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红秋听见王夫人如此问,心有戚戚的点了下头,可想起自家姐儿的把柄还在忠平侯府,忙不迭出声转移话题,“那丫头被我和她父亲教坏了,一股小家子气,不提她也罢。”
王夫人却不肯就此作罢,只笑意盈盈道,“哪家的姑娘不淘气?我可听说诗姐儿也是个标志人物呢,从前在外头见了一回,倒是十分乖巧的。只是不知道,可许了人家了?”
南红秋心里咯噔一声,尴尬的笑了笑,“如今正在找呢,这孩子是个挑剔的,见了几家的郎君总也是不点头。”
“原来是这样……”王夫人了然的点了点头,“终身大事总该好好想想清楚,若不然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南红秋和王夫人寒暄了一阵,瞧见时候差不多了,朝着王夫人解释道,“夫人,如今好容易来一次,听说府上的柏二爷身子不大爽利,总归当初也是做过亲戚的,我便也顺道去瞧瞧他。”
王夫人见状,也只作体谅状点了点头,“柏哥儿能得亲戚如此庇佑,也是他的福气。”
王夫人说着,回看了一眼身边的玉蝉,只轻声笑道,“快,带着南太太去澜庭院瞧瞧柏哥儿。”
玉蝉应了一声,领着南红秋出了门去,绕过忠平侯府的假山花园,又穿了两座院子才终于到了澜庭院。
南红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见着玉蝉敲响了温廷柏的房门,“二爷,将军府南太太来了,太太本是来府上做客的,说顺道过来瞧瞧二爷。”
里头的温廷柏出了声,“开门进来。”
丫鬟应声开了门,掀了帘栊迎着南红秋进门。
温廷柏站起身来迎接,面上也是笑着的,直朝着南红秋道,“南夫人来了,没想到夫人来的这么快,快请上座。”
南红秋坐在温廷柏书房的椅子上,却是有些如坐针毡,她心里惦记着宋婉诗的贴身衣物,哪里还能有闲心跟温廷柏寒暄。“早听说二爷是个明事理的,前些日子我托人送了个贴身衣物过来,本是想和二爷联手将那小蹄子拿下。谁曾想不知道哪个关窍出了岔子,那贴身衣物竟然拿错了。”
南红秋如今脸上也挂了两分讨好的笑,直朝着温廷柏道,“如今这事儿竟然出了,还请二爷将那贴身衣物归还了,日后等我搜罗到了大姑娘的再给二爷送过来。”
“这东西是南夫人自己送过来的,如今又说出了错,叫我空欢喜一场。”温廷柏如今也坐在椅子上,直瞧着南红秋脸色不悦道,“南夫人说以后,谁知道得多久以后?莫不是专门诓骗骗我将手里的东西交回去罢?”
南红秋见温廷柏有心试探,便也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这事儿是我做错了,只是不知道二爷要什么东西来交换才肯归还。二爷是要钱?还是要什么,只管说个数。如今既然是我二房出了差池,这个霉头我便自个儿吃下去。”
“日后能不能拿到宋婉宁的把柄倒是其次的。”温廷柏淡淡笑了一声,直朝着南红秋道,“只是如今,我倒是有一桩大事想南夫人帮忙解决。这院中少了一个女主人,一时没有合适的,只怕还得请南夫人帮忙想想办法。”
南红秋一时有些惊着了,看着温廷柏直道,“你想让我帮你寻个亲事?”
“没错。”温廷柏如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茶,笑着道,“且还是有要求的,要是官员家的嫡女,官位不能太低,样貌不能太丑。”
“二爷莫不是在与我说笑,我上哪给你找这样的亲事。”南红秋听着只觉得温廷柏在痴人说梦,惊诧着道,“你如今的名声在京城成了这个模样,哪家的嫡女肯嫁女儿给你?”
“这我不管,夫人只管找来。”温廷柏平日里那张戴着面具的脸如今终于出现了两分裂痕,露出里头伪君子的模样来,只冷笑着道,“夫人家中,不是也有一个未曾定亲的女儿吗?我瞧着嫁给我倒是十分合适。”
“什么?”南红秋惊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瞧着温廷柏神情激动,“你这个混账真是什么都敢肖想,我诗姐儿正当芳龄,如何能嫁给你蹉跎了?”
“夫人话不要说的太难听,如今令爱的贴身衣物可是还在我这里的。”温廷柏听着南红秋这么骂他也不生气,面上还带着浅笑,“夫人不妨好好想想,嫁给我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如若不然,我便告出去,说诗姐儿跟我有私,坏了她的名声,到时候还不是得嫁给我。”
南红秋如今想着法子拒绝,她眼下心乱如麻,只冷着声道,“你原先已经娶了婉宁,如今若是又要娶婉诗,她们两姐妹若是都嫁给你了,只怕是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从前飞燕合德共侍一夫不也好好的?”温廷柏微微眯着眼,轻笑道,“古往今来,两姐妹嫁给了一个夫君的例子都比比皆是,南夫人可要小辈慢慢数给夫人听?”
南红秋心中惊愕,瞧着温廷柏这个人面兽心的伪君子,冷然道,“你……你……你如何做得出来这般无耻之事?”
“我无耻?你这个婶婶算计宋婉宁的时候不觉得自个儿无耻?”
温廷柏倒是丝毫不惧怕,走上前几步瞧着南红秋道,“当初南夫人来府里替宋婉宁相看,不是还夸赞廷柏玉树临风吗?怎么如今才过了几年,夫人竟然全数忘了?既然如今夫人给廷柏找来的妻子已然不在,夫人便将自个儿的女儿嫁过来好了。”
“疯了,真是疯了。”南红秋如今实在是气极了,“我一招不慎,竟然着了你的道了。”
“我也不逼着南夫人,南夫人只管回将军府好好思量思量。”温廷柏轻笑着道,“我就给南夫人十日的时间,若是到时候南夫人还没有思量清楚,就不要怪廷柏不客气了。我总归是还有别的法子让南夫人的宝贝女儿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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