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闻听亲兵的警告,忙从妇人的纠缠中挣脱,冲向门外。
尽管近来宁静无事,但他一直挂念着那五千驻扎在山前县的士兵。
然而刚出门,他便看见小妾正要把手中的魔法卷轴塞入口中,葛洪顿时暴跳如雷。
"你这败家的妖妇!"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立刻把它给我!"
愤怒已让他几近失控。以前,这个小妾在他庇护下过于放肆,竟真以为自己是府中的主宰。
"不!"
"我偏不!"
"除非你把那个迷惑人心的女巫抓出来,否则我就毁了这卷轴!"
小妾发现葛洪的弱点,更加嚣张,干脆撕扯起卷轴,企图恐吓他。
"呵!"
"呵!"
葛洪怒火中烧,"该死的!"
"竟敢威胁我?!"
他猛地抽出魔法刀,掷向小妾,瞬间穿透了她的心脏,小妾难以置信地倒下。倒地之际,她的双手用力撕裂了卷轴。
葛洪愤怒地拾起破碎的卷轴拼凑阅读,同时不忘狠狠踹了几脚小妾的身体。
看清信中的内容后,葛洪惊愕不已。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我的五千勇士啊!"
"就这样消失了!"
"天哪!"
"天哪!"
葛洪狂怒之下挥舞大刀,疯狂地砍向已无生命迹象的小妾。
发泄完毕,小妾已面目全非。
"此仇不报,我葛洪誓不成魔!"
"来人!"
"传达我的指令!"
"每个县府调集两千士兵,我要将河阳郡彻底摧毁!"
葛洪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大声命令。
……
河州边境。
胡都古浑身鲜血,躲藏在森林的阴影里,前方不远便是辽州的领地。一队胡人骑兵追逐着另一队人马离去。自离开河谷县后,胡都古便一直追踪那位传递给刺史消息的信使。他们竟然向北前行,直奔辽州,这让胡都古困惑不已,刺史为何会去辽州?
尽管疑惑重重,胡都古还是坚定地尾随其后……
未曾想,于辽州之边陲,竟逢一众骑士正厮斗正酣。
而那通报刺史者,亦不幸为人所察觉,一支羽箭穿心而过,命陨当场。
幸亏胡都古随后而至,保持一段遥距,方免遭祸害。
然仍有几人慌忙奔逃至此,将胡都古视为敌寇,胡都古无奈之下,仅取二人性命,旋即遁去。
隐匿暗处,静观其变。
胡族何以至辽州之地?
常理而言,胡人罕离草原,今时今日,缘何如此?
察其装扮,似为天狼部之属,莫非天狼部已羽翼丰满?
胡都古眉头紧锁,满腹疑云。
然无论如何,辽州必陷混沌之中矣。
辽州与河州相邻,胡人既已抵辽河边界,难保不会觊觎河州。
思及此,自离草原至今,岁月流转,草原之变迁,定然巨变无常。
既然际遇相遇,岂可袖手旁观,是时候归返故土,一探究竟。
此念盘桓于胡都古心头。
待两军渐行渐远,悄然跃马,向辽州方向悄然疾驰。
……
山峦之前,一城矗立。
县衙内,丁深前有一中年男子肃立。
体态微丰,温文尔雅,举止谦逊,颇有几分书卷气。
此人乃山前县令,商正文。
论起山前县令,与他县颇有不同。
盖因山前县乃郡府重地,虽设县令,却权限有限。
首要之事,无掌兵权。
仅负责日常县务琐事。
昔日陈大刀镇守山前,扫荡污秽,不遗余力。
山前虽为大县,事端却不多见。
褚腊接替陈大刀后,欲揽全权于一身,令商正文处境更为尴尬。
直至丁深莅临,局势始现转机。
丁深待商正文颇为礼遇,未将其视为俘虏。
县中大小事宜,悉数交付商正文。
丁深知晓,初至山前,犹如盲人摸象,若为三河县般小邑,尚可勉力为之。
然山前县广阔繁华,县务繁复交织。
由原县令操持,乃最佳之选。
关键在于,县令是否可效忠于己。
数次交往,商正文对丁深颇为恭顺。
无刚烈抗争之志,亦无谄媚求宠之态。
一直淡然处之,无喜无忧,仿佛郡守更迭,于他不过寻常事耳。
“大人,您所托之事,皆已妥善安排。”
“另,山前县户籍人口及粮草之况,详载于此,请大人审阅。”
言毕,商正文将一叠卷宗置于丁深案旁。
“嗯。”
丁深颔首示意。
见丁深点头,商正文退后一步,鞠躬道:“大人若有他务,属下便先行告退。”
“暂且留步。”
丁深将魔纹卷轴搁在一旁,唤住了商正文。
“敢问大人有何差遣?”
商正文微怔,语气淡然地询问。
“传闻你在此山前郡已驻守十载有余?”
“如此长的任期,在县丞之中实属罕见。”
如今的大夏帝国,县丞任期通常不过三载,三载后或续任,或晋升,或转任他处。
但大多不超过两任,否则刚建立起上下关系,就要调离,先前的铺垫都将付诸东流。
两任之后,这片土地几乎被搜刮殆尽,财富亦积累得差不多了。
县丞自然不甘心久居低位,开始策划晋升之事。
故多数人均会在任期中施展手段。
连任三届的,已是凤毛麟角。
据丁深所知,商正文已是第四度留任此地了。
“在下本乃山前郡土生土长,纵有机会晋升,也始终挂念此地百姓。”
“况且能为乡民尽一份力,也是在下从政的夙愿。”
“陈将军在世时,对我关怀备至,因此才决定留下。”
商正文面向丁深,如是说道。
“原来如此。”
“不知商大人与陈将军昔日关系如何?”
丁深微微颔首。
“情同手足!”
商正文淡然回应。
“那陈将军遭遇不测之时,你为何未加阻止?”
“据说当时之事便发生于此山前郡吧?”
丁深接着问道。在此之前,他对商正文也做过一番调查,得知陈大刀离世后,商正文一直在照料陈大刀的家眷。此刻听他如此说,丁深稍感安心。
“那一日之事甚是诡异,就算我想出手相助,也无法做到。”
商正文叹了一口气。
“何以至此?”
“山前郡由陈大刀领军,你们只需强硬些,哪怕反抗又如何?”
丁深不解其意。
“大人可能不知,当时不仅有刺史部下,还有另一人到场。”
“他一到,我们便束手无策了。”
商正文苦笑着说道。
“一人?”
“何人?”
丁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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