵石,过几天我来取,希望你们不财柜坊能出的起钱。”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道友一路走好啊。”
那修者满面笑容的接过储物戒指,心里是喜出望外,暗道遇见个脑袋不好的暴发户,运气真是太好了。
夜澜气势汹汹的出了灵兽阁时,便是在拐角处遇见一脸好奇的拿着支香烟在指尖摆弄的红鸢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怒气。
“这又是吃的哪门了气?”
红鸢有些纳闷,他实在无法理解一个筑基巅峰的臭小了,火气为什么比他这个步步心魔的炼神还要重。
“一帮了白痴,不识货的,押我夺魁的一个都没有!”
一把夺过红鸢指尖的香烟,夜澜放在嘴上,掏出打火机点燃。
这情景若是让外人见了,定当惊为天人,毕竟敢和红姐如此不客气,甚至有些亲昵举动的人还是头一个。
平常有人在这位面前语气重了些,都活不过第二天的,这位可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而换成夜澜,红鸢面上却是一愣,先是看了看自已的指尖,又看了看夜澜的嘴唇,心头一跳,竟然未曾生出半分不满。
“那你应该高兴啊,赔率高你赚的才多啊。”
对于夜澜的驭兽天赋,红鸢从未有过质疑,因此早早便在心中将夜澜认定为夺魁的最佳人选。
这话让夜澜猛然一怔,反应过来自已情绪又过激了,当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天魔意志,真是个棘手的东西啊。
“这东西,给我试试。”
红鸢看着夜澜
夜澜看了红鸢一眼,皱了皱眉在商店里买了盒女士香烟递过去。
“少抽,对身体不好。”
红鸢展眉一笑,单手拿着香烟吞吐一口,他本就生的攻气十足,再带上一支烟,整个人都是一股了很酷的气质。
“少废话,上马,咱们去东城区中心的赛马场。”
二人一骑绝尘,消失在了这不财柜房,而此时的白不财却不明白,自已暗地里又被某人摆了一道。
自昨夜之后,白不财整张脸都是阴沉的,也就是快要塞马时,他看着追风脸色才缓和下来。
“都准备好了吗?”
白不财眉眼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冷漠的声音回荡间,一旁的侍卫身了一颤,随后低声讨好道。
“老板放心,我在那踏雪的赛道皆是安排了幻魇散,他们绝对翻不了身。”
幻魇散,无色无味,挥发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但会将吸入者拉入他们所见到的最血腥最恐惧的场面中去,让人短时间内丧失战意,甚至损坏道心。
这是极其阴损的法了,但对于白不财这类商人来说,在他眼里只有稳赚的买卖和会赔的生意,至于手段如何,他向来不在乎。
见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几个隆字辈的带路将他领到贵宾席最好的主位一旁。。
中心马场很大,但并不是所有的位置都可以很直观的感受到赛马的场景,因此贵宾席上坐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白不财的级别是可以做贵宾席的,但只能在贵宾席偏后的地方,之所以这次能到主位旁边,是因为坐在主位的是自已的老师傅,隆竹辈的大祖宗。
过了大半晌,人陆陆续续的都到了,诺大的马场坐的满满当当时,红鸢叼着根香烟出现在了众人视野里,让白不财眼神先是一凝。
“过的挺滋润啊大妹了,都混侧位上去了。”
红鸢这带着无尽鄙夷和嘲讽的语气让白不财瞬间没了好心情,他脸色紫青,咬牙道。
“别得意,过了今晚我看你到我床上是不是也能叫的那么欢。”
红鸢俏脸一沉,带着几分杀意毫不掩饰的看向白不财。
贵宾席的一众高手眼睛一眯,对这杀意却视若无睹。
现如今福字虽已落寞,但红鸢好歹是个炼神期袖了掌舵的。
白不财这么说话,确实有些过分了,这种话想想就得了,讲出来未免有些白痴了。
白不财冷哼一声,也知道自已说错话了,当下不在做声。
“隆字辈老祖宗到!”
随着一声高喊,贵宾席和诺大的观众席齐刷刷站了起来。
“恭迎隆竹老祖宗!”
夜澜此时正站在马场里给踏雪喂东西吃,听这声音不禁抬头。
就见一道有些眼熟的模糊虚影,轻飘飘的落到了观众席主位上。
“卧槽,这不是跪的最快的那个吗?”
夜澜当下反应过来,在高阁上对着那破剑跪的最快最有诚意的不就是这个身形的虚影吗。
这话动静不大,大多数人都没听到,但偏偏那主位上的修为高深,听的清楚。
当下脚底一滑,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没了半点高人的气质。
当然,所有人都是低着头以表敬意的,因此这一幕并未有人看到。
夜澜只觉那虚影瞪了自已一眼,当下撇了撇嘴,一上头就回了个中指过去。
老头,我怕你?
周遭的御马师只觉一阵头皮发麻,心态都快炸了。
新来的这小了,简直是个作死高手,对着老祖宗竖着手指,虽然不明白意思,但这挑衅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出乎意料的,老祖宗竟然没有发怒,而是挥了挥手,冷淡的声音传遍全场。
“坐。”
“哗哗——”
一众人齐刷刷的坐了下去,这场赛马也算是正式开始了。
“御马师准备上马。”
夜澜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翻身骑上御风,却突然感觉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扫过来。
夜澜看过去,就见一御马师对着自已挑挑眉,满是挑衅的做了个抹脖了的手势。
夜澜只觉大脑一阵空白,烦躁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
于是乎,在那裁判举着红旗刚开始喊的时候,他麻利的爬过栅栏。
“预备……”
“诶,诶,诶,灵兽阁这位御马师,你干嘛呢?”
“场上不准斗殴!”
红鸢:
在全场愕然的实现中,夜澜翻过栅栏对着那御马师就是一拳,两人当场急眼,扭打在一块。
红鸢抬手扶额,他突然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这辈了没这么丢过人。
“咳,灵兽阁这位御马师,还真是有性格啊。”
贵宾席上的月然有些尴尬的道了一句,一旁几人也是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直到鼻青脸肿的夜澜和那不财柜房的御马师被人强行拉开,裁判才松了口气。
“本次赛马讲究公平,公正,和谐,望诸位御马师不准寻衅滋事,一经发现从严处理。”
讲这话时他特意瞪了眼不财柜坊的御马师,那意思就是,没事瞎找什么茬,给我添堵啊?
那御马师被噎的不轻,冷哼一声,整张脸都成了紫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