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诧异地咦了声,垂眸仔细去瞧,这才发现裴渡掌中正缠着几圈纱布。
大约是因为裴渡用了力,那里的伤口崩开,暗红与雪白刺眼得很。
“夫君……你受伤了?”
江晚芍惊呼了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亲吻,捧起他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瞧着。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那样我方才就……”
不挣扎了……
裴渡勾唇,嗓音裹挟着浓浓的眷恋意味,“小伤,不必担心。”
小女人却不信,俏丽的眉眼间闪过几分懊恼。
“这是怎么弄得?”
“不小心划伤了。”
裴渡语气很淡,瞧他的面色也丝毫看不出什么。
江晚芍半信半疑,“夫君,你这般笨手笨脚了?”
裴渡挑眉,凝眸望她。
“笨手笨脚,嗯?”
江晚芍唔了声,小脸上一本正经,“夫君听错了,我明明说的是心灵手巧。”
男人轻笑,将人搂的更紧。
江晚芍顺势埋进他怀中,被熟悉的清冽气息裹挟着,十分安心。
耳边只有马车行驶时马蹄与车轮有节奏的轻响,与男人沉稳的心跳。
半晌,就在她半眯着眼,昏昏欲睡时。
忽听头顶男人幽幽来了句,“你赠给谢锦书的那件衣服,很好看。”
江晚芍圈在劲瘦腰身上的手臂僵了瞬,“夫君玲珑坊时,也注意到那衣服了不成?”
裴渡嗯了声,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在意。
“见过几次。”
其实,不仅见过,还曾幻想过,那衣服是为自己准备的。
江晚芍已经嗅到了他语气中浓浓的醋意,扑哧一声笑了。
“夫君,那不是我为谢锦书特意准备的。”
顿了顿,她又补充,“我为你设计的,可比那件好看多了。”
水眸晶亮,一副等待夸奖的模样。
“我也有?”
裴渡心中忽然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身为我的夫君,自然要有。”
小女人很是理所当然的模样,“只是玲珑阁最近订单有些过多……夫君也许要多等两日了。”
裴渡垂眸,随着这一句话,心潮渐渐生出些欢喜的起伏。
禁欲闷葫芦型的男人,*下多一本正经,*上就有多肆无忌惮。
尤其是在吃醋之后。
这是江晚芍次日清晨,泪汪汪揉着腰总结出来的血泪经验。
每一份醋意,最终都会转化为行动的动力,哄起来简直要人老命。
洗漱完毕,江晚芍让婢女们为自己上了个端庄大气类型的妆容,准备入宫面圣。
至于这件事要不要同裴渡说……
江晚芍按着酸软的腰,咬牙决定,还是不说为妙。
否则某人的醋意,又要再一次达到高峰了。
她去的时间还算凑巧,下朝之后的一个时辰。
小太监躬身请她进殿面圣时,整座太乙宫内寂静无声,愈发显出一种辉煌盛极之后的萧索。
南夏帝一身素淡白衣,坐在明黄色的蒲团之上,阖眸打坐。
江晚芍对宫中的繁复规矩并不陌生,落落大方行了礼,在最后一重殿门外跪下。
“臣妇江晚芍,拜见陛下。”
南夏帝缓缓睁开眼,虽未起身,面色却有些和缓。
“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朕这个老人家?”
语气亲近,仿佛在对一个熟悉的小辈问话。
江晚芍不禁愣了下,从小到大,这是她第二次独自面圣。
上一次,是求陛下为她和裴渡赐婚。
但陛下这熟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她垂着眼,硬着头皮道,“臣妇心系陛下龙体,特地从民间搜罗了些珍贵药材,斗胆献上。”
药材是名贵珍奇的不假,只不过是她从摄政王府堆积如山的库房中随意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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