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行进?"
"胡大人,那边可是大夏的领土啊?"
"我们是胡人,又因掠夺之事来到这里,他们怎么可能接纳我们?" 吉尔格勒连连摇头。
"或许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在大夏其他地方可能行不通,但在我们少爷的领地,或许可行。"
"不过我得问问你们,这次进入大夏境内,有无对辽州施以掠夺?"
胡都古面向众人发问。
实际上,胡都古心中并无定论。...
尽管按照他的理解,丁深必定不会拒绝,但其他人可说不准。即使河州未曾直接受到草原的侵袭。
然而,当前大夏与草原交战,突然庇护大批胡人,势必会引起反对之声。况且,一旦消息泄露,对于丁深好不容易树立的威信也是个困扰。
毕竟,夏人与胡人族裔迥异,这一点在大夏人心中根深蒂固。
"胡大人,绝对没有!"
"我们以长生天之名起誓!"
"此番虽南下,但我们天狼部落始终遵守以往的誓言。"
"况且我们进入大夏时,他们已有戒备,几乎自开始便遭受追杀。"
吉尔格勒斩钉截铁地说。
"但你们确实杀害了不少大夏人,这是事实!"
胡都古深吸一口气道。
"如此,南下之后,你们暂且前往三河县,找个深山藏匿,我会定期送去食物。"
"路上继续扮作商人,以免引起误会。"
"不过,我们首先要前往山前县,我必须将辽州的情况告知少爷!"
胡都古思索片刻后决定。
无论怎样,他都不能置这些天狼部落的人于不顾。
如果让他们自由离去,无疑是走向死亡。
"这..."
"巴特鲁大人,您如同天空的太阳,指引我们的道路,我们天狼部落是草原的孩子,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
吉尔格勒思考过后,找不到更好的方案,只能答应下来。
胡都古让天狼部落的人脱下身上的草原部落服饰,毕竟胡人的装束与大夏的差异过大,很容易引人注目。
"我沿途看见不少遇难者和散落的商队,我们南行时,碰到大夏人的衣物就全部换上!"
"用这些东西暂时伪装成商队。"
"记住,途中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开口,由我来应对。"
胡都古对众人吩咐道。
众人跟随胡都古一路向南行进。
抵达河州边境时,他们利用沿途拾得的物品和衣物,伪装成难民和商队,朝河州进发。
......
此时的山前县境内...
丁深归来后,遣众多密探,探察辽州之诡谲。
自闻刺史言北疆之变,丁深心忧如焚。
夏国境内烽火未熄,外患又至,实非安时。
然丁深所虑,非仅此忧也,乃思索如何于逆境中更上一层楼。
古有智者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成败得失,皆在人为。
此刻丁深,正谋此变。
然计无所出。
已诺朱越,不可食言,若前往,则心绪难安。
据今所得之情报,辽州情势堪忧。
丁深远望地图,眉锁紧。
岂料草原之众,竟如此渗透辽州,令此地化为混沌。
然观此情势,草原蛮族欲取辽州,似非易事。
虽来势汹汹,兵力分散,反予辽州军逐个击破之机。
然辽州之兵,亦分散过多。
合围追剿,兵力必捉襟见肘。
或为此辽州州守求助之由。
若草原铁骑合而为一,步步为营,局势恐更为棘手。
真令人费解。
正当丁深沉思之际,门外骤响急叩之声。
一士卒疾步闯入。
“大人!”
“斥候急报,北方二十里外,现一支商旅,行迹诡异!”
“内有数名身形高大的流民。”
士卒禀告丁深。
“高大流民?”
“且来自北方?”
“莫非胡族探子?”
丁深愕然。
胡族魔爪,竟已触及河州?辽州未下,又觊觎河州?
太过急躁。
“赵高!”
“率一队勇士,将彼等带回!”
“记牢,务求生擒,吾需知辽州情状。”
“若敢反抗,勿留情,就地处决,不留余孽!”
“彼等既欲侵我河州,必非孤军。”
丁深嘱赵高。
赵高应诺,迅即率队而去。
“大人,兵马与粮秣之况,吾再核一次,俱在此矣。”
山前县令商正文抱一堆卷宗前来。
“进言!”
丁深迎商正文入内。
自云中县归来,山前县增补兵马,商正文日夜操劳,终将众人安顿妥当。
“大人,闻汝言,吾归思良久。”
“此次随刺史征辽州胡人,实非明智之举。”
商正文坐定,便对丁深低语道:
“来,饮口魔力之水,细细道来。”
丁深为商正文斟满一杯晶莹的魔法茶,随后也落座。
“阁下,据我所知,草原上的兽骑部落历来狂野,其铁骑之勇猛非同小可,辽州北面的幽邃峡谷是唯一的天然屏障,否则,草原人早已席卷南方。”
“东州与太州,自古与我河州并不和睦,即使联军共战,恐怕也难同心合力。”
“说不定还会在辽州境内制造混乱,真是难以揣摩朝廷的意图。”
商正文双手恭敬接住茶杯,回应丁深:
“据目前情报,进入辽州的兽骑部落散而不聚,且并未围攻城镇,反而一路向南挺进。”
“此刻,辽州的守军恐怕已将他们封锁在南部边境。”
“我们三州联军,或许正是为了彻底清除辽州境内的兽骑,然而即便联盟,军队也可能各自为阵。”
“其实,我最困惑的是,这些兽骑是否像无头飞翔的魔兽般盲目冲锋?”
“还是背后隐藏着更深的图谋?”
丁深举起茶杯,饮尽其中的神秘液体。
“阁下,兽骑部落的意图无人能解,但属下认为,刺史此举或许别有用心,直指阁下您。”
“您看,自您起兵以来,不仅屡次挑战刺史权威,更斩杀了他麾下十二猛将之一。”
“以刺史朱越的个性,怎会轻易放过您?”
“此次辽州会战,我甚至怀疑是朱越刺史一手策划,以他的行事风格,绝非不可能。”
“表面的和平谈判,只怕只是欲借他人之手除去威胁。”
“这个‘他人’,可能是兽骑,也可能是北海郡的武者葛洪。”
“总之,只要阁下率军离开发阳郡,主动权便将不再掌握在我们手中!”
商正文面色凝重,言语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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