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初初的事都纠缠不休。
甚至以在初初面前自尽这种极端的方式。
如今……
裴瑾舟忘了四年时间的所有事,记忆停留在二人新婚浓情蜜意,最恩爱的时候。
前一秒夫妻恩爱,后一秒莫名其妙和离。
对失去四年记忆的他而言,更加无法接受和离。
会更加极端纠缠,不放手。
虞初继续用燕窝,“那又如何?已经和离了。”
“可总归是麻烦。”
“不如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赢时走过来接过虞初手中的碗勺,搅拌两下舀一勺喂到虞初嘴边。
“我们成亲,彻底断掉他的念头。”
虞初凝视赢时许久,没有张口而是伸手将碗勺拿回来,“只怕会加速我的死亡时间。”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她搅兴致全无,将碗勺放下,“说说谁不会呢?承诺是最没用的。”
“我累了,先回了。”她将兔毛大氅脱下放在椅子上准备离开。
赢时一把拉住,“我已经在部署,最多两个月。”
“皇权平稳交替。”
“初初,我不是说说而已。”
虞初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笑容,将兔毛大氅搭在臂弯,“这大氅我很喜欢,多谢啦。”
笑吟吟说完就走了。
赢时望着门口注视许久,回到案桌继续加班加点。
离开书房,虞初大大笑容落下。
不得不承认,裴瑾舟给他留下了很大心理阴影。
被伤害过再次感受到这种善意,会本能逃避躲避。
虞初仰头闭眼,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而且,她的性命生死怎么会托付在别人身上呢?
想杀她的,都过来吧!
虞初嘴角咧开一抹戾笑,一道稚嫩童音将她心中戾气打散,“你是谁?”
“怎么会在我二哥哥府上?”
虞初睁眼望去,就见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萝卜头,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眼里写满了求知欲。
“你二哥哥?”玄王似乎行二?
皇帝七个皇子,除去夭折的两个符合年龄的……
“十皇子?”
“你认识我?”十皇子盯着虞初看许久,“可我怎么不记得你。”
“你长得这么漂亮,若是我见过肯定记得。”
虞初被逗乐蹲身,“你懂什么叫漂亮吗?”
“你这样?”
小家伙指着虞初一本正经。
虞初噗嗤一笑,下意识揉了一下小家伙脑袋。
揉完才发现身份有别正想找补,十皇子没呵斥生气,一本正经把揉歪的发冠正了正。
虞初眸中消息渐渐被正式所取代,“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找二哥哥玩,别的哥哥不同我玩。”
“成,你二哥哥在书房。”
十皇子步步端正往书房过去。
这个人选瞧着还不错。
她抬手,辰月立马附耳过去,“去打听一下十皇子生平。”
辰月虽疑惑,却恪守本分没问立马去办。
裴瑾舟走着离府,背着回来。
镇北侯追问原因,小厮不敢隐瞒和盘托出。
气的镇北侯脸都黑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提虞初!”
“你竟敢私自带世子去找,拉下去杖责二十!”
“好吵。”昏迷的人醒来,小厮跪着过去,“世子你救救我,侯爷要杖责二十!”
“你还敢求世子!”
两人一个求一个吼。
吵的裴瑾舟太阳穴突突跳,捂着脑袋怒吼,“滚出去!”
两人噤声,镇北侯靠近询问,“瑾舟你怎么……”
“滚!”
“都滚出去!”
镇北侯面色黑沉,甩袖而去,“老子才懒得管你!”
所有人离开,屋里只有裴瑾舟一人。
他抱着脑袋神情扭曲,一会儿咒骂,一会儿用拳头打自己脑袋!
“滚出去!”
“你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竟敢占我的身体!”
裴瑾舟跌跌撞撞扑在铜镜前,抬头里面就照出狠厉杀意。
“孤魂野鬼?”铜镜里布满红血丝的凤眸,诡异凝视,“什么孤魂野鬼?”
“我就是你,但你不会是我。”
“我会取代你。”
“四年后如此废物的你。”裴瑾舟捶脑袋的动作一顿。
抬眼就是自己充满愤怒而愤恨的目光,“为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对初儿!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娶到她!”
“我爱他都来不及,你却那么对待我的初儿!”
“为什么要娶平妻?”
“为什么管不住自己!为什么要跟其他女人睡在一起!”
“你答应过初儿,一生不纳二色。”
铜镜里面容狰狞,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吼出来的。
裴瑾舟双手抱头,心如刀绞,眸中溢出血泪。
“不!不要说了!”
“你违背了誓言,就不该存在!”
裴瑾舟一怔,怒吼道,“什么不该存在!什么你就是我!”
“从我身体里滚出去!”
“呵呵。”铜镜倒影忽然放大,“是你创造了我啊,四年后的我。”
“你不是悔恨做错事,想回到同初初最浓情蜜意恩爱的时候吗?”
“就有了四年前的我,同初初刚成亲没多久的我。”他枯瘦如柴的手抚摸铜镜,不知道是抚摸自己还是另一个。
“你伤透了初初,你没资格拥有他。”
“以后这具身体由我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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