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施国就好了,他们全都该死!
玉文身体轻颤,温言感觉他心中仇恨在肆意增长。这是钻进牛角尖。
当人在一件事情上面无能无力的时候,就会在其他地方陷入偏激的状态。
必须要给他拉回来。
温言轻声道:“妺喜现在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们。她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
玉文如梦初醒,缓缓放开了握紧的拳头,妺喜曾经的话犹在耳边,“玉文,你也要做个勇敢的战士。”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好,公主。我一定会的。”坚定而诚恳。
“可是……”玉文哽咽着,深深低下了头,可是公主怎么办?而且他好像不是勇敢的战士,他什么也做不到。
温言将手搭在玉文肩膀,感受到玉文的颤抖,“当我无能无力的时候,我会去做,只有去做了,你才知道自己行不行。怨天尤人没有任何用,只会消磨你的意志。活着,才有希望不是吗?死不可怕,选择怎么活才是最重要的。”
活着,才有希望。
温言缓缓道:“眼泪不是怯懦的表现,只有承认自己软弱,你才能变得更强大。”
“想想妺喜想要你做的事是什么?”
玉文抬头,虽然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茫然的眼睛渐渐清明,逐渐变得变得无比坚定,公主想要他:“保护施国!”
对,施国!只有施国强大了,只要施国强大了!才能打到夏桀,夏桀……灭夏!
温言感觉玉文狂躁的欲望渐渐平息,一种新的力量在他心里涌起,那是悲愤所转化的力量,温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此之前,先吃饭。”
玉文怔住的看着温言,为什么她明明那么柔弱的样子,为什么她也是身陷囹圄,却是那么自信笃定,问道:“你不怕吗?”
温言展颜一笑,“怕啊!但是怕也要吃饭。”
温言指了指桌子上快要凉了的饭菜,“吃饱了,才有力气害怕。”
随后又对他道:“回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替妺喜做她没有来得及做的事。”
“好!”
玉文站起来,脊背直挺,是属于男儿应有的样子。
“临行前,我能见一面公主吗?”玉文嘴里叼着馒头,含糊不清道。
“这个……”温言觉得他现在还是不要见比较好,因为妺喜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妺喜了。
就在温言犹豫的时候,妺喜替她做了决定。
半个月没来温言这里的妺喜,此刻正抱胸靠在门口笑看着他们,只是温言觉得她那笑容多少有些不对劲。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玉文见到妺喜,激动的站起来,差点把桌子掀翻,“公主!”
妺喜皱眉道:“玉文,你知不知道这是大王妃子的住所,你出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玉文正要解释,妺喜缓缓走过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食,“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玉文见到妺喜只知道激动,根本就听不出来妺喜话语的不对劲。“不会,公主,我要回施国了。”
妺喜闻言眉梢微扬:“哦?怎么突然又要回去了?”
玉文道:“温言让我回去的。”
妺喜戏谑的声音响起:“她让你回你就回,我让你回你怎么不回。”
“我想明白了,”玉文站在妺喜旁边,“公主,我一定会做一个勇敢的战士。”
温言扶额,摇摇头,这货真的是笨死得了。
妺喜点点头,“好啊,回去吧!”
“那个……”温言真的是无语啊,妺喜好像误会了,只是眼下解释她也不一定会听。
妺喜对玉文道:“去吧,被人发现你在这就走不了了。”
玉文也知道不能在此久留,“嗯,公主放心。”不舍地看了妺喜一眼,“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玉文打开门见门口没人,便迅速离开了。
温言觉得现在真的有必要解释一下了,因为她感觉妺喜现在心情真的很不好,“玉文他喝多了……”
妺喜直接打断温言的话,“喝多了?喝多了你们就可以这样了,你是有多么难耐,我是不是挡了你的恩宠了,明日我就告诉大王还有你这样的尤物藏在这里,免得妨碍了你的富贵。”
妺喜真是气急了,原来自己一直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说话口不择言。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若是喜欢玉文,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不必瞒着我偷偷摸摸。”
温言等着她发泄完情绪,“不是的,玉文他醉倒在外面,我怕侍卫发现了不好,所以就将他带来这里了。”
“你不必解释。”妺喜烦躁的甩开衣袖,转身欲走。
“妺喜。”温言拉住她,“玉文……”
妺喜回头看着温言的手抓着她的衣服,冷声道:“放手。”
情绪失控的人,容易变得极端,暴躁,温言知道现在妺喜根本就不想听她的解释,也听不进去。
但今天这破事还必须得说清楚了,要不以后就真的说不清楚了,若又是一件不愉快的事堆在心口,妺喜会更难受。就更容易失控了。
妺喜见温言不肯放手,心中恼火,伸手朝温言肩膀一掌拍去。
温言侧身灵巧地躲过去,妺喜再次抬腿踢向温言。再次被温言轻松躲开。
妺喜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虽然知道温言可能有些功夫在身上,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出现在山林中。但没想到这么厉害,自己功力也算不弱,居然两次都没有碰到她。
还是这些天自己的功力退步了?
妺喜不甘心的再次向温言攻过去,两人见招拆招,温言一直防守,未曾反击。
妺喜气喘吁吁,眉头拧在一起,指着温言,不甘的道:“所以……这些天……你一直在跟我装柔弱了!”
天地良心,温言真的没有装啊!主要是这事妺喜也没问啊!两个人也一直没有机会交手。
发泄情绪最好的办法就是运动。在一次次地攻击中,妺喜已然将情绪宣泄出来。
温言见妺喜没有攻击的意了,便拉着妺喜坐下来,倒了杯水给妺喜,“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吧?”
温言又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玉文喜欢妺喜的事她没说。温言觉得这事不该由她说不出。说不说,什么时候说那都是玉文自己的事情。
妺喜将水一饮而尽,杯子重重砸在桌面上。
温言知道,这次她听进去了,“所以,玉文肯回去也是好事不是。”
“是。”
玉文他只是钻了牛角尖,拐出来就好了,但是妺喜可是苦难当局者,这温言就没有办法了。
只能靠妺喜自己调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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