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的时候,沈父都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
她含恨而终。
只有沈青棠听见了她的遗言,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的亲生母亲叮嘱她的那一句:“男人,万万不可信。”
不论之前他有多好,她又怎么能确定他不会变心呢?
女子一辈子都在赌,赌男人的真心。
可男人的真心最难看清,女子往往是十赌九输。
步鸢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
沈青棠从过去的记忆中脱身,她的面色白了些。
她上辈子没有记住母亲的话,一颗心都放在许文川身上,这辈子,她不会再傻了。
“阿娘。”
她呢喃着,眼中闪过了坚定。
男人都不可信,亲生父亲尚且如此,旁的男子又如何可信呢?
陈策安,她可不信他爱上了她。
他们之间,肉体之间的纠缠,大部分是出于人性的欲望,仅此而已。
沈青棠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心再一次硬了许多。
“小姐,我们进去吗?”
惊雪扶着人,她不敢做决定。
“进。”
沈青棠点头,不进白不进。
主仆二人一进房间就关上了门。
“小姐,我们要怎么走?”
惊雪已经开始担忧了,要是被大人发现的话,会不会……
“放火。”
沈青棠想,她要离开汴京,总不能就这样白白的离开,她也必须让沈家出一次血才是。
“奴婢去准备东西。”
沈青棠不知道人要准备什么,但到底没有叫住她。
等惊雪悄咪咪的重新进来后,她才知道人干什么去了。
“赤雪准备了两具女尸?”
沈青棠倒是不知道赤雪办事这么的稳妥。
“小姐,尸体已经从侧门运进来了。”
“这样我们要走,也容易些。”
惊雪虽然怕,但是只要沈青棠开心,她可以多做些,只想让她走的放心。
“好。”
沈青棠点头,等她看见两具尸体的时候,才知道赤雪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两具女尸的身量像极了她和惊雪,足够以假乱真了。
“小姐不必担心,这两具女尸生前作恶多端,就算现在被人拉出来鞭尸都不会有人同情。”
惊雪怕自家小姐不忍心再害两具尸体,便将她们生前的事迹都告诉了她。
原来这两具尸体生前是人伢子,专门偷拐孩子和女子做一些下流买卖的。
沈青棠心中那一丝丝的不忍瞬间消失殆尽了。
让她们再死一千次都算是轻的了。
“晚上我们就走。”
天黑好办事。
沈青棠说完就上床睡觉了,她困了。
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她总容易犯困。
惊雪悄悄的退下去,就守在了门口。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下一刻,陈策安就来了:“大人。”
她见礼完就被桑槐带走了。
沈青棠躺在床上,她虽然很困,但是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有些认床吧?
以至于陈策安刚刚进来,她就朝他看了过来。
“夫君。”
她的声音软软的,仿佛在撒娇。
不得不说,陈策安很喜欢她这样喊。
“嗯。”
他走了过去,很是自然的握住了她手。
“困了?”
青年紧皱着的眉头在见到沈青棠后就松了下来,他久久等不到阿棠,自是忍不住自己来找他了。
“嗯,夫君陪阿棠睡一会?”
她将手埋在了他的手心,轻轻的蹭了蹭他。
这些话很腻人,可谁也不知道沈青棠内心真正在想着的是什么?
她在思考着要不要给陈策安下药?
她怕晚上离开会出现意外,给他下药算是下下策。
“好。”
陈策安什么都依着她,他以为她是真心想让他陪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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