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凌栩清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软了下来。
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精气神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皇后，你现在已经完全不装了吗？”
“你不是单纯吗？不是善良吗？”
“你这个样子，陛下能接受吗？”
她一连问出三个问题，声音有气无力，却又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怼。
“陛下爱的你，不过都是你装出来的另一个样子罢了，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会不会比我更惨？”
凌栩清抬起头，双眼空洞无神，眼神中带着一丝近乎癫狂的期待。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凌栩清，本宫会让你一直活着。”
苏芷鸢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凌栩清却双眼失神，一直活着？
可她现在就想死，活着，对她来说太痛苦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凌栩清突然咬紧牙关，试图咬舌自尽。
一旁的喜禄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立刻将一块白布塞入了凌栩清的嘴中。
苏芷鸢缓缓走到凌栩清的面前，她伸出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狠狠掐住凌栩清的腮帮子。
“本宫向来言而有信，既然你当初做了选择，本宫就会言出必行。”
“你这一生就为本宫的公主皇子在本宫腹中受到惊吓而祈福，本宫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说罢，苏芷鸢手上猛地用力，凌栩清的脸就偏向了一边，她的头被迫歪向一侧，口中的白布也松落了，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苏芷鸢转过身，正准备回去。
然而，她的身子却在刹那间僵住。
身后的凌栩清却放肆地笑出声。
“赫宁，这就是你单纯善良的皇后，哈哈哈。”
笑声在密室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嘲讽。
君赫宁站在门口，面色如霜，毫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
苏芷鸢与他对视，在转身的瞬间，她确实被君赫宁的出现惊住了一瞬，心跳似乎也漏了一拍。
但很快，她便镇定下来，恢复了从容。
“陛下怎么在这儿？”她淡淡问道。
君赫宁依旧沉默不语，双唇紧闭，目光锁住苏芷鸢，仿佛要将她看穿。
此刻的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开口。
凌栩清所犯之罪是灭九族的大罪，君赫宁考虑到凌将军的忠心，传了圣旨到塞外。
告诉了凌将军，凌栩清所犯之罪，准备让凌将军自尽，保全凌将军的体面。
可是君赫宁派去的人竟然发现凌将军已经身首异处，且首级不知去向。
而今日安顺前来禀报，凌将军的首级入了坤宁宫。
君赫宁原本还不相信，所以匆匆来了坤宁宫，结果她不在。
之前为了保护她，不管是坤宁宫还是以前的昭纯宫一直都有君赫宁的人，所以君赫宁畅通无阻地到了密室。
在君赫宁如冰刀般寒冷的眼神下，密室中的宫人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所以君赫宁几乎听完了全程。
苏芷鸢见他沉默不语，心中不禁无奈地喟叹一声，那叹息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带着深深的疲惫。
“陛下，臣妾的手脏了。”
苏芷鸢抬起右手，她的眼神却毫无惧意，仿佛根本不在乎君赫宁的看法。
刚刚捏过凌栩清脸的手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在昏暗的烛光下，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宛如黑暗中绽放的诡异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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