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瞪大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早膳。
“徐记的小笼包,周家的云酥卷,东街李家酒楼蜜汁肘……”
“王爷,这是……”
“你不是喜欢吃这些?那就快点吃,”沈弈渊长睫遮住眼底一丝喜悦。
顾晚晚肚子适时叫一声,还真是饿了。
“谢王爷!”
这些东西不在一条街上,要一大早买齐,可不是容易的事。
沈弈渊嘴角带笑,也比平时吃得多了些。
嬷嬷在一旁瞧着,暗暗心惊,再看看顾晚晚,默默认定,这位以后就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了。
千万得伺候好了。
吃完早膳,顾晚晚问沈弈渊:“我想见见赵大萨,问问他究竟是被谁所救,救的过程。”
“大理寺少卿,刘宇琦,就是指使那两个狱卒的人。
故意放火,掩人耳目,就是为助赵大萨逃脱。”沈弈渊道,“跟我去书房,给你看样东西。”
顾晚晚推着他,一起去书房。
“这份,是刘宇琦的口供,这份,是赵大萨的。”
顾晚晚惊讶:“这么快,王爷神速。”
展开仔细看,顾晚晚仔细看每一行。
“刘宇琦竟然是怀王的人,救赵大萨也是看荣贵妃的面子。”
顾晚晚再看赵大萨的口供,上面写,赵大萨本人也是懵的,本以为没有好下场,结果当晚就被救。
来救他的,还是他丝乐坊里的一个舞姬。
“白芝,绝非寻常的人,她对舞姬的身份深恶痛绝,我稍微一刺激她,她就……”
顾晚晚说到这里猛地顿住。
沈弈渊问:“怎么了?”
顾晚晚拧眉头沉思片刻:“白芝说,她本来没想对我如何,。
就是想和我做个交易,让我给你下毒,说怪你把他们逼得太紧。”
沈弈渊眸子微缩:“你的意思是,她是草木堂的人?”
“应该是,”顾晚晚手指轻叩桌沿,“她用的药,还有那种蛊术,都不是一般人能会的。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顾晚晚岔开话题,不想让沈弈渊担忧。
而且,白芝对她似乎很是熟悉,连哪种药对她有用,哪种无效都清楚。
若是前一世的她,定然中招,只不过她重生一次,很多事都改变了。
可这些,仍旧让顾晚晚心惊,再加上大牢里起的火,和大师姐的琉火珠脱不了干系。
顾晚晚大胆猜测,草木堂背后那个神秘的东家,会不会就是大师姐?
见她走神,沈弈渊道:“想不通就先不要想,我已经派人去查,不久就会有消息。”
“好,”顾晚晚收回思绪,把口供递回去,“这两份口供,王爷要送去大理寺吗?”
“送去京兆府吧。”
顾晚晚想想也对,刘宇琦本就是大理寺的人,大理寺还是要避嫌才是。
“王爷,我得先回宫一趟,荣家若有动作,说不定会进宫,又哭又闹逼迫父皇。”
沈弈渊把两份口供又给她:“那你拿着吧,若是荣家人敢出面,正好拿出来。”
“好,”顾晚晚浅笑,“我就用这个打他们的脸。”
她把口供收好,忽然发现,少了东西。
赶紧迅速摸了摸,还是没有。
顾晚晚脸色微变,莫不是掉在住的小院子里了?
正要返回去找,沈弈渊从抽屉里拿出两样东西。
“是在找这些吗?”
顾晚晚定睛一看,除了那个放珠子小锦袋,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画。
珠子倒没什么,关键是那幅画。
顾晚晚脑子泛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晚晚,”沈弈渊拿起小袋子,里面的玉珠清脆作响,“这是给我做的?”
“嗯,我还没做好,在内务府挑的珠子,学的怎么串,但我串得太慢了。”
顾晚晚深吸一口气:“王爷,这幅画,是我找人画的,画里的人,据现场的人讲,就是凶手。”
沈弈渊打开画,上面的人清晰可认。
“的确是上回你见过的那个人,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会调查清楚。
晚晚,你放心,如果真是他,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晚晚,你信我吗?”
“信,我相信王爷。”
“那就好,等后天的草药大赛之后,我就会给你一个交代。”
“好。”
一言说定,顾晚晚也就不再纠结,和沈弈渊说开,心里反而轻松。
辞别之后,顾晚晚离开王府。
她一走,有暗卫立即跟上。
上次是只安排一个暗卫,沈弈渊以为,就在京城,主要是宫中和王府之间,也就大意。
哪成想,这回竟然出这么大的差错。
一想到顾晚晚失踪,不知去向,他的心就像飞出身体,无处所依。
微微闭眼,独坐窗处。
千军轻步进来:“王爷,都安排好了,您放心,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
沈弈渊没说话,缓缓点头。
顾晚晚到街上,就听到不少人在议论,城门吊尸体的事。
都不用打听,走一路就把事情了解个大概。
再转到京兆府门前,可不是,那些衙役出来进去,个个神色严肃。
顾晚晚默默在心里对石抱石说声抱歉,转身离开。
难怪沈弈渊说把口供给京兆府,不给大理寺,她当时还以为,是因为刘宇琦来自大理寺,要避嫌。
罢了,她不操心这些了。
正打算回宫,一转头看到一辆马车,车帘飘起,正是孟玄文。
看方向,这家伙应该是要回家。
顾晚晚当即决定,先不回宫,去小院换装,再去侯府一趟。
正好借机打探一下,孟玄文知不知道草木堂要参加草药大赛的事,最好能套出点有用的消息来。
打定主意回小院,徐知白正在院中树下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师兄!”
徐知白回神,打量她几眼,浅浅笑笑:“今天精神不错,有什么高兴事?”
顾晚晚伸手,徐知白自觉伸出手让她把脉。
顾晚晚目光一瞄,看到他另一只手指间有什么东西收回袖中。
“手里拿着什么呢?这么宝贝?”她随口问。
徐知白怔一下,又把手伸出来,是一枚比纽扣大一点的黑色珠子。
“没什么,是以前五师弟送给我的,拿着玩儿。”
顾晚晚别开目光,岔话题道:“三师兄,你体内的毒,有点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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