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尽欢一手拉一个,“走吧,咱们快上车。”
秦妍哼一声,哪来的野女人,竟然不知好歹,本要骂她几句,但想想这是在阮家门口,便将身子一扭,上了马车。
折梅望着马车,她这是被阮小姐拒绝了?
哦,那个高大的侍女还给她了一个白眼,哼,搞得自己要与她争宠一样。
今日清华观人倒是少了些,松间见她们来了,喜滋滋的迎上去,“阮信士。”
扫了一眼秦氏两姐妹,哟,他懂,阮小姐又带生意来了。
两姐妹来都来了,自然少不了求签。
松风看了一眼秦婉,“这位信士,求签五两。”
阮尽欢张张嘴,糟了糟了!
松风道长肯定以为她又要中间商赚差价。
秦婉惊呼:“我记得上月来时,还是一两银子,涨这么快?”
松风闭口不语,掀掀眼皮,该怎么解释呢?
不如去问问你的阮家好姐妹?
阮尽欢干笑两声,“可能是最近有顶顶级的贵人频繁来过观中,所以涨价了?”
松风望着天君神像不接话,本来道观是童叟无欺的,现在倒好,都成什么了?
若不是太子吩咐他们配合阮小姐,他才不屑做这事,他又不是师父那般德行。
秦妍傲然道:“怎么,我的庶姐,你连五两银子都出不起?”
秦婉忍痛掏钱,还好她带了银子出门,但这是她攒了许久的。
到秦妍时,松风道:“这位信士,十两银子。”
秦妍声音微颤,“道,道长,为何收我十两?”
松风瞧了瞧她,“尔乃嫡女,自是与庶女不同。”
秦妍想想也是,嫡女的身份确实不能与庶女相比,咳,清华观的道长就是有眼光,虽然她也有点心疼钱。
两姐妹抽完签,双双看向阮尽欢,阮尽欢抽口气,“不不,此次我不求签,纯粹是陪你们。”
秦婉拉过她手,冲她柔和一笑:“阮小姐,你人真好。”
她们又让松风找一个修饰仪容的黄道吉日。
松风不由牙疼,他娘的!
虽然坑蒙拐骗的事情他没少干,但头一次接到这种活儿!贵女们花样真多,怪不得太子不爱亲近女子。
好不容易打发了三人,他长长叹口气,师父他老人家何时回来?他也想云游四海,这道观就交给师父吧,坑蒙拐骗师父最在行!
秦氏姐妹与阮尽欢在观口道别,约定黄道吉日再修剪刘海。
走出一段距离后,阮尽欢让车夫调转方向,回道观。
她奔向观中大殿,找到松风要回差价,并约定了以后赚差价的信号,可不敢再乱来。
秦婉的钱要设法还给她,她不比秦妍有钱,坑她实在过意不去。
松间凑上来,塞给她几个果子,“阮信士,你最近可有见到我二师兄?”
阮尽欢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二师兄是谁。
“没见着,你二师兄应该很忙。”
堂堂太子,哪是她说见就见的,哎,这个大粗腿要怎么才能抱上呢?
松间一脸深沉:“阮信士,你觉得我二师兄如何?”
阮尽欢咔咔啃了两口果子,“他自是很好。”
出身好,相貌好,性情好,武功高,且那日大夫说,太子的肾也很好,魅力值拉满了。
松间笑了,露同一颗小虎牙,“那你晓得不,我二师兄还洁身自好呢。”
阮尽欢敷衍道:“嗯嗯,那真不错。”
大粗腿最重要的是要能保护人,洁不洁无谓。
松风瞥他一眼,摇头走向内堂,师弟小小年纪,怎么就如此热爱拉纤保媒?他们是道士,又不是媒婆。
松间见松风走开了,压低声音:“你想与我二师兄困觉吗?”
果肉一下卡在阮尽欢嗓子眼里,她猛咳几声才能喘气,“......困,困,困觉?”
