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霖眼神逐渐迷离,眼前的人虚影晃得越来越严重,他起身一把抱住她。
“阿婵,你真好。”
萧婵表情即将崩坏,被他拥住的一瞬间,什么筹谋都忘了,一把将人推倒在地。
宋文霖醉得软烂如泥,摔在地上顺势闭上眼,昏睡过去。
萧婵起身,踢了他一脚。
见他没了任何反应,这才放心下来。
“狗东西。”
静月与她合力,把人抱上床榻,脱掉外裳中衣,徒留下一层薄薄的里衬。
末了,静月从袖口掏出一盒药膏递给她。
“夫人,此物擦在身上可使肌肤泛红。”
萧婵并未犹豫,收下物件后命她继续去门外守着,接下来的事情她一个人可以解决。
等静月退出去,萧婵扯了一把宋文霖的里衣,令他看起来凌乱一些。
她一眼没多看,开始往脖子上身上局部涂抹药膏。
涂完后有些轻微的刺痒,她没在意。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银针刺破指尖,见它流出鲜血来毫不犹豫按压在床褥垫被上,晕染出一块“处子血”痕迹。
萧婵立刻把用上的工具通通收好,蹑手蹑脚走到房门处,交给静月。
天光大亮。
宋文霖脑袋昏昏沉沉的,瞧着不熟悉的布景,他惊得立即坐起身来,瞥见一旁裹着被子小声抽泣的萧婵,他心凉半截。
怀疑地扯开她身下一角的被褥,下方显然是干涸了的血。
“你……”
萧婵眼角带泪,眼眶四周红彤彤的,她撩了鬓边垂着的青丝乱发,露出瓷白脖颈间暧昧的红痕,一声不发。
见此状况,宋文霖即便不相信也得信了。
他听着她低声啜泣,心口发紧:“阿婵,别哭。我们是夫妻,迟早会行房事的。昨夜,就算是补上了我们新婚夜如何?”
萧婵溢出两行清泪,宛若受尽了磋磨委屈,抱着自己的腿小心翼翼坐在一角。
“我竟不知,侯爷是酒后乱性之人。”
宋文霖无法反驳,他与阮初荷的第一次,又何尝不是喝了酒之后,起了兴致。
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对萧婵在脑子混沌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
“是我抱歉,阿婵……”
萧婵鼻尖通红:“别叫我的名字!”
她抬手抹泪:“昨夜侯爷口中叫的人,是小荷,我听得真真切切。侯爷误把我当做阮姨娘也就算了,竟然强迫我!”
宋文霖心惊,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一点都想不起来昨夜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了。
他不是没可能做出混账事。
小荷怀孕后,他也憋了很久了。把萧婵当做小荷……他真的有可能这么做了。
“阿婵,是我混账!我对不起你!可我们毕竟是夫妻……”
萧婵指着房门赶人:“你走!你去找你的小荷!”
宋文霖见她苦着一张小脸,想来是吃醋了,她昨夜邀约自己来此用晚膳,他心中喜悦不免多喝几杯,谁料会发生不可控之事。
他苦恼地拍了一下脑袋,迅速起身穿好衣裳。
“阿婵,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妻。你一时伤心,难以平复心情我理解,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萧婵见他磨磨蹭蹭,起了气性,抓起枕头往他身上砸去。
“你给我滚!”
见她情绪愈发激动,宋文霖丧气地垂着脑袋出门。
一出门转角便遇上静月,他心中仍有疑虑,双眸微眯:“昨夜,你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静月当即慌张下跪磕头:“奴婢昨夜……昨夜听到……”
宋文霖不耐烦:“你但说无妨。”
静月嗫嚅道:“听见侯爷叫阮姨娘的名字……”
宋文霖微微仰头,眉头紧皱,神色间充满了无奈。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
侯爷留宿姝影轩与夫人圆房的事情很快传开,下人们七嘴八舌,竟把事情吵到了莲心居。
阮初荷房内的东西被她砸得稀巴烂,碎瓷铺洒一地,叫人无处落脚。
宋文霖来时瞧见的便是这番光景,她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大了,腹部高高隆起,也不知收敛脾气,以免伤着孩子。
“都退下。”
他一发话,莲心居前来劝慰阮初荷的下人,如获大赦般鱼贯而出。
阮初荷见他一脸坦然的过来,愈发气急:“你还来做什么?你不陪着你的好夫人吗?”
宋文霖丝毫不心虚:“你若不闹了,我也能走。”
若非下人前来跟他通传,说阮姨娘快把整个莲心居拆了,他才不乐意过来阻止她发脾气。
自从她怀孕回到侯府,脾气真是越来越差劲,动辄打骂下人摔东西。
阮初荷绷不住嚎啕大哭:“明明都是你说的,你绝对不会在我怀孕期间,和别的女人有染!尤其是萧婵!”
她多怕啊,万一主母怀上了嫡子,往后她该怎么在侯府立足。
宋文霖拧着眉,抢过她手里的茶杯:“昨夜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阮初荷一双清眸瞪着他:“你怎么解释?你和萧婵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宋文霖深感头疼:“是,我确实和她行了房事。”
阮初荷攥紧拳头砸在他胸前:“好你个宋文霖,你居然背叛我。”
她泪如雨下,他冷眼旁观。
比起阮初荷的泪水,宋文霖思绪中徘徊的都是萧婵今早晨时楚楚可怜的模样。
他收拢思绪,不悦地看着她。
“闹够了?”
阮初荷怔住。
宋文霖抓着她的手腕,大义凛然道:“我与阿婵是夫妻,我们之间行房事,难道不正常吗?我已经耽误了她五年,莫非要为着你,我与她一辈子相敬如宾,做一对陌生夫妻?”
在他的观念中,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也许曾经,他的确向她承诺过,除了她以外不会接纳任何女人。
可萧婵在她之前入府,他并未战死沙场,难不成要人做一辈子活寡妇?
太残忍了。
阮初荷早已察觉他变心,一直不愿承认。
今日听他亲口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她浑身不住颤栗,眼前人真是可怕至极。
她眸中饱含泪水,倔强地不肯流下,冲他放狠话:“宋文霖,从今往后,你爱和谁在一起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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