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迎安回到屋子里,将手放在洗手盆里洗了个十次八次,直到破皮流血了才罢休。
夜里,小镇没有人,偶尔传来几声打更的和狗吠,没有人在外头走动,毕竟世道不太平。
倏地,一束亮光照亮了小镇,许迎安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
她住的是爬楼梯往上的,透过小窗看出去,可以看到对面的动静很大,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但看样子阵仗极大,否则她住在这边,怎么也能看见对面的火光。
“难不成是着火了?”她小声嘀咕着。
所幸住的地方离得远,也不关她的事,又继续回小床上盖被子睡觉了。
翌日,她出门去买吃的,就听见路人小声的议论...
“昨夜发生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啥子事啊?俺在家里就听见了,不敢出去看。”
“我就住在那一片,看见不少穿着军服的,冲进一户破屋里搜人。”
“啊?!难不成我们这儿有什么重犯?”
“不会吧,来来往往不都是认识的嘛?没听说有外人啊!”
“你们不知道,昨夜骑着马的那位,好像还是北方军阀的勒。”
许迎安就坐在后面的桌子,听着他们四人一言一语,凑起来说,估计是上个月救的那个梁什么来了...
“老板,钱放桌上了。”
一路上,许迎安不敢抬着头,悄悄地往回走,生怕被暗中的人逮到了...
才快步跑上楼梯,准备开锁时,身后突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吓得她钥匙掉在地上。
“怎么了?抖成这样?”
身后的声音很熟悉,她是昨夜才听见的,是余恩山。
她松了一口气,弯腰捡起钥匙,强装镇定道:“你悄无声息地站我身后,自然被吓到了。”
余恩山看她手里攥着钥匙,却不开门,戏谑道:“怎么,怕我进去?”
“余老板,还未到上班的时间,有何事?”她推开那只撩着她头发的手,淡淡问道。
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吹气:“昨夜觉得未尽兴...”
“青天白日,余老板还是收敛些好。”
见她耳尖泛红,他轻声问道:“那等入夜?哥哥来找你可好?”
“好..我今夜不去歌厅,等你。”
“当真?若是敢哄骗我,你知道后果的。”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又很快恢复理智,冷声地警告道。
许迎安没有说话,只是在他脸上轻吻,随后转身,自顾自地开门......
等到余恩山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趁着一个下午的时间,她要离开这里了,换个安全的地方,现在这个盘山镇上,卧着两只老虎,一个不小心,她的命可能就没了。
余恩山是哼着歌下楼梯的,慢悠悠地往住处回去,却发现自家门口被包围了,一帮训练有素的保镖?还是兵?
他勾唇一笑,看来是有人来做客了。
上楼一看,一个身穿深蓝色军装的男人,好整无暇地坐在自家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余恩山笑着走进客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问道:“什么风把梁少帅吹来了?北方的战事不急吗?”
“来找个人。”梁怀群淡淡开口。
“找人找到余某这儿?这里可不会窝藏犯人的,少帅怕是找错了吧。”
只听呲的一声,那把匕首插进一个鲜红的苹果,汁水流到了盘子上。
梁怀群的腿架在桌上,军靴在泥泞的山路四处走,沾满了泥土,将余恩山的茶几搞得极脏。
“余老板自然不会藏人,只是这里是你的地盘,帮我找个人,易如反掌。”
余恩山眉头微皱,这桌子还是从北方山林里砍的珍稀木材,好不容易运来这里的,就被这个军痞子霍霍了...
不耐烦地问道:“你拿着枪都找不到,我怎么找?”
梁怀群拿出一张画像,丢到他的怀里:“这个女人,这地方也就这么点,老子不信找不到她。”
余恩山拿起画像一看,那双狐媚子似的眼睛,还有巴掌大的小脸,这不是他的小安儿嘛?
见他愣住,面色冷峻的男人眉头一皱:“见过她?”
余恩山将那张纸叠好,放在自己的衣兜里,淡淡道:“见过,她得罪你了?”
要是得罪了梁怀群,那他可得尽早把她吃光抹净,免得到时候被杀了。
“不,不是得罪,只是谢她救了我的命。”
余恩山听他这话,半信半疑:“不会是想上了她吧?她可是我先看中的女人。”
他直言不讳,因为都是男人,梁怀群脸上写着什么,他看得出来。
“哦?那就是认识了,带我去见她。”
“不急,今晚带你去,说好了,她是我的。”
“放心,老子对你的女人没兴趣。”才怪...
北方梁怀群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