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六姑娘,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竟让你如此诬陷于我,这些话我没说过!”许玉容咬死了不承认,她不能认,认了名声就坏了。
如今不仅不能认,还得把苏辛夷踩下去,不然今日的事情不能善了了。
苏辛夷上辈子的确是被许玉容算计准了心思,她心思敏感刚回京都,确实不敢给国公府添麻烦,因此今日的事情就成为了她一生遗憾。
但是这辈子不会了。
“许大姑娘真是爱开玩笑,我与你无冤无仇编排你做什么?”苏辛夷面色虽然惨白中透着青色,但是神态落落大方,说话不疾不徐,条理分明,就这番做派让很多夫人暗中点头赞许。
齐国公府的这位六姑娘虽然是乡下长大的,但是仪态气度俱佳,苏四爷也是人中俊彦,虎父无犬女啊。
“正是这话,许大姑娘倒是说说,你与我们辛夷有什么仇怨,让她敢毫无根据的诬陷与你?”苏四夫人简直要气炸了,之前辛夷只跟她说了几句,没想到许玉容还说了其他更过分的话。
安定侯夫人一看不妙,立刻上前一步怒道:“苏四夫人,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但是说句实话苏六姑娘到底在乡下长大,许是就看着我家玉容不顺眼呢?”
“那你们家大姑娘真有脸面,能让我家辛夷一看就不顺眼,别人家的闺秀怎么就没这样的好运气!”
众人:……
苏四夫人真是绝了,听听这话说的!
苏辛夷心头一暖,深吸口气,看着众人说道:“许大姑娘不敢说,我来说。”
“苏辛夷!”许玉容心头一跳,不敢让苏辛夷说出真相。
“许大姑娘一向名声甚佳,这会儿怕什么。你放心,若是我所说有一字虚言,就让我这辈子孤老终生。”
“嘶”的一声,不知道哪位夫人吸了口气,这誓言真够狠的。
众人这会儿也察觉出来了,看着许玉容神色间的躲闪,难道真的有内幕?
苏辛夷可不给许玉容想对策的时间,立刻就把那日在丞相府江仲卿扶了她一下的事情简单一说。
“小女在乡下长大,要进山采集药材换些铜钱过活,因此常穿方便的胡服进山,所以那日穿着长裙走着走着就忘了,脚步一快就踩了裙角绊了一跤。江大公子心善扶了小女一把,也只是拽了小女的衣袖而已,哪知道就被许大姑娘记恨了。许大姑娘,你心仪江大公子又何必迁怒于我。”
众人眼神乱飞,一是惊讶许玉容心仪江仲卿,二是惊愕苏辛夷对于自己乡下长大的事情如此不避讳,说起来落落大方,这样的光明磊落反倒是令人心生好感。
别人怎么想的江大夫人不知道,但是安定侯夫人私下跟她提过两家的婚事是真的,这会儿她已经相信苏辛夷的话了。
而且苏辛夷话中对自己的儿子极为赞美,而且提及自己的儿子时只有感恩并无其他,让她心里舒服极了。
“你胡说,那日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许玉容脸色苍白如鬼,苏辛夷竟然敢,她怎么敢能将这样的事情就这么说出来。
“苏六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我劝你多学些规矩的事情,但是也不能如此诬陷于我。”
许玉容不能承认,只能再给苏辛夷添一条罪证。
谁家的闺秀说话做事不是互相顾忌着脸面,就算是有些仇怨也很少会直接这么撕出来,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想到这里,许玉容心头一跳。
是了,苏辛夷她不是京都土生土长的闺秀,她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的泥腿子。
苏辛夷就知道许玉容不会轻易认输,她轻飘飘的看她一眼,随即收敛自己的眼神。
带着一种无奈又倔强的眼神看着众人,这才说道:“既然许大姑娘不认,本想着给她留个体面,但是既然许大姑娘诬陷于我,为证清白剩下的话我也只能说了。”
说到这里,苏辛夷对着众人一揖,有些歉意的说道:“若是接下来的话有什么冒犯诸位夫人之处还请大家见谅。”
众人被这话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苏辛夷是何意。
正这样想着,就听着苏辛夷又开口了,“许大姑娘还对我说,苏辛夷,我与江大公子的婚事已定,只等着他高中进士上门提亲,就你这样的人便是进门做妾都不配。”
江大夫人气的浑身一颤,狠狠地瞪了一眼安定侯夫人,她什么时候许下这门亲事了!
苏辛夷不动声色的看着江大夫人乌黑的脸继续说道:“你知道东黎王妃最讨厌什么人吗?就是你这样的村女,因为东黎王有个宠妾就是村姑出身,最是会妖媚惑宠,害得东黎王妃独守空闺多年。”
东黎王妃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亏得她还护着许玉容,没想到她私下里这么编排自己,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