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就不告诉谢玉瑾,一年多以前,有人告诉你苏文熙害你爹,就是个圈套。
靳珩打算在谢玉瑾失去一切时,再告诉他。
这才够劲儿。
正午时分,阳光普照。
苏文熙半年多未见到阳光,走出大理寺监牢的一瞬,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适应过后,他看见夫人、女儿、儿子,都在自己眼前。
他整个人都定住了,苦涩堵在喉间,无法言语。
一时竟不知这半年的牢狱之灾是梦,还是眼前的一幕是梦。
“爹!”
苏澄、苏澈异口同声,撒开腿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了苏文熙。
苏澄哭着道,“爹,儿子想您,想娘、想姐姐!”
苏澈也哭,“表哥去找过我们,不让我们下山,说我们下山只能给苏家添乱。”
苏文熙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哽咽道,“爹也想你们。”
半年多了,沈清秋第一次看见苏文熙,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用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想让苏文熙听见自己哭。
苏婳也是红着眼睛,扶着娘亲。
苏文熙抬头,看见泪湿眼眶的妻子,疾步走过去,将她抱在了怀中。
沈清秋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苏婳默默擦了擦眼泪,靳珩从她身后走过来,牵住了她的手。
苏婳害羞,往回抽自己的手。
这么多人看着呢,爹娘,弟弟都在呢。
靳珩见她耳朵都红了,也没勉强,松开了她的手。
苏文熙拍了拍沈清秋的背,松开了她,走到靳珩面前稽首道,“多谢世子。”
靳珩扶起他,“苏大人客气了,职责所在。”
苏文熙朝贺宴也道了声谢。
“多谢贺大人。”
贺宴朝他回了个礼,“苏大人客气了。”
靳珩刚想说话,没想到,苏婳开口了。
“爹,表哥说让我们去他京城的宅子暂住,待府邸归还了再搬回去。”
苏文熙点点头。
苏家家产尽数抄没,归还打扫,都需些时日。
大理寺门外。
苏婳看着家人都上了马车后,对靳珩道,“爷,今日我们家人团聚,我……”
没等她说完,靳珩道,“上马车,我送你过去。”
说完,他像之前那样,不顾众人的目光,将苏婳抱上了马车。
马车上,靳珩轻轻抱住了她,“婳婳,明天回来好不好。”
苏婳想说,这于礼不合。
但想到,就算是离开碧泉苑,也该好好跟老夫人、素秋嬷嬷、春草,以及碧泉苑所有的人,道个别才是。
便应道,“好。”
靳珩托起她尖美的下巴,压上她的唇,唇齿间肆意掠夺她的甜美。
这个吻越来越烈,舌尖的软蜜多汁,让他想从她那得到更多。
两人喘息,纠缠……
靳珩握住了那一掌难拢的丰满。
苏婳小猫一样嘤咛出声,“爷,你收着点啊。”
一会下车若是鬓乱钗斜,衣衫不整,她就没脸见人了。
靳珩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热气灼在她脸上。
“婳婳,等我收拾完那些人,就来娶你。”
娶她……
苏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进过教坊司,他怎么能娶她。
不知为何,苏婳突然感觉眼睛有些热。
“爷,侯府的名声你不要了。”
靳珩道,“那些都是虚的,你只记得我会娶你便是。”
苏婳还是不信,推他的胸膛拉开距离,看他的眼睛。
深情款款的眼神,哪还有一点初见时的清冷凉薄。
她该信他吗。
她突然想起了那件素白披风,还有靳珩身上的女人香。
苏婳唇角慢慢划开一个弧度,娇媚一笑。
“到时候爷来提亲,答不答应我说的算!”
到你真正来娶我那天再议吧。
更何况,男人就算成了亲,还会有小妾、外室……
苏婳再次告诫自己,有些跟头,一辈子摔一次就够了。
靳珩知道她害羞,将她拢在了怀中,“敢不答应,你是我的人,一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下马车后,靳珩目送苏婳和家人进了院子。
白德耀看着眼前这间三进的宅院,跟世子爷那间根本没法比,说道,“爷,您为什么不告诉苏小姐,您早就给她准备了宅院。”
何必让她住在这里,让别人做好人。
靳珩道,“苏大人一身傲骨,未必想受我的恩惠,既然他们有住处,我又何必要说。”
白德耀一怔,还是爷想的周到,这就开始变相讨好未来老丈人了。
他又想起那二十军棍,说道,“爷,属下去霓裳阁打听了。”
靳珩看着白德耀,听着他继续道,“是那霓裳阁的掌柜认识属下,她为了讨好您,自作主张将披风送进了世子府,她以为那是苏小姐的。”
白德耀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那二十军棍……”
“先记着,下次犯了错,一起罚。”
靳珩说完,迈步上了马车。
白德耀在他身后,咧嘴嘿嘿一笑,“爷放心,没有下次。”
大宅内。
沈宴礼依照姑母的意思,给姑父准备了火盆,去晦气。
苏家人整整齐齐,聚在小花厅内说话。
苏氏夫妇同坐在中堂上,沈清秋面色严肃和对两个儿子道,“给你姐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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