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州?”
“不好说啊!”
丁深联想到近期刺史的诸多举动,恐怕与周边数州脱不了干系。
他们所在的河阳郡,北接辽州,再往北便是广袤的草原地带,历来动荡不安。
东邻东州,西界太州,南靠济州。
东州和辽州时常战乱不断,连带河阳郡也深受影响。
“放心,胡都古一向沉着,不会有事的。”
在遥远的深卫之地,这正是一次绝佳的试炼良机,对于这支特殊的部队而言,战斗并非全部,情报搜集与隐蔽行动同样至关重要。
“这或许也是一种筛选吧!”
丁深并未过多忧虑。
他对这支队伍的期望,从不局限于前线的厮杀。
在这个魔法信息匮乏的时代,可施展的策略多得难以计数。
……
北海郡境内。
“大人!”
“刚刚收到的情报,三河县县令已被押解进京!”
一名信使带领着一位商人打扮的人匆匆步入。
“哦?”
“你亲眼目睹了?”
葛洪向来冷静,此刻也不禁问及。
“禀大人,小的确实亲眼所见,那位丁县令被囚禁在一辆魔法护送车内,一路离开了城池。”
信使毕恭毕敬地回答。
“竟如此顺利?”
“途中没有出现意外吗?”
葛洪略感惊讶,传言中这位县令恣意妄为,手下不乏强力法师。
“有!”
“县令即将出城时,他的夫人率人试图阻拦,随后又被军营的魔法师团团围住。”
“最终,还是县令亲自说服了众人回去。”
“毕竟钦差大人亲临,即便他们有意阻挠,但有王命在身,谁敢违逆?”
“违抗王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信使详细叙述了当日的情景。由于囚车和马车被严密守护,他们并未看清内部的详情。
“嗯,我明白了。”
“现在三河县衙门的状况如何?”
葛洪继续询问。
“目前,三河县由一位名叫黄的主簿暂代县令之职,他是个文弱的学者,已在三河县担任三任主簿。”
“他素来缺乏主见和手腕。”
“不必过于担忧。”
信使向葛洪报告。
“嗯。”
“你可以退下了。”
葛洪示意,一旁的人丢出一块厚重的银币作为报酬,将信使打发离开。
听到三河县的事态,葛洪非但没有欢喜,反而感到一丝寒意。他原本只知道朱刺史在朝廷中有一定的势力,却未料其手段如此强硬,轻易动用了王令。
葛洪深知,朱越动用王令,这般大张旗鼓,只是为了向他展示力量。
这是对他的警告!
看来,他不能再拖延了。
“备马!”
“随我去见陈大刀!”
葛洪边走边对外吩咐。
此刻,河阳郡府内戒备森严。
过往的百姓不明所以,只能私下揣测郡府究竟发生了何事。
郡府之中。
一位身披将甲之人端坐中央。
仆人突然通报。
“大人,北海郡郡守葛洪求见。”
那人嘴角微扬,仿佛早已预见一切。
他向身旁之人示意。
“请他进来。”
不久后,葛洪在几名贴身护卫的陪同下踏入府内。
“嗯?”
“你是?”
“褚腊?”
“陈大刀呢?”
"您莫非——"
葛洪踏入厅堂,竟发现坐镇主位的并非陈大刀,而是朱越刺史麾下的十二天卫之一,褚腊。
葛洪心中立刻萌生了不祥的预感。
"呵呵,原来是葛大人,真是难得一见的贵宾。"
"怎么会想到来我这幽阳郡做客呢?"
褚腊含笑起身,客气地请葛洪入座。
闻言,葛洪背后一阵寒意袭来。
眼前的褚腊如何坐镇幽阳,必定与朱越的布局有关!陈大刀绝非易与之辈。
对陈大刀示弱,他向来对樊瀚中忠诚无比,不可能轻易叛变。
硬碰硬,陈大刀麾下猛将如云,岂是那么简单对付的。
"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是为了陈大刀而来。"
"不过看样子,我此行恐怕是白跑一趟了。"
葛洪自嘲地一笑。
"哎呀,葛大人何必如此说。"
"刚好今日有机会,有些话想与葛大人直言。"
褚腊说着,端起茶杯,轻轻撇去浮沫。
葛洪会意,微微点头。
"你们几个,先在外面等候。"
葛洪挥手示意手下卫兵退出,只留下他与褚腊二人相对。
"说实话,刺史大人对北海和幽阳二郡的现状非常不满。"
"想必葛大人也听说了近来辽州的动荡。"
"辽州牧已自封辽王,若河州不能同心协力,要么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要么沦为群雄逐鹿的战场。到时候,我们还能有何安宁可言?"
"葛大人素来明哲保身,但如今形势,再不表明立场,只怕立足之地都将难寻。"
褚腊品着茶,从容说道。
"多谢褚兄提点,既然如此,兄弟心中有数了。"
"那我便从三河县开始行动!"
葛洪对褚腊坚定道。
"三河县?"
"哼!"
"怕是晚矣!"
"早先若你能光明正大地行事,不必借助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段,也许就没有我褚某人的事了。"
"现在,幽阳郡的郡守已是本人,不再是那位陈大刀。"
"幽阳的机会,葛大人已经错过。"
褚腊将茶杯置于桌上,直视葛洪。
"这……"
"褚兄,敢问一句,陈大刀现在……"
葛洪迟疑地问。
"他已经不在了!"
褚腊冷漠回应。
"嘶……"
葛洪倒吸一口冷气,沉思良久,才举杯饮茶。
"那我明白了该如何行动。"
"告辞了……"
葛洪未再多言,起身离去。
而褚腊则冷冷地目送葛洪出门,向侧室挥手示意。
数十名刀斧手悄无声息地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