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这种既委屈疼痛却还硬撑着的可怜不是来的更强烈吗?
孟秋雨的眼圈一红,心底的愧疚达到了巅峰。
她是有多眼瞎,才会责怪昏迷不醒的女儿没有起床向她请安?
又是有多不尽责,才会这么多天去照顾别人,一次也没来看自己的亲生女儿?
四五碗血?那是会死人的啊!
三五个月才能补回来,哪里会不疼……
“姝儿,我……”她哽咽着,不知该怎么开口说抱歉……
“我知道母亲今日来的意思,”盛锦姝说:“无非是想让我看在与盛蝶衣从小长大的情分上带她一起去春日宴……”
“其实这件事,母亲自己也可以决定,还能来问一问我的意思,是母亲还在意我的心情。”
“只要母亲不怪我从前因为一个男人那么不懂事,我就算带着盛蝶衣去春日宴,让别个人瞧不起我,觉得我被自家的表妹踩着脸面往上爬,也是……不要紧的……”
听到这话,孟秋雨又是一阵刺痛。
是啊,她只担心蝶衣怀着孩子没有名分会被人瞧不起,想要带蝶衣去春日宴上落实了与二皇子的名分。
可她怎么忘了,盛蝶衣和二皇子之间的任何事,都是对姝儿的羞辱?
“姝儿,那……”
“母亲不必为难,”盛锦姝说:“既然盛蝶衣费尽了心思也想早些离开我永安侯府,我倒也不吝啬送她一程!”
她走到盛蝶衣的面前站定:“盛蝶衣,你脱裙子勾引男人的时候没觉得羞耻,没觉得委屈,事后,再把羞耻和委屈挂在嘴边,只会让人觉得虚伪和恶心!”
“不过,我倒是想问一句,阎子烨他那么喜欢你,喜欢到不惜搞大你的肚子,他怎么不亲自带你去春日宴呢?”
“烨哥哥他……”盛蝶衣张嘴就想要分辨。
却被盛锦姝打断:“哦,我想到了……你是他罔顾仁义道德,只能藏在帐子里的污点,他亲自带着你去,是被受人诟病……”
“那行吧,左右我们永安侯府是商贾出身,都被人嫌弃习惯了,再多你一个污点也不要紧。”
“我同意带你去春日宴了!”
盛蝶衣只觉得这种同意简直就是在火辣辣的打她的脸。
又听到盛锦姝说:“但是我已经说过了,我与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姐妹!所以,你去春日宴,只能以你自己的身份,既不是我永安侯府的二小姐,也不是我母亲的二女儿!”
“自然,如果你一定要做我母亲的二女儿,等春日宴后,摆了认亲改姓的仪式再说。”
“你在春日宴上的任何行为,都只对你自己负责!”
“你如果真有本事做了二皇子妃,你的富贵,我们永安侯府不拦着你。”
“但你如果遇到任何麻烦或者是出了任何差错,也别指望着我和母亲帮你,更别想牵扯连累我永安侯府的任何人!”
“你可听清了?”
“我……听清了。”盛蝶衣捏紧了拳头。
该死的贱丫头,还想提前和她划清楚界限?
正好,烨哥哥已经写信告诉她了,会抢先落定她的身份,只要过了春日宴,永安侯府这些贱人!她还会稀罕?
“口说无凭,还请表妹手写一封,立下凭证!”盛锦姝一个眼色过去,秋实马上准备好笔墨和纸张,送到了盛蝶衣的面前。
这么防着她,就是故意羞辱她。
盛蝶衣气极,将视线投递到孟秋雨身上,希望孟秋雨能阻止。
但孟秋雨不知在想些什么,根本没看她。
她只能咬牙,将手书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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