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空荡荡的会场,陆家父子欲哭无泪!
李湛阳这个狗东西,实在是该死!
但他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费了几句话,就把他们父子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冤大头们骗走了!
“爹爹爹……现在该怎么办?”
陆文的牙齿都在打架,简直慌得一批!
他很清楚,为了干成这最后一票,陆家是赌上了所有!
陆富甲同样也很慌,他千算万算算尽了一切,却没有算到李湛阳这厮会彻底撕破脸皮,竟然直接跑过来拆他的台!
只恨自己之前没有针对李湛阳做一点准备,否则现在也不会那么难堪了。
陆富甲咬牙道:
“不慌!咱们不慌!更没必要慌!”
“咱们手里的金山又不是假的!就算李湛阳那厮说破大天去,这玩意儿也值老鼻子钱了!”
陆文却慌慌张张道:
“可是……”
他想说的是自家现在把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了,陆富甲还凭借自己的信誉拆解了不少钱!
而这些,陆家不仅要连本带利归还,而且时间并不充裕!
这就是陆富甲想要赚快钱的弊病了,若一切顺利还好,不仅能把资金的黑洞填上,还能大赚一笔。
现在……
陆富甲突然一巴掌又扇了过去,怒道:
“闭嘴!”
现在还在如意楼,需防隔墙有耳,在这里说这种事,岂不是自寻死路?
如果陆家资金链断了的事实被债主们知道,他陆富甲就算是财神爷转世,也无法翻身了。
陆文挨了一巴掌,心里敢怒不敢言,你整天只会打我!也没见你拿李湛阳那厮如何啊?
不知为何,陆文心里开始怨恨起来。
陆富甲却不在意,只对陆文说道:
“我们马上回去,此事……”
“哟呵!爷俩都在呢!那敢情好,还钱!”
突然,一大帮人冲了进来,瞬间就把陆富甲父子围得严严实实的!
这些人,正是陆家的债主们,有的是拿着抵押的,也有光凭信誉借钱的。
陆富甲心中一紧,真是什么要命来什么,不过他嘴上却笑呵呵道:
“哎呀!诸位这是怎么了,一起找上来了!是不是想着让我请吃饭啊!也好,这如意楼……”
陆富甲还在装,其中一个债主却道:
“少来这套!姓陆的,你的事大家都清楚了!真是不敢想你这么大胆子!筹集了这么大一笔钱想干一票……不过这些与我无关,还钱!”
闻言,众人便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还自己的本利。
陆富甲见装不下去了,反而气势汹汹的质问道:
“你们手里有我家抵押物,来凑什么热闹!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白纸黑字的凭证还在我家放着呢,你们现在就想撕毁合约要钱?”
他这么凶,手里有抵押的这部分债主反而有点难堪了,这事儿怎么说呢?反正肯定不是他们这样干的!
要知道抵押物本来就低于市场价的,就算陆家不行了,他们也是最不用慌的那一部分债主。
见镇住了这部分人,陆富甲转头又看向另一部分人,这些人都是他光凭信誉就借钱的债主,好声好气的说道:
“诸位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是不是听某些小人说我万年富甲的坏话了?”
“你们糊涂啊!我陆富甲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可坑过你们一个铜板!”
于是,这部分债主也犹豫了!
不得不说,陆富甲在圈子里的信誉还是靠谱的,而且他为人老成持重,这也是他们愿意借钱给他的原因。
见状,陆富甲又加码道:
“行了,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就是银子么?我有的是!不过,现在确实有大用,所以诸位的情分我都记着!放心吧,钱我一定会还的,连本带利!先回去吧,我还有正事呢……”
陆富甲想要哄人走,他们却不傻!
有一个人叫道:
“陆老爷!我们当然相信你能还钱,但是我们就担心,你家这煤厂会不会砸手里?”
生意场上的事情是不会保密的,这些债主们原来还不知道陆富甲筹集这么多钱,但谁和谁一说,老陆借我钱了,我也借了老陆一笔银子……
这不就清楚了!
他们正是因为李湛阳派人通风报信,才赶紧跑过来盯着的,今天的事很清楚,西山第一煤厂八成卖不出去了,就算能卖也卖不到什么天价!
这样一来,陆家就有破产的风险,他们的银子怎么办?债主这么多,自然是谁上心谁先拿回银子!
陆富甲心里暗恨,肯定又是李湛阳那厮搞的鬼!他现在都有点应付不过来了,李湛阳这厮太坏种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直奔他的要害一波一波的重拳!
陆富甲勉强打起精神,大气道:
“慌什么!我手里有金山呢!你们自己出去瞧瞧,京城一府两县,哪户人家没用我家的蜂窝煤!”
话说到这里,债主们心里稍安,他们当然不愿意看到陆富甲破产什么的,否则本钱都有危险。
不过,不管陆富甲接下来怎么说,他们还是不肯离去,反而护着陆家父子先回去,甚至安排了轮班美曰其名关心陆家,其实就是负责监视!生怕陆家父子拿钱跑了!
砰!
书房里,陆富甲暴跳如雷,亲手重重砸了一下书桌。
“该死的李湛阳!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陆富甲现在被债主堵在家里,连西山第一煤厂都不好去了,去了能干什么呢?又不能一下子变出几十万两银子出来!
是的,陆家现在是真的没钱了,他们父子最近花钱本来就大手大脚的,又出巨资买回煤厂,还花了那么多钱包下如意楼……
总之,过日子的碎银几两还是有的,但指望陆家现在拿出多少,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爹,要不,我们先把一个小的煤矿卖了!少点钱也卖!起码渡过眼前的难关吧?”
陆文出了一个馊主意。
啪!
很不幸,他再次被抽了,这次是左脸。
“荒唐!糊涂!愚蠢!”
“现在卖能卖什么好价钱?”
“这点钱又如何够老子填坑的!”
见到这个蠢儿子,陆富甲再无半点以前的慈爱,显得十分可怖。
“行了,别哭丧着个死爹脸,为父还没死呢!我再想想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