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楼。
李湛阳和刘忠很顺利的进入了会场。
毕竟今天来的人太多,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陆家父子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哪里还管得了李湛阳和刘忠。
很快,陆富甲穿着一身上号的丝绸,春风满面的出来了:
“哈哈哈~”
“在下万年县陆富甲,今天有劳诸位同行赏脸了!”
“……”
不容易客套一番暖了暖场子,陆富甲才正经道:
“好了,在下也知道,诸位今天都是想着抱得金山归的!”
“可是,这金山就一个,在下该给谁又不该给谁呢?所以,在下想了许久,才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把西山第一煤厂拆成三份!”
“诸位认为如何?”
陆富甲话音刚落,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大骂陆富甲不讲究,但更多的人却完全可以接受!
是的,毕竟现在的西山第一煤厂太抢手了,谁都想分一杯羹,现在陆富甲想出手,但这个价格肯定高得吓人!
若一分为三,那岂不是我们也有机会竞争了?
“是是是,是在下考虑不周,但在下也没办法啊,我也不知道大家这么捧场!”
陆富甲虚伪了一番,紧接着就宣布了拆成三份的具体细节,最后则开始不厌其烦的吹嘘起来:
“在座的都是明白人,做生意都是个中行家!我就报个账吧!”
“截至到昨天,西山第一煤厂一共出货512541只蜂窝煤!满打满算,还不够一个月!”
“最重要的是,大家仔细看,这是第一天出的量,15810只,第二天24001只……第28天也就是昨天出货95144只!”
“这说明什么?说明蜂窝煤的市场潜力,还远远没有彻底释放出来!销量是一天比一天高!而且这仅仅是京城一府两县!”
“诸位若是有意抱得金山归的,一定不要错过今天这个机会啊!接下来,正式叫卖西山第一煤厂第一份,规则很简单,低价是10万两,价高者得!”
陆富甲站在台上口沫横飞,旁边的陆文也很是紧张,死死盯着眼前这些冤大头。
然而,冤大头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急着出价!这年头赚点银子不容易啊,还是看看别人怎么做再说。
陆家父子便有点着急了,正想授意自己安排的拖喊个价哄哄气氛。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老陆!你这样骗人不太好吧?”
突然听到这个熟悉的生意,陆家父子心里就是咯噔一声!
放眼一看,却是李湛阳这个狗东西!
不等陆家父子反驳,李湛阳就站了起来,先是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才转头对陆家父子说道:
“怎么?陆家最近是太缺钱了还是缺德?竟然挖了这种大坑骗钱,还是一挖挖三个!”
砰!
陆富甲气得一锤桌子,把桌子上的青花瓷都震落摔了个粉碎,他怒道:
“李湛阳!你怎么会在这里!马上给老夫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陆文也在旁边叫嚣:
“来人啊!马上把这个捣乱的赶出去!”
父子俩都不傻,知道现在不能和李湛阳纠缠,否则还怎么赚大钱?
好几个奴仆瞬间就围了过来,李湛阳却丝毫不慌,道:
“喲!这是恼羞成怒了?罢罢罢,反正又骗不到我的银子,我走就是了!”
说罢,李湛阳还真的作势欲走。
不料他旁边的几人立即帮腔说道:
“等等!这位公子且留步!”
“对对对,你还是说说今天这是什么回事吧?”
“陆老爷,你不会介意的吧?”
这些买家可也不傻,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跳出来搅局,但这很明显对他们有利!暂且听听肯定是无妨的。
陆富甲恨不得现在就咬死李湛阳,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这些好不容易请来的冤大头们跑了,便挥手制止了准备赶人的奴仆。
陆富甲盯着李湛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李湛阳!你还敢说我骗人?这西山第一煤厂,可是你伙同刘忠从我手里骗走的!”
“可惜啊!你虽然有点小聪明,却没有大格局!你们为了一点小钱就把煤厂卖了!”
“现在倒好,见老夫拿回来了,你又不甘心了吧!现在又跳出来枉做小人!”
“这西山第一煤厂,是铁打的赚钱买卖!大家都评评理,哪家哪户不需要烧火做饭什么的?而京城有百万人口!这得多大的市场!”
陆富甲很聪明,也很有格局,他这段话不仅泼了李湛阳一身脏水,还强调了蜂窝煤到底有多赚钱。
闻言,买家们有点面面相觑,他们正是看中了有利可图才巴巴跑过来的,自然认同陆富甲所言。
至于他和李湛阳的恩怨,这倒是不重要。
李湛阳觉得有点搞笑,蜂窝煤是他拿出来的,现在反而是陆家人为他说好话?
“呵呵!”
“我问你!”
“第一,煤炭这种东西,与盐铁一般,属于矿产!朝廷迟早会注意到煤炭,会不会课以重税!甚至是收归朝廷专卖!”
“第二,西山第一煤厂的矿藏,现在都在地面表层没错,但众所周知,煤矿往深里挖就会积水!这可是连人命都填补不了的坑!”
“第三,你陆家把煤厂一卖,还是卖天价,白花花的银子你家拿走了,接盘的人怎么办?得干多少年才回本!大家不要忘了,西山这么大,可不止这三座煤矿!”
“不知道你如何教我?”
李湛阳想得很清楚,既然要撕破脸皮,当然是由自己来撕比较好!
而且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一定要置陆家于死地!
难不成还你来我往的大打出手三百回合?
那是武侠小说水字数而已!
这是现实,而现实就是人吃人的!
闻言,陆家父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他买家却炸窝了!
“是啊!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要命!”
“我最近真是疯了,为啥就盯着这西山第一煤厂不放呢?”
“对对对,姓陆的也真是黑了心,还拆成三份,小的一份起价就是十万两!”
“谁说不是呢?有这个价钱,谁都得动心!我就不信那些家里有矿的不卖!”
“走了走了,你们继续凑这个热闹吧,我就不奉陪了!”
“……”
说着说着,冷静下来的买家们便如潮水一般涌了出去。
至于李湛阳,当然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早就带着刘忠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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