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君柔身边的申妈妈是陪房嫁过来几十年的老妈妈了,如今在吴君柔身边倒是也是个得力的,没多久便给吴君柔想来了个好法子。
申妈妈将自己找来的胭脂放在了桌上,瞧着吴君柔出声道,“太太,瞧瞧,这可是个好东西。”
吴君柔拿起桌子上头这胭脂盒子打开了瞧,却见里头都是鲜艳的胭脂,叫人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吴君柔瞧着这胭脂,颇为诧异的出声询问,“妈妈如今找来的,这是什么胭脂?莫非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申妈妈见状,上前一步解释出声,“太太有所不知,奴婢家里那口子是个有门路的,专门去给太太找来的好东西。这胭脂瞧着跟正常的无异,甚至味道还要好闻些。这正是因为里头掺了一味药名叫五行草。这五行草啊,是孕妇最忌讳的东西,谁若是吃了,只怕是没多久就要流产。如今这胭脂里头掺杂了十足十的五行草,若是哪个孕妇不知道的,日日拿这胭脂涂抹在唇上,数顺着吃食进了肚子里,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胎儿不保了。”
吴君柔见着眼前这盒子胭脂,也笑出声来,朝着申妈妈出声道,“我身边这些奴仆,终究是没有一个如同你这般得力的,从来没叫我失望过。这样的好东西,若是给了宋婉宁,她出了什么事儿,也是轻易查不出来的。”
吴君柔将手里头的胭脂盒子盖上了,听的申妈妈在一旁出声附和,“太太,如今虽然说东西找到了,可这东西要怎么才能送到丞相府那位的妆台前头,让她安心的用,却也是有讲究的。奴婢能做的,不过是帮太太找东西罢了,剩下的主意,可就不是奴婢能插手的了。”
“你说的话我明白。”吴君柔神色淡淡的,只瞧着申妈妈缓缓道,“我听说丞相府那位跟娘家嫂嫂是闺中密友,她娘家的嫂嫂偏偏又是个没什么城府之人。如此,倒是不妨从她那头下手,来一招借刀除子。”
申妈妈听了吴君柔这话,登时夸赞道,“还得是太太高瞻远瞩,如今既然得了这样的药,倒是不妨也给一份到苑仙的院子里,好叫她彻底没法子生育,免除太太的后顾之忧。”
“苑仙再有手段总归是个出身不高的妾室,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我早就叫人在她的吃食里下了其他的药,只怕她这辈子都怀不了孩子。”吴君柔瞧着申妈妈,继续出声道,“现在丞相府那头倒是比家里头要紧些,谁能知道这个二嫁妇竟然这么些日子便怀了,若是真的生了个嫡子,才是真真坏了大事。当初若非是易臣打小便是有心眼的,年纪轻轻的便知道占便宜守着家产,那些财富哪里还能在丞相府?丞相府如今的富贵只怕快超过京城首富闫家了,这样泼天的富贵哪里是他们夫妻二人受得起的。咱们这些年来,为了易臣打点了多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知道他竟然这样没有良心,说分家就分家。这么多年来,咱们府上的事儿他是半点儿都不管不顾。”
申妈妈在一旁,也跟着连连叹息,“谁知道丞相是个养不熟的孩子。早知道趁着他小时候便……偏偏是个命大的,太太想了多少法子竟然还是没能拿下。”
“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他小时候的事儿就别提了,别叫有心之人听去了,叫丞相府的知道了什么。”吴君柔咳嗽一声,“总归是将现在要做的事儿做成便是了,其他的自然不必管。”
吴君柔说着,将自个儿手里头的胭脂盒子攥着把玩,轻声道,“我先前便听说了,卢家卢夫人向来是个喜欢胭脂水粉的,这样的胭脂,不妨先找徐夫人的手帕交柳夫人送给卢夫人,再转到卢紫君的手里好些。”
申妈妈见吴君柔想的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当即便出声道,“太太高瞻远瞩,如此,奴婢去帮太太打点套车去徐府拜访徐夫人。”
“去吧。”
吴君柔如今这个计划倒是谨慎的,徐夫人听了吴君柔的计划,也是不遗余力的去蒙骗了柳夫人,直说给她一个能讨好卢夫人的机会。还暗暗提点她找一个卢紫君在的时候去,说不定还能趁机讨好一番丞相府的宋婉宁。
柳家如今正是需要讨好卢家的时候,只因得柳夫人的丈夫如今在卢老爷的手底下做活,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徐夫人才给了她这个好东西,柳夫人便已经忍不住去了卢府拜访卢夫人了。
只是这胭脂的颜色稍艳丽了些,卢夫人自己用不了,便又给了前去拜访的卢紫君。
卢紫君瞧着这个胭脂盒子,倒是颇为惊奇道,“平常胭脂铺子里的胭脂哪里能有这样艳丽的颜色,瞧着也是漂亮。”
一旁的柳夫人听了这话直出声解释道,“这样一小盒也是好不容易才能得来的,听说里头的材料就有数十种,涂在唇上更是好看。瞧着紫君姑娘肌肤胜雪,只怕涂在唇上,赛过西施貂蝉。”
“我不过是个俗人,也生的不白净,只怕涂这样艳丽的胭脂,倒是显得更艳俗了。”卢紫君颇为遗憾地瞧着手里头的胭脂,“倒是可惜了这样的好东西,瞧着很是稀罕。”
柳夫人见状,也颇为尴尬的为自己开解,“若是紫君姑娘也涂不了这样好看的胭脂,这天底下,还有谁能用这样的胭脂不成?”
柳夫人这话,倒是点醒了卢紫君,她当即笑出声道,“这天底下,还真有人涂了这胭脂定然是好看的。丞相府的婉宁,生的肤如凝脂,貌美如花,若是涂上了,只怕是天仙下凡了。我瞧着这样的胭脂,给她是再好不过的了。”
柳夫人和卢夫人听了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卢夫人瞧着卢紫君,颇为宠溺道,“你向来与她交好,又是她的嫂嫂,你既然说她涂着好看,便拿着去送给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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