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孩子——”
姜舍然捋着长须沉默,一时倒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毕竟是你的孩子,也不能流落在外,若传出去,对你名声也不利,但具体怎么做,你且让我先好好想想。”
“他现在在何处?”
袁野清混沌几日,这时总算有主心骨了,他答道:“在别院,我让路青看着。”
姜舍然点头:“先让那孩子在那再待几日,至于那个白什么的……你说是那孩子母亲的义妹?”
袁野清点头。
姜舍然淡淡发话:“无缘无故的女人就不必再留着了,回头我让你娘去见见她,送一笔银子打发了。”他在官场多年,看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可不想以后再闹出些没必要的事情来。
袁野清自不会反驳,又点头应了,看着面前二老,风尘仆仆还要为他的事操劳,他不禁低头惭愧道:“为我的事,让爹娘操劳辛苦了。”
姜舍然皱眉:“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吕氏也叹了口气,握着袁野清的手重重拍了两下她的胳膊,语气又气又无奈:“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但到底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可袁野清还是红了眼。
他这阵子身心都受挫,外人的言论倒是可以不用理会,可蕴娘和两个孩子的离去却让他饱受折磨……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你这样子,这几日都没去上朝?”姜舍然问他。
袁野清犹豫着点了下头。
姜舍然这下却是真的生气了。
“荒唐!”
“陛下予以你重任,让你督查举劾,你倒好,为了这点事,连朝事都不顾了!今日不必随我们回去,立刻回家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该如何还是如何!”
“要让我以后再看到你这副鬼样子,以后也不必再来见我和你娘了!”
“好了——”
吕氏皱眉,要说姜舍然,袁野清忙揽过话道:“是我的错,我明日就去上朝。”
吕氏看他们父子俩也懒得说了。
不过今天这样的情况让袁野清跟着他们回去也不好,便说:“你爹刀子嘴,其实也是想要你好好歇息下,你看看你,眼睛里面都是红血丝。”
吕氏越说,一双眉就拧得越厉害。
“回去好好歇息下,蕴娘那,我会帮着劝她的,你别担心。”
袁野清点了点头。
却又说了句:“蕴娘如今在气头上,爹娘也别跟她说重话,这事,她才是最难受的,她要是这阵子不想见我,我就不去她眼前晃,让她保重好身体,什么时候肯见我了,我再去找她。”
说着又朝二老道:“这些日子就劳烦爹娘照顾着点蕴娘了。”
二老自是点头答应了。
等进了城中,袁野清便被姜舍然先赶走了,之后马车往前走,二老都没说话,最后还是姜舍然跟吕氏提了一句:“让人跟悦悦他们去说一声,今日不必随我们去了。”
发生这样的事,家里又是那样的情况。
吕氏心里也乱着,便也没说什么,找了贴身婢女过来,让她去回话。
怀俪得知这个消息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把一早就备好的安神静气的香囊托人带过来,又说了一句“过几日再去家中拜见外祖父母”,便跟徐琅先离开了。
吕氏拿到香囊后,还是忍不住叹气:“悦悦这么小的年纪,处事就这般周到老练了,咱们的女儿倒好,都快四十了,还跟个小孩似的,闹着脾气就要离家出走。”
“她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我们从小惯得她!”
“事事都以自己为主,从来不会考虑别人会面临什么,十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姜舍然一生清名,可在自己这个女儿的事情上却实在抬不起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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