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
周隆声摘去官帽请罪。
“微臣有罪,让太子受惊,又冲撞了太子,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听完事情经过,沉思一会儿:“这么说来也不能怪周爱卿,昆仑奴力大无比,确实难以制服。”
“是,多亏太子殿下神勇,才能将一干人等伏法,微臣好生钦佩,太子深藏不露,来日定要请他赐教。”
好你个太子,想告状是吧,那我就陛下面前捧杀你。
皇帝负手而立:“哦?太子竟这般厉害,是爱卿亲眼所见?”
“回陛下,是手下人所报,太子武艺之高,远胜过他们。”
皇帝面色不变,顺口勉励了他几句,示他下去。
等人走后,皇帝神色冷下来。
“周隆声想置太子于何地?手下之人冲撞了太子,不去东宫请罪,倒来找朕?别以为朕不知他在想什么!还说太子武艺高强,哼,朕的太子再厉害,也不比上他的外甥。”
韩王沉默寡言,格外亲近周隆声这个舅舅,他此前已有些不满。
转身吩咐人,让他们去查周隆声的屁股干不干净。
这老匹夫一心向着韩王,自然看太子不顺眼。
储君是他定的,太子向来安分守己,有人不将储君放在眼里,就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闭上眼,转动佛珠,静心,进入静心时刻。
东宫。
折梅朝上首的萧承熙一拜,“奴婢定不辱使命,照顾好阮家小姐。”
她是东宫宫女,自幼习得一身武艺,后入东宫侍奉太子,不曾想今日会被太子派去侍奉他人。
恭敬道:“不知阮小姐有何喜好?有何忌讳?”
萧承熙回忆一下,“......她好像喜欢钱,喜欢吃饭睡觉,应该怕水。”
上次她死死抱住自己,差点让他动不了。
折梅:“......”
就,就这些?不是,世上谁不爱银钱,谁不喜欢吃饭睡觉?
萧承熙又嘱咐道:“在她那里,你只需听命于她,旁人不必理会。”
上次婶母有提及,她身边缺个婢女,本该是她母亲操心的,却是她婶母陪着。
看来传言是真,她母亲与兄长并不疼她,希望她父亲回来后,她日子能好过些。
因着上次的事情,阮尽欢乖乖在家里待了一段时日,郑氏派来的护卫就守在院外。
她醒悟过来,即便这个世界设定是太平盛世,但远远比不得她的原生年代,那是最安全的国度。
想当初上学时,流行一个问题:你最想穿越到哪个朝代?
她答:拒绝穿越,就待在我所处的年代,它是最好的。
瞧自己多有先见之明啊。
正唏嘘感慨时,秦家姐妹下了拜帖,登门来看她。
虽然秦妍对秦婉仍是一副嫌弃的样子,但比上次将人骂哭强多了。
秦妍别扭一会儿,说出自己的目的。
“阮小姐,我想要你这样的刘海。”
秦婉也悄声道:“我也想要......”
阮尽欢严肃道:“你们且容我考虑一下。”
两姐妹有些惊奇,这莫非是祖传手艺,还是有什么珍贵的秘方?
阮尽欢背过身去,仰天狂笑,家人们,我做托尼的理想要实现了!
她以前就爱捣鼓自己的发型,经常弄得像狗啃一样,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室友们逃不掉被她霍霍的命,被她祸害后,不得不戴上帽子出门。
看到阮尽欢的肩膀在发抖,秦婉小声道:“阮小姐,你可是想了起什么伤心事?”
阮尽欢止住笑,转过头事:“无事,我刚刚是在沉思,咳,你俩谁先来?”
秦妍.小白鼠:“我,我先来!” 呵,出生就让秦婉抢了先,这好看的刘海她必须先拥有。
然而阮尽欢的手艺很不稳定,狗啃头重现江湖。
秦妍傻眼了,“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阮尽欢捂着脸,“当然不是!肯定是今日没看黄历,不宜修饰仪容,等我找个黄道吉日再给你修修?”
秦妍看看镜中的自己,都快要哭了。
秦婉挺身而出,“阮小姐,要不你将我的额发弄成与她一样?”
这样妹妹或许会好受点?
阮尽欢还未说话,秦妍吼道:“才不要!我才不与你一样!你不配!”
阮尽欢无奈的对秦婉摊摊手,也罢,就让秦妍独丑吧。
到底有些不忍心,又动手给秦妍修了修,让她勉强能见人。
秦妍松口气,“这还差不多。走,咱们去清华观,让道长给寻个黄道吉日。”
正好阮尽欢也待闷了,便欣然答应同往。
刚出门,却见路边跪着一女子,衣服破旧,面色憔悴。
见三人来了,她愣了愣,片刻后目光锁定阮尽欢。
上前叩首:“这位小姐,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能让太子费心的,应该是中间那位最好看的了!
阮尽欢吓了一跳,“你,你把话说清楚,我如何不给你活路了?你是谁?”
这话说的,好像自己迫害了她一样。
折梅也意识到自己话语有些奇怪,便道:“我家乡遭了难,听说京中贵人多,便来寻个营生,可我什么都不会,求小姐收留我,我愿为奴为婢,侍奉小姐左右。”
秦婉不由目露同情,阮尽欢却道:“你说你什么都不会,又如何侍奉我?”
折梅一噎:“......端茶倒水,铺床垫被,这些我自是会的。”
咦,这位小姐与她想象中不一样啊。
身边的惊蛰一叉腰:“这些我也会,还要你做什么?”
这女子看着灰头土脸,但相貌美,说话柔声细气的,以后万一小姐只喜欢她,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折梅张口结舌:“......我不要工钱,只求有口饭吃,我还会缝缝补补,有点力气,院中活儿也能做。”
最重要的是,她武艺尤其高强。
阮尽欢转头问秦氏两姐妹,“你们觉得如何?”
秦妍上前看看折梅,“模样长得倒周正,喂,你真的不要工钱,什么活儿都肯干?”
折梅点点头,“是,我什么能做,不会的我可以学。”
秦妍拍拍手,“好,那你等会我家吧,我院中缺个做杂活的。”
折梅好险一口气没上来,开什么玩笑,小姐你哪位?多大脸啊。
“怎么,你不肯,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是刑部秦侍郎,哼。”
折梅心道:啊呸,一个侍郎之女算屁,便是丞相之女她也不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