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模样凶悍脸上有一条蜈蚣疤痕的高大男子走了过来,随意地将手里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少女扔在地上。
他拿出帕子一脸嫌弃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嗓音粗犷低沉:“虎爷,这妞儿是个硬骨头,只能剁碎了喂狗了。”
老虎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再硬骨头也能剁碎,交给你了。”
“是。”
男人转身拽起少女的脚踝,便要拖着往外走,苏阑音忍无可忍,手上的绳子早就被她解开,直接冲上去拦住了狭窄的通道。
“放了她!”
两个男人都没想到她会挣脱绳子,更没想到她有胆量上去阻拦,一时间目瞪口呆。
老虎有些生气:“你什么时候解开绳子的!给老子过来,若是敢不听话,就是她这样的下场!”
苏阑音真想直接把他们全都杀了,可现在暴露身份只会功亏一篑。
国色天香的老板娘和这个叫老虎的都是听命行事,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是太子傅溟珩。
若无法将其拉下水,只怕后患无穷。
再加上苏澜芯那边一直想尽办法要勾搭上傅溟珩。
虽然这辈子让其失去了先机,可这二人前世毕竟有过一段缘分,万一天意仍是会让他们走到一起呢?
苏阑音不能坐以待毙!
想要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消灭所有的潜在危险!
想到这里,她装出一副害怕却又极力克制的模样,颤颤巍巍地开口:“同为女子,我怎能亲眼看着她被剁碎了喂狗,虎爷能不能求您大发慈悲饶她一命?只要不杀她,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倒是让老虎出乎意料。
他本来是想让苏阑音看看这些不肯听话的女子是什么惨烈的下场,好让她知道害怕乖乖就范。
却没想到,她虽然松口却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受到伤害,而是想要救其他女子的命。
明明自己都大难临头,却还要牺牲自己向他人伸出援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想到这里,老虎故作不屑地问:“你刚才不是还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吗?”
苏阑音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模样:“我……我不忍心见死不救。”
“可你刚才说宁死不屈,你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还在乎别人的?”他眼底闪过怀疑,满是探究与试探。
她明知道自己站出来阻拦会面临被戳破的风险,可人命关天,她不得不兵行险招。
此刻无论怎么解释,这个老虎都会怀疑她,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解释,让对方以为她也是一时冲动。
“我不知道……我……我害怕……她好惨,我不想她死……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崩溃地蹲下身子捂着脸痛哭起来,那样柔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见状,老虎心中那份警觉才稍微放松。
还以为她是扮猪吃虎,没想到只是没见过将人喂狗感到害怕而已。
到底是个小女生,说话办事不经脑子,想一出是一出。
还真以为这里是她家,谁都要惯着她的倔脾气吗?
老虎上前一把将她拉开,然后用绳子将她的手重新绑牢固,这才开口。
“我警告你,给老子乖乖听话,否则你会比她死得好惨,走!”
说着便要将她往外拽,苏阑音知道,一旦离开那个女孩儿必死无疑。
于是她立刻喊道:“我愿意成为你们这里的头牌,但是我身边缺个人伺候,我看她就不错,既然她不愿意接客能不能让她做我的丫鬟!求你了!”
老虎停下脚步回头仔细打量着她,心中只觉得好笑。
他忍不住问:“你凭什么以为自己配跟老子提要求?”
苏阑音面露紧张,攥着衣角唯唯诺诺地说:“我……我会用心学习怎么做头牌的。”
见她如此乖顺地低下头,全然没有刚才在房间里的那幅倔强的嘴脸,老虎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征服感。
他笑了笑,也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好,老子就信你一回。”说罢看向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说道,“把她洗干净送来。”
“是!”
……
苏阑音跟着老虎回到房间,花嬷嬷听说她愿意乖顺后也是立刻赶了过来。
“你可想好了?”
“想、想好了。”
花嬷嬷走上前捏起苏阑音的下巴,眼神犀利地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将人看穿。
“怎么突然想好了?”
苏阑音咧了咧嘴角,有些勉强地撑起一丝笑容,讨好道:“我、我不想喂狗……求嬷嬷宽容。”
闻言,花嬷嬷笑了:“你不是誓死不从吗?”
“可是那喂狗……”
她满眼的恐惧,几颗泪珠适时落下,让她白嫩的脸颊更显得惹人怜惜。
花嬷嬷冷哼一声,眼底闪过狠戾,然后一把甩开了她的脸。
“你知道怕就好!我警告你,别跟我玩心眼儿,只要进了我这国色天香的姑娘,就没有再出去一说!”
“是,我认命了。”
“知道认命说明你很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会成为下一个头牌,未来有数不清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谢嬷嬷……”
苏阑音低下头,一副落寞而又无奈的样子,看上去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
真有种面对命运无力反抗只能顺其自然的破碎感,也正因如此,才让花嬷嬷等人相信了她是真心顺服。
“来人啊!”
花嬷嬷一声令下,门外进来两位三十多岁的女子。
“春华、秋蓉,她就交给你们俩调教了,可一定要给我收拾好了,别耽误我的大事!”
“遵命!”
春华秋蓉欠身,面无表情地应下。
花嬷嬷带着人离去,老虎临走时还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苏阑音一眼。
也不知为何,经受成百上千的女子,这是唯一一个让他能够另眼相待的。
只可惜,这个要留给一位贵客,他就不想了。
他们走后房门被关上,春华从腰间拿出一把精致的小鞭子,看上去不到一米长,可却很有分量,抽起人来不足以皮开肉绽,却都是瘀伤,让人浑身疼得难受。
她面无表情地命令道:“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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