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郁郁葱葱的翠竹,洒落在幽静的山谷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池水终于渐渐趋于平静,商明珠俏红着一张脸,仿佛一条美人鱼般从温泉里游上来。
她随手拎起浴巾松松垮垮地裹住,懒洋洋地靠坐在躺椅上,边喝奶茶边嘟囔了句:
“老东西,还挺厉害。”
“那可不,”
一位金发碧眼的中年帅哥后脚跟着从浴池上来,抓住她的手背亲了亲,一口中文流利地像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宝贝儿,我要是不厉害的话,怕被你甩了。”
明珠娇笑了声,勾起脚趾踢了踢他通红的膝盖,“李白,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李白本名jeck,比她大十二岁,是在一次威尼斯电影节上认识的,国际知名导演。
男人对她一见钟情,当晚就抱着鲜花钻石在她房间门口跪地求婚。
明珠什么阵势都见过,就没见过这个,吓得连夜提桶跑路,后脚又被jeck追到了羊城。
“商小姐,我已经让人把我国外的房产全部处理了。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妇唱夫随!”
“谁是夫,谁是妇?!滚滚滚。我是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尤其还是棵秃了皮的老树干。”
明珠压根不搭理他,照旧和旗下男明星打得火热,玩的不亦乐乎。
jeck也不恼,在商府附近花高价买了套别墅,自顾自请老师学起了中文,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李白。
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听说明珠有个拿奥斯卡最佳导演的梦想,二话不说找到明珠提议道:
“我帮你拍,不要报酬,总导演署你的名。”
“真的?”
这个提议对明珠诱惑不小,她坐在贵妃榻上享受着按摩,半信半疑道,
“电影成功了算我的?”
“千真万确!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干活。”
明珠咬着奶茶的吸管,眨眨眼,“那要是没拿到奖呢?”
“要是没拿到,”男人信誓旦旦: “片场所有的开销我来买单。”
“好!”
一本万利的事,明珠想也不想答应了。
之后的一年里,李白还真废寝忘食给她捧了座奖杯回来。
不是奥斯卡,
拿了戛纳的金棕榈奖。
庆功宴的那天晚上,李白深情款款地望着醉眼朦胧的明珠,低声问:
“商小姐,还要不要试试别的?也是免费的噢。”
“什么?”
李白凑近了些,和她手里的红酒杯碰了碰,勾着唇蛊惑道:
“想不想……看看我这棵老树到底行不行?”
明珠稀里糊涂上了这老狐狸的套,再醒来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望着床单上的那一朵瑰丽的嫣红,老东西惊讶得嘴巴没合拢过,抱着她像得到珍宝似的亲了又亲。
这之后更是甩不掉了,狗皮膏药似的地粘着。明珠走哪他去哪,还把名下所有财产转了一半到她卡里。
明珠越想越气,愤愤地再次踹了李白一脚。
“滚。”
“不滚。”
两人打闹间,荆宴睡眼惺忪地牵着自家小棉袄出来,哈欠连天地说:
“喂,这都几点了还睡呢,是来度假的还是来睡觉的?明珠,你快去叫他们出来玩。”
明珠笑笑:“我可不敢,要去你去。”
“他是你二哥,你怕他干啥。”
明珠说:“他还是你未来亲家,你怎么不去?”
那年荆宴生了个女儿,本以为和商辰禹结亲家无望了,不成想南栀在婚后第二年诞下名男婴,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辰禹,知道这叫什么不?这叫天作之合!”
商辰禹反驳:“我儿子才不搞姐弟恋那套。”
“不用彩礼,”荆宴语气有些欠地说,“我自备二十亿给她当嫁妆!怎么样,考虑考虑?”
“我是差那二十亿的人么?”商辰禹屈指叩着桌面,慢条斯理道:“孩子的事我不干涉。”
“行,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让我女儿年年来追你儿子,就不信以后追不到。”
此后一到放假,荆宴就带着小棉袄从京城过来找商璟玩,美其名曰培养孩子感情。
……
晴空碧野,惠风和畅。
荆宴翘着二郎腿坐在太阳伞下喝茶,伸手推了女儿一把:
“欢儿宝贝,爹派你个任务。”
小丫头长得粉嘟嘟的,扎着一头碎冲天辫,高高兴兴地问:“什么任务呀?”
“去叫你璟弟弟起床。”
“好呀~”
荆宇欢蹦蹦跳跳地往楼上跑,门口看见商璟的保姆,仰着头小声问:
“可乐阿姨,小璟弟弟起床了吗?”
保姆侧耳听了听动静,一时不敢做主敲门。
荆宇欢懂事地说:“那我在旁边等着~”
一门之隔的卧室里,商辰禹半倚在床榻上看书。
窗外连绵起伏的山林,浓绿如玉,山下不远是片田埂,水稻秧苗长得正好。
微风从半敞的窗户下透进来,绸缎薄被下,有个毛绒绒的小脑袋拱了拱。
稍一弄出动静,就被商辰禹大手摁了回去,嘘声警告道:
“别吵醒你妈妈。”
这两年,南栀升了正高,手头有两个医疗科研项目在做,带了十几人的团队,经常忙得脚不沾地,看不到人影。
难得大家一起出来旅游,商辰禹见她睡得正香,不忍叫醒。
他随手抓了个玩具丢给商璟:“玩去吧。”
“爸爸,”小家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盯着他,“这个魔方我已经拼过好几次了。”
商辰禹语调闲散:“再玩一遍。”
窗外树梢意外飞来一只黄鹂,鸣第一声时,父子俩同时扭头看向对方。
商辰禹还没来得及关窗,它清脆的叫声已经唤醒了床上的睡美人。
南栀睁眼,搂着商璟亲他脸蛋:“小璟儿,早。”
小家伙从被窝里爬出来,紧紧抱住她脖子,软糯着嗓子撒娇:
“妈妈,我和爸爸早醒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