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丁深的话,几位老太爷无不心头一震。
这位来历不明的大人,要说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恐怕并不多。
既然叛乱已起,要取他们性命想必不在话下。
"既然你们都不言语,我就直言了。"
"金银粮草,随意赠予,若不满意,我们会自行筹备。"
"至于人力,五日内给我组建一支两千人的部队。"
"另外,还需五百匹优良战马。"
"有何异议吗?"
丁深缓缓道来。
"这……"
"无异议。"
王老太爷欲言又止,看到其他老太爷的神色,便将话语吞回腹中。
"谢大人,这些人马由你接收,并单独设立军营。"
"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必定会在其中做手脚,安置间谍。"
"我也不妨明说,你们尽管设局,我会专门布置排查。"
"查不出,算你们手段高明,查出来,那就自食其果吧。"
"告诉我暗中布置的人是谁,我之后会找你详谈,那将是一场有趣的对话。"
丁深平静地低语,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对了,谢大人,从此刻起,命令下去,封闭我们云雾郡府的各个重要关隘,立刻加强守卫!"
"所有人进出,都要严密审查,原则上,只允许进入,禁止离开。"
"我们的几位长老,可都是与天地沟通的存在。"
"说不定已经触动了某位神灵,准备对付我们。"
丁深转向谢云松,语调充满深意。
"遵命!"
"大人!"
"我马上去部署!"
谢云松立即回应。
王老太爷闻言,顿时瞠目结舌。他原本打算回去立刻将这里的事禀告朝廷,自己无力处理,但朝廷不会坐视不管这样的叛逆行径。
然而,眼前的丁深竟打算封锁整个云雾郡,消息传出将会变得困难重重。
但这还不是让他最惊讶的。
更让他震惊的是谢云松对丁深的态度。
在他看来,谢云松已是云雾郡的郡守,那眼前这位年轻人又是何方神圣?
看谢云松的恭敬,似乎地位还在谢云松之上。
云雾郡何时出现了这样的人物?
"来!"
"共饮此杯!"
"今后我们要同心协力。"
丁深首先举起了酒杯。
看着众人一饮而尽,丁深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好了,谢大人,备好马车,送各位长老回家。"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刚才你们喝的酒中,掺入了慢性的幻觉草药,最早五日,最迟七日,若无解药,后果与洪老太爷相差无几。"
"你们若是不服,逃跑或是战斗,我都随时奉陪!"
丁深笑容不减,挥手示意谢云松安排送行。
片刻后,谢云松匆忙返回。
"都送走了吗?"
"快来坐下吃点东西,你费心准备这么多美食,他们一口未尝,真是可惜。"
"别浪费了!"
丁深热情地邀请谢云松。
"大...大人。"
"还是先给我解药吧,我也喝了那酒... ..."
谢云松几乎要哭出来了,看到丁深依然心无旁骛地享受美食,完全不顾他的焦虑。
"什么解药?"
"我只是在戏弄他们而已。"
"你也信了?"
丁深一脸无奈。
"戏弄他们?"
"还能这样玩?"
"他们居然信了?"
谢云松惊讶得无法言语。
这怪不得他们会信以为真。先是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个地方,接着被告知中了毒,一同食用的鸭子也因毒素发作死亡。随后,自己这边的人也因恐惧引发的强烈反应,提前显现中毒症状,七孔流血的恐怖场景早已让他们惊恐失措... ...
因此,对于丁深所言,即便心存疑虑,也不敢轻易否定。
“结束了!”
“我的使命已完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之前与你商议的计划,现在可以逐步展开了。”
丁深笑容中藏着神秘。
“大人,您真的曾只是……一个寒微的贵族子弟吗?”
谢云松在一旁谨慎地问道。丁深近期的一连串行动,让做了多年县令和将军的谢云松深受震撼,仿佛颠覆了他对世事的认知。
“咳咳!”
“人的出身,确有高低之分。”
“我问你,听说监察使朱越如今年纪尚轻,对吧?”
“可是论地位,论智略,论深沉,哪一个不远远超过你呢?”
丁深无奈,只好借朱越来阐明观点。
“嗯,此言不虚。”
“传闻监察使大人少年得志,人与人之间无法相提并论啊……”
“但那种智近乎妖的人,已非寻常人所能揣度。”
谢云松自言自语,眼神闪烁不定。
“呵呵!”
“谁告诉你,世间之妖,仅有一人?”
丁深淡笑,眉毛轻轻上挑。谢云松闻言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注视着丁深,片刻后,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敬畏之光。
……
河州州府。
监察使朱越正坐在一位体魄雄壮之人对面。
此人便是河州牧,樊瀚中。
令人费解的是,樊瀚中此刻坐于次席,脸上竟有些许慌张。
大堂之中,一人跪地。
“你说,那人带着一名宫廷侍从去了?”
“你确定那是侍从?”
朱越手持一封信,平静地询问来者。
“是的!”
“属下当时也在现场,亲眼目睹,那人确实与众不同。”
来人向朱越禀告。
“呵呵,真有意思!”
“听说派遣去三河县捉拿丁深的侍从和圣旨都被山贼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而他竟然凭侍从和圣旨收服了河谷县,颇富戏剧性!”
朱越笑着放下信件。
“回去告诉褚腊,河阳郡动荡之源,始于三河县。”
“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三河县的丁深。”
“让他尽快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