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们的魔法师和战士已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启程。”
“我们前往三河县,还是云中县?”
此刻,褚腊的手下,军侯王明踏入帐中。
“不!”
“稍安勿躁!”
“暂且按兵不动!”
褚腊沉声说道。
“如今的云中县非比寻常,数千精锐驻扎其中,绝非易与之辈。我总觉得其中有诈,恐怕有问题!”
“先探清虚实再做打算。”
褚腊挥了挥手,示意王明下去部署。
近期的诸多谜团让褚腊心绪不宁,此刻轻举妄动显然不智。
跟随刺史多年,他也逐渐学会了深思熟虑。
任何行动都应在周全计划后执行。
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下鲁莽行事,只会陷入被动。
如今他已是一郡之主,不能再随心所欲,一切事务必须以郡守的身份考量。
褚腊揉着眉心,忧心忡忡。
是否应该将此事禀报刺史大人呢?
褚腊心中犹疑。
身为河阳郡郡守,若是事事依赖刺史,自己又有何价值?
他摇了摇头。
不必惊慌!
按部就班行事,目前河阳郡的局面仍能掌控。
即便无法掌控,还有背后的刺史大人作为倚仗!
只要有刺史的支持,无论发生什么,局面都能稳住。
这就是朱越给予他们的信心。
想到这里,褚腊的焦虑稍有缓解...
对他们来说,执政官朱越便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任何秘密,都无法从朱越的洞察力中溜走。
"前进!"
"斟茶!"
褚腊语气平静地吩咐着。
……
此刻。
在云端郡外数十里的山岭之中,胡都古一行人在赶路。
为求捷径,他们并未遵循大道,而是选择了蜿蜒曲折的小径。
只是这段山路陡峭险峻,加上如今正值深夜,胡都古等人并未骑马,而是牵着马步行前行。
"头儿,有状况。"
正当此时。
前方探路的旅者悄然归来,低语通报。
"熄灭火把,你们留在这里!"
胡都古轻声吩咐,随后跟随那人走向前方。
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
篝火熊熊燃烧,两名陌生人坐在那儿享用食物与饮品。
从他们的衣着和行囊判断,不似寻常赶路的商人。
一般商人赶路时,总会准确计算时间,在沿途村落或城市停留,鲜少在荒郊野外过夜。
山林深处常有匪徒出没,或是凶猛野兽,一旦遭遇,将十分危急。
此等偏远之地,又非大型商队,的确引人疑窦。
胡都古伏低身子,悄然向两人靠近。
"表弟,你说这件事,那人会不会是在欺骗我们呢?"
"照这样算,我们还得走很长一段路呢。"
"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走这么远的路程。"
篝火旁,一位看似忠厚的男子说道,脸上满是激动。
"不可能!"
"你以为郡守大人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吗?"
"这次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揽到了这样的差事,比你累死累活做个木匠赚得多,现在这点报酬我不要了,但到了目的地,我得要一半!"
另一位面相狡猾的男子反驳道。
"那是当然,这一路上多亏了表哥你,否则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等我有了这笔钱,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
忠厚男子满心期待。
"哼!"
"瞧你这点出息,告诉你,等有了银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去了就不想离开!"
"好了,吃饱了吗?快走吧!"
"趁着夜深人静,我们抓紧赶路,只要出了河州的领土,事情就好办了。这里离北海领还远着呢。"
另一人催促着,两人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胡都古向身后几人示意。
就在两人刚熄灭火把之际,他们的脖子已被一柄锐利的巨斧顶住。
起初,胡都古觉得这两人并无异常,
虽然不清楚他们口中的差事具体为何事。
但或许只是普通的交易。
然而,随着他们提及避开他人耳目,以及前往北海领之类的话,就不能简单视作商人了,肯定存在问题。
胡都古示意手下行动。
"饶……饶了我们吧!"
"大侠,我们是无辜的……"
"只是过路人。"
两人愣怔在当地,未曾料到竟撞上了山岭之中的神秘强盗。
在这深夜之中,连山贼都不安眠吗……
胡都古缓步踱至二人面前。
“尔等何人?”
“欲往何处?”
“所为何事?”
他寒声道。
“大王莫怪,我等只是些小商贩,误入了您的领地。”
“快快!快将敬献大王的财物呈上!”
那位所谓“表兄”急促催促道。
边上那位憨厚之人颤抖着搜寻身上的财物,不多时掏出一块硕大的银锭,双手恭敬地递给胡都古。
胡都古瞥了二人一眼,却没有接过银子。
他走到“表兄”面前。
微微向后一示意,那人迅速出手,一把利刃掠过“表兄”的脖颈。
“表兄”捂住脖子倒地,抽搐两下,气息全无。
“我没有工夫听你们编织谎言,我再问一次。”
“尔等何人?欲往何处?所为何事?”
胡都古转身,目光锁定那位吓得面无血色的憨厚人。
他知道,眼前这两人,一个淳朴,一个狡猾。狡猾者满口虚言,问无可问,不如以杀警诫,或许能从这位老实人口中套出些情报。
况且胆敢与北海郡势力勾结,胡都古心知,这两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大王饶命啊,我说,我全说!”
“我们是去北海郡送密信的!”
一股不悦的气味弥漫开来,那人猛然跪倒在地。
“密信?”
“送往何人?!”
胡都古冷声质问。
那人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胡都古。
“便是此信,说是给北海郡郡守,完成后便有丰厚的报酬。”
“大王,我不去了,这信给你,你拿去领取赏金,求你放过我!”
那人匍匐在地,连连叩首。
胡都古接过信,但并未立刻拆阅。
事情的脉络他已经大致摸清。
看来,
定是云中县某位人物指使他们向北海郡传递消息。
只是似乎这次人选颇为随意,颇令人费解。
按理如此重大之事,应挑选可靠之人,但这两人,一忠厚,一狡黠,皆非送信的理想人选。
“你为谁送信?”
“其人面貌如何?”
胡都古继续追问。
“这……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腿似有伤,嗯,记得他给我信时,手腕处有一枚胎记。”
“但我真的不知其身份!”
那人毫不掩饰,急忙澄清。
“手腕的胎记?”
“是他?”
胡都古眉头紧锁,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