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岩站在原地没说话,但是沈岩的脸色也很难看。
在这样的情况下,奴才们都在拼命摇头:“大人,二夫人,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们这些天来,都在府内,也不能随意出入。”
越是如此,才越是让人觉得诡异。
这沈府现在已经是被遮掩的严严实实了,所以这个消息是如何出去的,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有谁出府了?”沈岩阴沉的问着。
王管家这才走上前:“就事发的当天,奴才带三少爷出去买了一个包子就回来了。三少爷吵吵闹闹,奴才怕出事,所以一直都跟着。”
“那个傻子。”沈岩冷笑一声,“那个傻子疯疯癫癫的,除了吃什么都不会,除了这个傻子,还有谁出去了?”
“那就无任何人了。奴才带着三少爷回来后,就再没离开过京府尹了。”王管家一板一眼说的直接。
这件事,就好似越来越玄乎了。
而王管家欲言又止:“是不是出去的大夫和仵作,不小心说漏了嘴。加上大小姐和东宫的关系,所以京都的人就这么传起来了?”
王管家在引导沈岩,沈岩的脸色变了变,确确实实是有这个可能。
仵作和大夫不会对外乱说,但是不意味着他们不和家人念叨两句,家人若是出去多言,立刻就可以传开了。
沈岩的脸色的越来越难看。
而王管家很聪明的不吭声。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转移沈家人对沈怀的怀疑。
沈怀平日把这种形象维持的极好,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找不到任何的破绽。
沈家人阴沉的在议论,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奴才急色匆匆的跑了进来:“启禀大人,东……东宫来了……”
一句话,让现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这下,沈长生和沈岩对视一眼,是真的措手不及。
而秦褚砚和陆南淮已经大步流星的朝着沈府走了进去,沈府的人看见陆南淮也来的时候,脸色更是变了变。
接着,他们就看见了陆南淮身后还跟着京都最出名的仵作,宫内最顶尖的御医,这架势是为何而来,就显而易见了。
在这种情况下,沈长生和沈岩面面相觑,而后屋内的人才硬着头皮,齐齐下跪。
“微臣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沈长生和沈岩请了安。
之前还嚣张无比的刘婕妤现在也不安的瑟瑟发抖。
别说刘婕妤,整个京都都没几个人在东宫面前还可以从容淡定。
东宫冷着一张脸,完全不给面子,直接坐到了位置上,陆南淮就在东宫边上站着。
而东宫的眼神就这么直落落的看向了沈长生:“沈大人,本王这两日听见京都的传闻,沈老夫人过世了?”
“启禀殿下……是……”沈长生被动应声。
“被人下毒而亡?”东宫继续问着。
沈长生:“是……”
这件事是事实,而且东宫还带了仵作和御医,自然就更是无法否认。
但是沈长生也逐渐冷静下来,因为沈长生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不管东宫怎么怀疑,都不可能把沈家牵连进去。
最多就是让沈慕吟逃过这一次。
但是在沈长生看来,沈慕吟也没这个机会。
“这件事查过了吗?”东宫不咸不淡的问着。
全程,东宫都没提及沈慕吟三个字,好似没太把沈慕吟这个人放在心上。
“查过了。”沈长生问一句,回答一句。
“沈大人,你知道的,本王耐心不好,所以不要让本王问一句,答一句,明白?”东宫嗤笑一声,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再说,沈老夫人当年也被父皇册封过一品夫人,所以沈老夫人出事,本王自然不可能不过问。”
这话就是明白的告诉沈长生,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是彻彻底底的把沈长生压的无话可说,更不用说还要反驳东宫了。
东宫是把这件事管定了。
而后东宫才凉凉的看着沈长生:“说。”
“是——”沈长生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秦褚砚就这么冷着脸听着,这个经过和京都传闻的没有任何偏差,字里行间都把沈慕吟下毒谋杀沈如霜的罪证给坐实了。
“所以,这件事的事实就是如此。”沈长生冷静开口。
但偏偏,秦褚砚就和没事的人一样,也不知道是听进去多少。
甚至这人还在研究京府尹的瓷器,沈长生有些莫名,而秦褚砚忽然看向沈长生,沈长生瞬间毛骨悚然。
“本王忽然发现,这京府尹里的瓷器倒是上品。”秦褚砚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下,沈长生的额头都在跳,那种紧绷更是越发的明显。
这些瓷器怎么来的,沈长生当然心里有数,是从进贡的贡品里面克扣下来的。
毕竟每年送到宫中的瓷器那么多,他觉得自己弄一点也不会引起多大的麻烦。
但他也知道,他拿下来的这一批贡品,恰好是当时最好的那一批。
只是沈长生觉得,宫中不会注意到这些,毕竟要比好东西,帝宫多的是,何况就只是这区区的瓷器。
在这种情况下,东宫竟然还发现了。
“殿下,您若是喜欢,微臣一定送到东宫去给您。”沈长生当即开口。
“这是西域的瓷器,他们是用来喝红茶的,沈大人倒是好手段啊。”东宫要笑不笑的。
而后东宫好似在仔细端详,但下一秒,他的手一滑,这个瓷器就硬生生的摔碎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好似无意之间做出的事情,又好似在警告什么,沈长生更是汗涔涔。
而京府尹的人也低着头,谁都不敢吭声了,生怕自己再被无端的牵连。
倒是东宫不再看面前的瓷器,冷淡开口:“这仵作和大夫都是沈大人找来的?”
“是……”沈长生硬着头皮继续说着。
他眼角的余光看向了沈岩和刘婕妤,但他们也一脸莫名,完全摸不透现在东宫的心思。
再看着一旁的陆南淮时,陆南淮就和没事的人一样站着,好像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纯粹就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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