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褚腊也许尚不足惧,我们拥有云中县和三河县两地的县府,对抗之力不容小觑。”
“况且褚腊初来乍到,相信河谷县与山前县也不会轻易屈服。”
“但刺史朱越,是个极其棘手的人物。”
“他行事总是出人意表,没有十足把握从不动手,一旦出手,必然是十拿九稳。”
谢云松忧心忡忡地说。
“可我听说樊州牧一直与刺史不合,而且樊州牧向来压制着刺史,怎么现在就任由刺史如此嚣张?”
丁深感到困惑。
过去从老何他们口中听到的河州,一直是樊瀚中掌控大局。
而现在看来,樊瀚中的影响力似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点我也深感不解,陈郡守在时也曾提及。”
“近来的樊瀚中变了太多,许多决策让人难以理解,就拿免去陈大刀职务来说,实在让人费解。”
“陈大刀可是樊瀚中的结义兄弟,或许让他退下是为了保护他免受牵连,毕竟陈将军的正直性格过于鲜明。”
“可没想到陈将军后来就这样离世了,真是让人痛惜。”
谢云松感慨万分。
“陈将军是如何去世的?”
丁深先前只是听闻一些传言,具体详情并不清楚。
“不清楚,疑点重重,似乎有人有意掩盖真相。”
谢云松同样摇头。
“罢了,此事暂且放下。”
“即便无法应对,也要设法周旋,先不考虑刺史,目前首要对付的是褚腊。”
“我的计划是先整顿军队,储备粮食,秋收在即,粮草问题应该能得到解决。”
“积蓄一段时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褚腊绝不会想到我们会主动找上门,这样胜算或许更大!”
丁深缓缓道出。
谢云松听完丁深的话,惊讶不已......
眼前的丁深,尽管看似年轻,行事却如同古稀老者般沉着且充满智谋,总能在平稳中酝酿出惊人的逆转。
就像这次对付李牧一行人。
若按以往的战术,以坚壁清野应对敌军,在三河郡筑起防线。
恐怕如今三河郡也已失陷。
丁深麾下的士兵不但训练出如猛虎雄豹般的特殊部队,更是在不为人知的时刻派遣奇兵突袭云中郡,趁敌军疏漏之际一举攻克。
回想起来,这仿佛是奇迹般的壮举。
然而,丁深却将其变为现实。
尽管这一切离不开吴大勇他们的英勇牺牲。
但若无丁深那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即便吴大勇他们再骁勇,也无法施展拳脚。
想到这里,谢云松内心也激荡起来。
他们无法办到的事,眼前这位丁深或许真的能办到!
有丁深引领,也许真能与刺史周旋一番。
现在想退出这纷争的旋涡,已是无从谈起,不如放手一搏。
“大人!”
“如果我们采取行动,我提议先着手于河谷郡!”
“河谷郡距云中郡最近,且发展状况与三河郡相仿,防御力薄弱。”
“我们先拿下河谷郡,以此作为缓冲,然后再积聚力量,与褚腊正面抗衡!”
“至于云中郡的事务,大人无需忧虑,待我稍作恢复,我自会妥善处理!”
谢云松向丁深提议。
丁深惊讶地看着谢云松。
他并不知晓在刚才的一段时间里,谢云松已将自己的命运完全寄托于丁深。
他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自然也就明白该做什么。
“好,云中郡就交给你了。”
“至于河谷郡,不出意外,此刻应已被我们掌控……”
丁深淡然地说。
“嗯?”
谢云松难以置信地望着丁深。
“大人!”
“胡老大和深卫三十六骑的人已经回来了!”
“他们进城了!”
贾功匆忙赶来,向丁深报告。
“你安心养伤!”
“我们走!”
听说胡都古归来,而老何未归,丁深颇感忧虑,急忙返回衙门。
见胡都古等人并未显得狼狈,才放下心来。
“如何了?”
“何叔呢?”
丁深请众人坐下。
“来人!”
“立刻准备些食物,让他们去休息!”
丁深吩咐衙门里的人员,让深卫三十六骑的人下去歇息。
“少爷,河谷郡一切顺利,老何正在那儿监视。”
“只是河谷郡的军营空虚,已紧急从三河郡调去了两百兵士。”
“我们担心云中郡的情况,所以先赶回来了。”
胡都古向丁深禀告。
“原来如此。”
“贾功,速去告知吴大勇,令卢恒带领千人前往河谷郡驻守!”
“务必迅速!”
丁深闻言欣喜若狂,连忙招来贾功耳语道:
如今三座郡县已被我们掌控,只需静待时日,褚腊之辈不足为惧矣。
“尔等一路辛劳,云中县已无恙,先去歇息吧。”
“出发!”
“先用膳!”
丁深起身,唤胡都古共进晚餐。
“少主,来时途中,有一事需禀告。”
胡都古站起,掏出一封书信。
“嗯?”
“这是?”
丁深接过信,满心疑惑。
胡都古简述了路上偶遇二人之事。
“手腕处的标记?”
“你的意思是……”
丁深闻言大为诧异。
“没错!”
“右腿有伤,左手腕标记,我已到县衙查验,应无差错。”
“此乃吴大勇麾下百夫长,程茂业无疑。”
胡都古低声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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