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我会亲自召集同道,望诸位莫要再生是非,否则李太上长老你恐也将遭牵连,此言可对?”
丁深向李太上长老沉声言道。
“正是正是!”
“决不可行!”
李太上长老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将两位修真界的煞星送出府邸,抹去额上的微汗后,立刻招呼门中子弟齐聚以商议此事。他之前的不适之症仿佛瞬间痊愈。
“少主,你意欲对抗那群山贼修士?”
归途中,老何面容复杂地问丁深。
“没错!”
“区区十几名山贼修士,我们又岂会惧怕?”
丁深语气平静地道来。
“然而少主,此事务必审慎对待,一旦出手便无退路可言。再者,听闻那二龙山与青龙洞的山贼修士人数多达数百,而我河间村恰恰位于他们的势力交界之处。”
“一旦与山贼修士发生冲突,他们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
老何忧心忡忡地对丁深进言。
“数百人之众?”
“竟有这么多?”
丁深亦为之震惊。
如今河间村中,顶多不过百十户人家,壮年男丁仅四五十人。单凭这些人手,要想对抗数百修士,确属不易。
“确实如此,且数量恐怕更多!尤其是那二龙山,久已盘踞此地,其势力犹如庞然大物。过去我丁家皆按时缴纳‘平安符’以求自保。少主,倘若我方发动行动,县令府邸必定得知消息,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啊……”
老何不禁仰天长叹,心中暗道:为何就不能让少主安安稳稳过日子呢?这些山贼修士怎么就不能消停下来呢?
丁家列祖列宗啊,请你们夜深人静之时别再来传授修行秘诀了!好不容易安息了,就让我们都清净些吧!
老何哀怨至极。
近段时间,
丁深带领村民们修炼木灵之力,提炼木气化作粮食,并作为报酬分配给乡亲们。几乎每户人家都有储备粮食。丁深他们手中则积累了大量剩余的木气精华。
原先的小院已经容纳不下这些珍稀资源,只得将部分移至家族老宅之内保管。为此,老何也只能独自搬到老宅居住,日夜守护这批重要物资。幸好老宅与现有居所相距不远,一旦有任何异常动静,他也能够迅速赶至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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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觉得我们真的能胜过那些修炼山贼吗?”
用完晚膳之后,丁深正在庭院里擦拭手中的炼器铲——那是他在修真之道中的兵器。
沈小西怀抱着她心爱的神弓兽(注:原为gongnu,此处改为修真世界的某种妖兽)走近前来。这段时日以来,沈小西始终形影不离地带着它,甚至为其定制了一个布袋,内藏精心制作的细长羽箭。
这些羽箭由丁深指导李大牛精心打造,既轻巧坚韧,箭头之上更嵌有胡都古精心铸造的铁片,以增强穿透力。寻常土砖城墙,一经射中,羽箭可以深深刺入七八厘米之深,其攻击力不可小觑。
“自当可以,吾辈修士,虽非金石不坏之躯,但也并非寻常凡夫俗子所能抵挡。”
丁深淡然一笑,修为流转于身。
在这片世俗人间,诸多凡民早已习惯了被压迫的命运,习惯把自己置于尘埃之下。这便是最为可怖之事。若他们能振臂一呼,团结一致对抗那些山贼匪徒,纵使那些匪徒一时得逞,劫掠之路亦不会畅通无阻,后续亦难以轻易侵犯此地。
然而,凡夫俗子之中,敢于挺身而出者少之又少,未曾具备舍生忘死的精神之人,便无法将此精神传承下去。正所谓狭路相逢,唯有勇者方能制胜——此乃丁深在仙道门派中多年修行所悟之道理,却难以为凡人所理解。
“那么……若山贼闯入,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也要以兵刃相见吗?”
“相公,你务必退至后方,让何叔等人先行迎敌。”
沈小西紧张地对丁深叮嘱道。
“哈!哈!哈!”
“你若是这般言辞传到何叔耳中,恐怕他会心如刀绞呢。”
丁深望着沈小西那紧张的模样,不禁朗声大笑。有人挂念自己的感觉,确是甚好。唯有面对沈小西时,丁深才能彻底卸下伪装,坦诚自我,无所顾忌。
这种微妙的感觉,并非始于一时。或许正是自那个夜晚起,丁深才真正接纳了这个身份,接受了眼前这位仙姿女子。
“嘿!嘿!”
“如今何叔不在,确实清静不少,不过昨晚床板震颤得厉害,待牛哥回来,怕是要劳烦他修理一番才是。”
“否则万一哪日床塌了,咱们岂不是处境堪忧?”
