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夷,你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分对错,一直坚定站在我身边护着我的人。人心多叵测,世事多无常,你如此赤诚待我,我也愿与你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苏辛夷面色安静,心却如擂鼓。
想要说句话,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晏君初瞧着她拘束又紧张夹着几分不知所措的样子,只觉得之前沉重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他跟她计较什么呢,她什么都不懂。
“阿沅,书上说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我曾嗤之以鼻,但是后来遇到你,我才知道原来相见也是一种欢喜。虽然还不懂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但是我想不久之后,你与我也会渐渐明白。”
苏辛夷听着太子殿下这样说,忽然之间她发现原来她每次与殿下见面也是心生欢喜的,以前从不曾多想,但是被殿下这么一说,她总觉得不能直视自己了。
她难道早就对殿下有觊觎之心了?
晏君初就看着苏辛夷的脸越来越红,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很想问一问,但是又怕这一问就把人吓跑了。
苏辛夷心乱得很,不应该啊,她心虚的都不敢去看殿下的眼睛。
“阿沅。”
苏辛夷眼睛骨碌碌转,就是不肯去看太子,微微垂首应了一声,活了两辈子,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热锅上的蚂蚁。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门亲事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也能认真想一想。我把你当做未来的妻子,也希望你把我当成你的夫君对待,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似是属下与上司般的疏离。”
苏辛夷:……
苏辛夷心里麻麻的,纠结半天,终于抬起头看着太子殿下,抿了抿唇,然后才说道:“殿下,我没经过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想想。”
“你还想经过这样的事情?”晏君初也是被这话给惊到了,“难道你有意中人?”
“当然没有。”苏辛夷立刻说道。
晏君初看着苏辛夷纠结的小眼神就觉得很有意思,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就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你我的婚事我希望你能摆正态度好好想一想。我是想娶个妻子,又不是多个下属。”
苏辛夷觉得自己中了好多箭,简直是伤痕累累。
十分心累地与太子告辞,脚步很是沉重。
怎么做别人妻子,这对她是个致命的话题。
毕竟上辈子嫁过一回,经验不足,智商不够,被人坑得满脸血,简直没眼看。
苏辛夷回来后,简单洗漱过,换了寝衣进了帐子,抱着锦被滚来滚去。
殿下说婚事是他费尽心思求来的。
殿下说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分对错,一直坚定站在他身边护着他的人。
殿下说他愿与她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殿下还说他把她当做未来的妻子,也希望她把他当成夫君对待……
苏辛夷仰头看着帐子顶,夫妻之间是怎么相处的?
她打从有记忆起便是生母一个人带着她长大,不知道父母应该怎么相处。
后来回了国公府,生父已经过世,只有嫡母一个人带着她,同样不知道夫妻应该怎么相处。
国公府几位伯伯与伯母,她最清楚的是三伯父三伯母还有翁姨娘,吵吵闹闹得没一天清净日子。
那还有谁?
苏辛夷找不到参照物。
所以,夫妻之间应该怎么相处?
她觉得自己确实要认认真真学一学,对着太子殿下她是绝对不会有同归于尽的想法的。
想想都觉得罪过,殿下那么好的人。
这么好的人,居然还中意她?
苏辛夷觉得自己的心可能有点失常,跳得太快了。
脸也有点热,这都秋天了,这么热合适吗?
苏辛夷上辈子一直活在被否定中,不管她做什么事情,不管她怎么努力做好一个名门闺秀,平靖郡王府的人都会将她所有的努力踩在脚底下。
她其实知道自己做的很好,但是别人一次次的否认,其实还是让她慢慢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差。
她与商君衍的每一次见面都是隐忍的,带着怒意的,后来便是不在意,无所谓。
我好不好与你们无关,等到那个时候她才轻松几分,只是时光留在她身上的烙印,就算是她自己用尽力气撕下来,到底还是有浅浅的痕迹在其上。
她一直不觉得自己很好,就算是这辈子重新来一回,她身边的人都会夸赞她,但是心底深处有时候还会觉得自己不够好。
但是,今天殿下的话让她有很大的触动,那种感觉很奇妙,原来在殿下心中自己也是个不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