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觉得自己真挺无辜的,这“儿子”来的吧,很被动。
差不多就是和今天类似的情况。
她和扁素正巧收治了同一批病人。
那会儿她年纪比现在还小,受到的质疑自然也比现在还多,那时的扁素也要比现在更年轻更脾气暴躁。
跟三位傅老爷差不多,不管她说什么,通通就是不信。
还觉得她在胡搅蛮缠。
她烦不胜烦之下,就随口提了比试。
比比谁治得快,治的效果好,谁赢了谁是爸爸。
咳咳咳。
她就是游戏打多了,无意中学来了这话,当时也就是那么一说。
但扁素这货却是个一根筋的,真的当了真。
从那次比赛之后,见面就喊她爸爸,还一年不落的给她送养老金。
看在钱的份上,她也就忍了。
谁知道……
秦笙看着傅景珩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笙笙叹息。
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啊。
*
此时距离和陆衡约定的四十分钟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正常的开车或者走路肯定是来不及的。
当然,傅景珩也没准备用正常的交通工具,否则也不会拖到现在才出门了。
回屋避开了人群的目光,傅景珩抬手,直接划破了空间,穿梭空间离开了傅家。
落地点却不是约定的茶室,而是陆家,陆衡的单人别墅中。
相比跟陆衡见面,他更想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而比起不知真假的对话交流,直接趁着人不在探一探他的住处会更直观点。
这种想法只持续到十分钟后。
十分钟后,傅景珩从陆衡的别墅离开,那脸色臭的,难以形容。
一边被恶心的杀人的心都有了,一边又有那么点庆幸。
庆幸幸好没带他家笙笙一起过来,否则……
傅景珩只要想想就寒毛倒竖,想杀人的心更强烈了。
于是他再次抬手划开了空间,一头钻了进去。
往前几分钟。
茶室的一间包厢里。
陆衡指尖不停的扣住桌面,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腕表。
当秒针再一次对准了12的位
置时,他神色一顿,倏然站起身来:“情况有变,走。”
这会儿夜四已经去傅家那边了,跟在陆衡身边的是夜三。
闻言不由一愣。
一边从暗中显出身形跟上了陆衡的脚步,一边忍不住问:“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哪?
陆衡本来迈的极大的步子慢了下来,眸中似有暗光涌动。
是啊,去哪呢?
他没来这边,也没出现在傅家之外,是去哪了呢?
要么还在傅家,要么……
陆衡心中一动,重新迈开了脚步:“回去。”
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
可再快,也赶不上傅景珩穿梭空间的速度。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包厢角落的空间扭曲了一下,下一刻,一道人影从阴影中走出。
这是傅景珩角度的景象,落在陆衡和夜三眼中,便是他其实一早就隐藏在那一处了,只是这会儿才走出来而已。
可怎么会呢?
不要说本就是隐匿高手的夜三对同类的感知力非常强,几乎没人能瞒过他的眼睛和直觉躲藏起来。
就说陆衡。
早在进入包厢前,他就已经里三遍外三遍的把检查过包厢了,甚至连整座茶室都检查了一遍。
根本不可能有人逃脱这种程度的检查。
傅景珩又是怎么出现在这的?
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点是,他到底还是来了。
陆衡脚步顿下,看着傅景珩的目光,带着欣赏,道:“你胆子很大。”
要说以前还只是冷眼以待,在看过那些东西之后,傅景珩连多跟他说一句话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因此这会儿也没有跟对方说话的打算。
他定定的盯着对方片刻,突然一脚踹了出去。
夜三反应极快的上前抵挡,却没想到傅景珩的脚还没踹到他身上,陆衡就已经一把推开了他。
下一刻,傅景珩那一脚稳稳的落在了陆衡的腹部,他整个人都被踹飞了出去。
这操作,这行为,傅景珩都迷了。
这人,该不是脑子有问题?
上赶着找打的,他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可要说第一次是意外,接下来的情况就不是意外能解释的了。
夜三数次想上前帮忙,但每一次,不是直接被陆衡推开了,就是被他以目光喝止了,最后夜三也终于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也就不上前碍事了。
傅景珩没有任何阻碍的揍了陆衡一顿。
可对方不仅不恼怒痛苦,反而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他看着傅景珩,露出了回忆的神色,道:“这是你第三次对我动手。”
第一次是九年前,傅景珩初回傅家之时,傅景珩为了救谢放,把在场的人都揍翻在了地上。
第二次是七年前,邢纪安初入警局,找他们打群架的时候,一边是邢纪安,谢放,傅景珩三人,另一边则是他为首的天都众少。
结果毋庸置疑,光是傅景珩一个,就足够干翻所有人了。
那两次过后,傅景珩就消失了,一年也难能回天都一趟。
这是第三次。
这一次……
陆衡含笑看他,道:“这一次,应该不是为了别的人了吧?”
傅景珩:“……脑子有病?”
但抬起的脚突然就踢不下去了。
就觉得踢了也是白踢,还要被反恶心一通。
傅景珩第一次处理对手的时候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怎么办,要不还是呼叫他家笙笙?
正想着的时候,一股奇异的香味窜入鼻尖,傅景珩神色一动,倏然抬眸望去。
果然在包厢的一处茶案上发现了一个正袅袅冒着白烟的香炉。
这种气味……
傅景珩心中一动,抬头朝陆衡看去。
陆衡一点也不意外……不,还是有点意外的。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傅景珩道:“你发现的比我预计的要晚了很多,你真是提前到这里的?”
也不对……
“那为何你的旧伤还没复发?”
他提前问清楚的,这香中含着的药草对有旧疾的人影响很大,最多十五分钟,必定会旧疾复发。
如果傅景珩真是一早就守在这里了,那至少有四十分钟的时间了,有这点时间在,他的旧伤早该复发到站都站不稳了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