松间解释:“就是脱了衣服,抱在一起在榻上亲嘴睡觉的意思。”
他脸上带着稚气,小身板细瘦,眼睛明亮有神。
阮尽欢震惊的看着他,她当然知道困觉是什么意思!
但这孩子不过十来岁,到底是他太早熟,还是这风气太开放?
不是......这是能谁随便问人的吗?
“哎,你说啊,你想不想?”
阮尽欢想想萧承熙的样子,小拳头握起挡在嘴边。
就太子这顶级颜值与身材,搁她们那年代,坐台费少说百万起步。
做为一个审美正常、性取向正常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想睡帅哥!她是雌性,自然想睡英俊的雄性。
咳咳,摇摇脑子里的废料,不行,人家可是太子!他若得知自己被肖想,没准会把她弄死。
义正辞严道:“松间小道长,我与你说,你二师兄是天上明月,怎可亵渎?想一想那都是犯法的。”
松间抓住重点:“所以——你是有色心没色胆?”
阮尽欢小脸通黄,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我心里干净着呢。”
松间信她个鬼,哎,阮小姐知不知道,女追男,隔层纱啊,再说她根本就不用追,二师兄自己就把纱拿开了。
阮尽欢与惊蛰回到家门口,发现那女子还在门外。
她苦苦哀求道:“小姐,求你发发善心,收留我吧。”
这下惊蛰都有些不忍了,“......小姐。”
阮尽欢走到过去,“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折梅急道:“我没什么目的,就是想找个活路。”
完不成任务,如何向太子交差呢?
中间阮府有个阴沉沉的嬷嬷走过来看她,骂她长得狐媚,呸,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阮尽欢转身对惊蛰道:“你看,她脸虽有些脏,但双颊饱满丰润,手指细嫩,一看就是吃得饱穿得暖。真正遭难的人,哪会是这般神情?还有她的气度,更不像普通人。”
折梅看看自己,啊,有这么多破绽吗?
她没想那么多,是太子吩咐她,让她上门求做阮小姐的婢女。
惊蛰满心钦佩,“小姐真聪明。”
哪里来的贱婢不安好心,敢和她抢小姐?
折梅辩解道:“小姐,我是真心想侍奉你,对你并无歹心,你相信我。”
阮尽欢从惊蛰怀里摸出一袋芝麻胡饼给她,折梅下意识接住。
“你或许并无歹意,但我一柔弱女子,实在不敢收留来历不明之人。这给你吃,你在我家门口大半天了,想必没用饭,垫垫肚子吧。”
惊蛰不由跺脚,小姐太善良了,明知这女人来路不正,还理会她做什么?
她想将胡饼夺回来,阮尽欢却拦住她:“罢了,她大概也是受人指使,何苦为难她。”
自己识破了她,说不得她回去就得领主人罚,再说人家也没将她怎么样。
“小姐,我一人侍奉你就足够,何苦再找其他人,你是不是烦我了?嫌我说话嗓门大,我,会改的......”
惊蛰有点想哭,在来阮府之前,她也在大户人家侍候过,那时她才十岁,没少被人欺负,男主人还老摸她屁股。
后来进了阮府,阮尽欢待她极好,连重话都不曾说过,她哪都不想去。
阮尽欢握住惊蛰有些粗糙的手,“怎么会?我的惊蛰最好不过,你独一无二,世间没人及得上你。”
惊蛰抽抽鼻子,“那,那小姐将来有了别的婢女,会不会赶我走?”
阮尽欢拍拍她,“说什么傻话?我另寻婢女,无非是见你太操劳,想让你多歇会。放心,不管以后我有多少婢女,你永远是最重要的,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惊蛰感动极了,主仆二人携手进了院子,徒留折梅满脸震惊,厉害啊厉害啊。
阮小姐这手段,别说男子,她一个女人都要拜倒在她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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