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在李德全看来,沈慕吟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下毒毒死自己祖母的事情。
如果沈慕吟真的做了,那也是沈如霜该死,沈慕吟是无辜的。
明明是下毒的罪行,但是在东宫看来,坏人一定是沈如霜。
“你说她下毒?被沈长生人赃俱获,现在软禁起来了?”东宫有些玩味的问着李德全。
李德全点点头:“回殿下的话,奴才知道的消息确实如此,京都的传闻也是如此。这两日奴才确确实实也没有再听见沈小姐任何动静了。”
“本王要没记错的话,前两日,她还从本王这里把小九都要走了。”秦褚砚倒是说的直接。
李德全:“……”
这倒也是事实。
要知道,殿下的这些暗卫,只有殿下能叫得动。特别是小九,脾气古怪的要命,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结果前两日冬谨回了一趟东宫,反而就轻轻松松的把小九给叫走了。
东宫当然知道,但是也没拦着,到现在他们都百思不得其解,沈慕吟是怎么做到的。
而小九去做什么,小九也不曾提及。
这一来二去,等于沈慕吟的边上就有两个暗卫,怎么都不可能出事。
可现在,就连冬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连冬谨都不方便出现在东宫了,这件事确确实实让人觉得诡异。
“怎么就这两日,忽然她就出了事?”秦褚砚反问。
李德全回答不上来。
恰好,陆南淮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倒是很直接的就开口了。
“京都的传闻,是沈家三公子沈怀传出去。”陆南淮开门见山,一句废话都没有,“沈府的人,把冬谨看住了,不让冬谨来通风报信。所以臣想,沈怀传出的话,大概就是沈小姐的意思,是要告诉殿下知道的。”
陆南淮的话就显得格外直接,把事情一下子就捋顺了。
冬谨不能动,是因为不知道沈慕吟现在的情况,所以冬谨要在沈府待着。
而冬谨也怕自己离开,怕沈慕吟再出任何的差池。
沈怀和沈慕吟关系交好,沈府的人不知道,不代表东宫的人不知道,所以这一来一去,为什么京都忽然有了这样的传闻,就可以想明白了。
秦褚砚看向了陆南淮,不动声色。
“要论厉害,还是沈小姐厉害,已经直接就把殿下拖下水了。毕竟殿下和沈小姐是一条船上的人。笃定了殿下不可能见死不救,不是吗?”陆南淮嗤笑一声,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在陆南淮看来,整个燕国,也只有沈慕吟敢把秦褚砚这么玩弄在掌心。
张狂的要命,但是你却拿沈慕吟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东宫他愿意。
东宫就这么伸手撑着脑门,听着都觉得有些头疼,但是他眼底没任何不痛快的意思。
甚至东宫的声音都显得懒洋洋:“陆大人说说,沈府又出了什么事,连本王的人都敢动了。”
“沈如霜死了,是中毒而死。沈如霜的贴身侍女指证,这段时间,沈如霜只服用了沈小姐的药方。京都最好的大夫也去了,确确实实查到了毒素,另外仵作也在,也证明是中毒而亡。”陆南淮说的直接。
三言两语就把一件事情绕明白了。
“她杀人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东宫嗤笑一声。
沈慕吟看起来无害,但只要和沈慕吟接触过,你就知道她心狠手辣起来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何况沈慕吟多谨慎的人,又岂会把证据留给别人指证自己。
要真的是这样,秦褚砚觉得自己可以嘲笑沈慕吟三天三夜。
“不用。”陆南淮很直接,“但是精心计算过,那么一时半会也难逃。但是在臣看来,沈府的人暂时并没打算要沈小姐的命,更像是把沈小姐软禁在沈府。至于目的,倒是有些猜不明白。”
“软禁她?”秦褚砚低敛下眉眼,“这段时间的事情,她被人盯上了?”
“臣认为不一定。沈小姐确确实实是臣见过做事最滴水不漏的人。没任何事情,可以和沈小姐牵连在一起。大概率就只是之前沈小姐屡次占据上风,沈家要给她教训。而软禁沈小姐,沈小姐要做什么,怕是沈家人才知道。也或许沈小姐自己也很清楚。”陆南淮依旧一板一眼。
秦褚砚安静片刻,站起身,大袖一挥:“带上仵作,跟本王去一趟沈府。本王倒是要看看,沈府是如何困住她的。”
“是。”陆南淮应声。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带着几名暗卫和禁卫军就这么直接去了沈府。
李德全和麻姑对视一眼,两人倒是一片明镜。
东宫和陆大人一起出现,这怕不是去砸了沈府的招牌的。
一个比疯子还疯的东宫,一个鬼见愁的禁卫军统领,两人出现,全燕国都知道,必定有杀戮。
想着李德全叹口气,希望东宫不要闹的不可开交回来。
不管怎么说,现在沈慕吟还是沈家的千金,这件事也归沈家管,东宫过分介入的时候,反而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殿前上奏东宫和陆大人的帖子已经足够多了,再来一点,怕是皇上都撑不住。
但最终,李德全也没说什么,安静的转身处理自己的事情。
……
彼时,京府尹。
沈长生震怒的看着面前的奴才:“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件事京都会传的沸沸扬扬的。”
沈如霜死亡的事情,沈长生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蹊跷。
所以沈长生就没想把这件事闹大,现在的目的不过就是软禁沈慕吟,不让她有离开沈府,或者和东宫再有任何的牵扯。
而这件事,是沈府的事情,东宫也不好直接到沈府要人。
但是现在,沈如霜中毒而亡,是沈慕吟下的毒手,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自然就会传到东宫那。
东宫怎么可能不找沈家的麻烦?
只要东宫介入,这件事怎么样,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沈长生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这件事,我不是让你们把嘴巴都闭紧了,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刘婕妤也阴沉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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