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村落。
丁深等人离开后,李家占领了坞堡,然而不久,李家被胡都古一夜之间灭门,坞堡随之衰败。
本来,河间村人口就不多。
随后,众多流浪者迁移至此,定居于河间村。
原先,河间村四周的田野多归丁家和李家所有。
经此变故,田地荒芜。
幸存者不顾归属,只求尽快耕作,趁未被他人夺回,种植些许口粮,生活才能有些希望。
混乱之后,各村处境大抵相同。
原有的秩序几近崩溃,各村的地主富户遭受山贼、起义军和流民轮流洗劫,唯有拥有实力的得以幸免。
其余的几乎被彻底消灭,留下的土地成了无主之物。
要么等待官府收回,要么被其他地主或势力兼并。
落在普通村民手中的寥寥无几。
对他们而言,只能期盼这个过程漫长些,好让他们苟延残喘。
如今的河间村,正是如此境况。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几名衙役的到来打破。
"怎地又要征税?"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有了点希望,这突然的重税,辛勤劳作一年都不够缴纳啊。"
"没错,王权者简直不容我们生存!"
"在我们濒临饥饿边缘时,权贵们未曾施舍一粒粮,如今我们勉强熬过难关,他们竟又欲加害,这岂非天理难容!"
"唉,我们平民又能如何抉择呢?"
"若不屈服,朝廷便会取你首级!"
"唯有祈愿今年的丰收能更胜从前,山贼不再肆虐,灾祸不再降临,缴纳赋税后还能留下些许糊口之物……"
"吴老二,醒悟吧……"
"……"
不只是河间村,三河县周边的村庄都对近期朝廷征税之事议论纷纷。
正是在这税负重压下,县府的兵丁数量日增月益。
按照丁深早前的安排,县府周围的所有田地皆已归属官府,尽数用于军需供给。
原本这些参军之人多数是村里的农夫,耕作之事对他们来说轻车熟路。
吴大勇也跟随丁深等人学得一手好本事。
在操练新兵之际,
无论耕作还是训练,众人皆以竞赛之心对待,成效显着。
县府的军事实力日渐雄厚。
这段时间,尽管丁深闭门不出,却也忙得焦头烂额。
经由上次的数次激战,
丁深深知硬碰硬并非上策。
尤其是胡都古使用的火药包,让他们得以从敌巢脱身,也为丁深指引了关键方向。
即便丁深掌握了火药的配方比例,制造出的火药包威力远逊预期,
但这类降维打击的手段一旦施展,其震慑力与杀伤力同样不容小觑。
正是这些,给了丁深敢于反抗的胆魄。
仅凭当前实力贸然反抗,无疑是自寻死路。
必须拥有强悍的力量与广阔的领土,确保各方资源供应。
再者,手下有兵无将也不行,以前起义军便知晓,尚有东南西北四位将军。
然而他手下最杰出的将领,也不过是吴大勇、丁汉生这样的统领,连副将都称不上。
若真与官军交锋,无疑无法抗衡。
人数再多,能多过朝廷军队?
单靠自己一人,同样是行不通的。
万人尚可勉强掌控,但十万、数十万呢?
权力自然需要分散。
无人可用,亦是丁深的困境。
丁深回忆起曾玩过的《三国群英传》系列游戏,
即使你占领一方城池,手下有数十万兵马,但一旦四面受敌,
磨也能把你磨灭!
这并非适合丁深他们的道路。
既然穿越至此,若仍按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行事,就失去了意义。
在这个时代的常识看来,
起义,九死一生,逆天而行!
但有了数千年的智慧与知识积淀,或许能与天命一较高下!...
"公子,全城的白石灰已备齐,唯有硫磺稀缺,仅搜罗到这点。”
老何提着几篓子步入室内,满身尘埃。
遵照丁深的指示,老何领着一队衙役历尽艰辛。
他们穿梭于马棚、猪舍、厕所,凡是有异味之处皆不放过,只为刮取墙上的灰白石粉。
若非丁深开出每斤十两的天价,众人绝不会涉足此地。
木炭方面,李大牛也依照旧法制了不少,只是硫磺实在稀少,仅有几斤而已。
因此能配制出的火药包自然有限,但也足够应对紧要关头。
“先用这些吧!”
“密切关注市面,散布消息,高价收购硫磺,数量不限!”
“银钱不足就假扮山贼,去富绅家中‘借’一些。”
“之前的赋税征收行动继续进行!”
丁深对老何吩咐道。
“呃……”
“好吧。”
“公子,究竟意欲何为?”
老何疑惑,虽已制出火药包,但他并未目睹其实际效果。
“就是……砰的一声,足以让人四分五裂之物。”
丁深难以向老何详细解释。
“公子啊,不是我批评你,既然决定反抗,就得脚踏实地,招募更多人手,操练兵马,苦练武艺,这才是根本啊!”
“你整天捣鼓这些东西,早晚惹出大祸!”
老何看着丁深,满脸忧虑。
在老何眼中,丁深这是在偏离正道!
“你别扯了,你这乡巴佬,待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科技的力量!”
丁深瞪大眼睛,一脸不屑。
“哼!”
老何不甘示弱地回瞪,心中疑惑重重。
什么乱七八糟的术语?
“学鸡书”是什么意思?
难道要学习巫术不成?
唉……
看样子这段时间,丁家的历代祖先又在冥冥中有所动作了……
老何无奈地摇头。
“对了,小胡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我听过往的商人提起,辽州似乎已经开始动兵了。”
“据他们所说,虽然表面上未公开叛乱,但皇上已无法掌控,如今辽州一片动荡。”
“我们河阳郡紧邻辽州,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老何皱眉对丁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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