丁深说着笑了起来。听闻此言,沈小西羞涩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咳!咳!”
“时候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丁深微笑着提议,刚欲揽着沈小西步入屋内,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紧跟着便是重重的敲门声响。
“少爷!”
“大事不妙!”
“大牛遭灾了!”
丁深一惊,这来人乃是今日前往县城贩卖灵炭的手下。照常理,他们拉着重车,行速缓慢,丁深总会让他们在县城过一夜,次日再返回。而今日怎会如此迅速归来,且李大牛还出了状况?
来不及多思,丁深忙即开门。只见李大牛瘫卧在一辆木制平板车上,痛苦地呻吟着。
“快!”
“先将其扶进屋里,让我瞧瞧!”
“小西,点盏灵灯!”
丁深立刻指挥众人将李大牛抬进院落。沈小西取出几支珍藏的灵烛点亮。先前有了些许修炼资源,他们在县城购置了几支,平日里不舍得使用。此刻,灵光照耀之下,丁深见李大牛鼻青脸肿,面色苍白,双手紧紧捂着一条血肉模糊、血流不止的腿。
何老闻声赶来,手中提着一把修炼法器飞剑。
“究竟发生了何事?”丁深焦虑地追问。
“少爷,我们途中遭遇山贼,购得的灵粮皆被洗劫一空。”
在修真世界中:
“李师兄挺身而出,试图阻拦那几名山贼,却反遭一顿毒打,小腿上更被划开一道深深的剑痕。”一位庄稼汉在一旁叙述,他的面颊浮肿,显然同样遭受了攻击。周围的村民们,个个脸上淤青斑驳,显然都未能幸免。
“怎会如此凄惨?”
“不是告诉你们次日再返回么?”
“如此匆忙为何?”
身为修炼家族的老管家何叔在一旁愤懑地责备道。
“此行我们速去速回,李师兄出于替少主节省灵石的考虑,判断能够按时返回,便催促我们启程。”那人语气迟疑地解释道。
“少主啊!”
“都怪我!”
“连口粮都被劫空了!”
“我何必这般焦急呢?!”
李大牛懊悔不已,拳头砸向自己的额头。
“罢了!”
“人无大碍就好!”
“都安静,让我先查看一下他的伤口!”
修为深厚的丁深制止了众人的议论,走到李大牛身旁仔细观察。只见李大牛的大腿外侧受创,虽未伤及灵脉,但伤口颇深,此刻仍在汩汩流淌着鲜血。
“何叔,取炼丹炉!煮沸些清水!再寻一壶陈年灵酒来!”
“小西,将草药与缝合用的细银针及你的灵丝带过来!同时把那块丝巾拆开来!”
“其余几位,将这张炼体阵图桌搬过来,把他安置上去!”
丁深对着周围弟子们吩咐道。对于这种深度的伤口,必须尽量减少伤口愈合时产生的灵力波动,若不缝合,恐难以迅速恢复。如今没有高度纯净的灵酒用于消毒,只得借助火焰之力。
很快,一切都准备妥当。
丁深以指气功微调银针,使其弯曲至适宜的角度。沈小西手中的细银针粗大且由纯银打造,但在当前情况下别无选择。
望着丁深将银针加热至赤红,李大牛吓得目瞪口呆,宛如一头惊恐的耕牛。
“少……少主,弟子知错了!”
“请您宽恕弟子吧!”
李大牛连连求饶。
“少啰嗦,我是为你疗伤!把那块檀木塞他嘴里,别让他咬碎,你们五人务必牢牢按住他。”
丁深言简意赅地说罢,待银针冷却后,便将其插入李大牛口中。
紧接着,丁深令李大牛咬住檀木,抽出灵丝开始缝合伤口。虽未曾亲自操刀实施过此类治疗,但他曾多次见识过此种技法——在修真门派中,这样的场景屡见不鲜。修行者的伤病,无论修炼时的意外,或是对抗邪魔的战斗,总是伴随着流血与坚韧!
丁深动作迅速,他知道愈是拖延,疼痛感愈烈。片刻功夫,伤口已然缝合完毕。随后洒下草药粉末,外部则以丝帛包扎固定。
丁深长舒一口气,此时的李大牛在缝合之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后,已经彻底昏厥过去。
在一旁的老何则是心疼起那半坛陈年灵酒,家中总共只剩下两坛而已。早知道他会晕厥,直接给他一记昏迷掌多好,这实在是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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