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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恶少狂魔 第一节 初见端倪(1 / 1)

第一节初见端倪

胡杰打电话给邵金南,说要感谢报社的杜文编辑,那丢失的药鸡,虽然不能替杜老师寻找回来,但是却为他胡杰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

“哈,你那以前的同事,那个‘名编’,情况怎么样了?”

“尾椎骨粉碎性骨折。”邵金南说。

“他这才是因小失大。为了一只药鸡,折腾出这种糟心事来。你只有多安慰安慰他。让他‘节哀’了。”胡杰嬉笑着说。

“你别站着说话腰不疼,反正痛苦的又不是你。再说了,作为一个分管辖区刑事案件侦破的副所长,人家杜老师的一只药鸡被人偷了,难道你就没有半点责任?”邵金南故意显出一副责怪的口气,但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前报社的同事说他,就是摔了一跤这个杜文老师,说他是‘出师未捷先骨折,药鸡未还泪满襟’。他在报社,人缘不是太好,总有人要揶揄他。”

闲聊几句后,胡杰的话题随即转入正题。他说,目前,他正经营着的这一起案件,很有意思。邵金南如果感兴趣,不妨抽空多跑跑南城派出所,最好能参与他组织开展的行动,百闻不如一见,以后写起宣传报道稿件来,体会更为深刻。

邵金南满口答应。胡杰的这种“耿直”,让邵金南不得不刮目相看。明明要邵金南当个“随军记者”,把自己点点滴滴的光辉事迹,都记录下来,再写成文章,公诸于世,彰显其能。话却被他说得那么动听,反倒是他在帮忙,为邵金南提供了一个可贵的机遇。

胡杰说话的机巧,隐藏其间的心机。邵金南其实一听就明白。只可惜,如此巧妙的手法,他却永远也学不会。而且,还得老老实实地对胡杰的特别照顾,表达自己真诚的感谢。于邵金南而言,对公安工作不熟悉,有这种机会,多看多学一点,不仅利于写好宣传稿件,更有助于他提高公安业务水平,真的也不失为一桩美事。他的确很乐意参加。

也正是胡杰发出的这份邀请,才给邵金南提供了一次难得的机会,让邵金南对胡杰侦破的这起案件,从头至尾,有了深入细致的了解。对于涉案人员,对于他

们那扭曲错乱的人生,能够抽丝剥茧,层层剖析,探幽索隐,洞若观火。

那天,胡杰把王务行从二甲菜街子抓获以后,迅即带回南城派出所审讯。

王务行年仅十六岁,身材瘦小,一米七还不到。一双小小的眼睛,总会趁人不备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偷窥,一旦被人发觉,便马上耷拉下眼睛皮,把自己懦弱的好奇心,严严实实地遮盖起来。偶尔与人目光接触,随时会流露出胆怯和回避,那双小眼睛深处,像藏匿着两只惊惶不安的小兔子。

胡杰问他话,除了交待自己的年龄和名字,其他的,再也不肯多说,父母的名字,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一概不说。问话时,声音稍微大一点,态度稍微严厉一点,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双手情不自禁地往上一抬,像是遭到了殴打,本能地要护住头脸一般。

看王务行的这些表现,胡杰断定,这个孩子平常肯定经常遭受暴力虐待,才会如此胆怯和畏惧。胆怯和畏惧之下,又有一种难以觉察的,本能的抗拒,还有一种,潜伏在骨子里的,也许他自己也不自知的绵柔坚韧的顽固。

胡杰便没再逼问他。到吃晚饭的时候,胡杰把派出所食堂的饭菜,盛了一大碗,抬给王务行吃。这个孩子个头不大,人又那么干瘦干瘦的,食量却是惊人。吃完一大碗,看他的样子,仍旧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还能吃一点吗?我再给你盛来。”胡杰看着王务行,温和地问他。

睁着那双背后隐藏了一双惊惶兔子的小眼睛,王务行第一次,认真、专注地看了胡杰好几秒,似乎是在判断,胡杰问他这话,有没有戏弄的成分,或者是,有没有别的不可告人的企图。随后,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胡杰又给他盛了大半碗,公然也被他很快就吃完了。王务行吃饭时,那狼吞虎咽、急痨饿馇的样子,就好像他有大半年没有吃过饱饭似的。

“你吃饱了吧?”胡杰把大碗抬走时,忍不住又问王务行。

“饱了。”王务行轻声回答道。自被抓获以来,第一次,显出轻轻松松的样子。那双惊惶不定的小眼睛里,

对胡杰一瞥之间,还涌现出一丝丝的感激之情。

胡杰结实的胸腔深处,那颗强健跳动的心脏,被王务行那一丝丝的感激眼神,不经意地敲打了一下。生硬的疼痛,霎时遍布全身。

胡杰盯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缄默不语的孩子,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养成这样胆怯、畏缩,却又执拗、不无对抗性的冷漠的性格。

已经是十一月中旬,深秋季节。青y县的昼夜温差,开始越来越明显。白天红火辣太阳的,穿件薄薄的t恤还嫌热,一到傍晚,天气便转凉。子夜时分,气温可能只有摄氏六七度,已经寒气逼人了。

王务行只穿了一件黑不溜秋的短袖t恤,随着气温越来越低,细瘦的胳膊上,已经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你家里人,让他们给你送件衣服过来。”胡杰问王务行,语气真诚而温和。

再一次,睁着那双惊惶不安,时时避开人们眼神的小眼睛,王务行用心地看了胡杰一眼。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耷拉下了眼睛皮。

胆怯的眼神里,轻风一般,飘过一丝丝不易觉察的、隐隐的,无助和凄凉。

胡杰结实的胸腔深处,那颗强健跳动的心脏,再一次,被王务行那一丝丝不易觉察的、隐隐的,无助和凄凉的眼神,再次不经意地敲打了一下,生硬的冷冽疼痛,电流一般穿过全身。

胡杰找来一件自己的厚夹克衫,扔给王务行。“晚上天气冷,你穿得太少了,把这件衣服穿上,暖和一点。”

王务行接住胡杰扔来的夹克衫。呆了一呆。随后,默默把夹克衫穿在身上。对他而言,胡杰的衣衫显得过于宽大。但是,异常暖和。

王务行小眼中的惊惶,渐渐隐去。黑白分明的眼神中,却又涌现出了,一种浓烟稠雾一般的,不绝如缕的忧伤。雾气濛濛的眼眶,潮湿水润。

“你家是哪里的?”胡杰随口问道。

“黄沟菁,我家是黄沟菁的。”王务行终于开口,不再一问摇头三不知。

“你爸是干什么的?他叫什么名字,他,不管你吗?”

“我爸,他,已经死了。”

王务行低下头去,声音,有些哽咽。

“死了?”胡杰一下子站起身来,“你爸多大年纪,怎么就会死了?”

“他三十多岁,砍柴的时候,被斧头弹回来,砍伤了脑袋,后来就死了。”王务行的脑袋垂得更低。“那年,我才六岁。”

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弥漫在整个房间。

“那你妈呢?她在老家吗?”过了一阵,胡杰再次问道。

“不知道。”王务行直了直身子,声音大了一些。

“不知道?”胡杰有些不解。“你妈在不在家,你咋个会不知道?你出来多长时间了?”

“我、我不知道她在哪儿?”王务行平淡地说。“我妈,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听说,她,嫁人了。”

“嫁人了?”胡杰好像没听明白。

“嗯,我爸死了一年多以后,我妈就走了。”王务行再次直了直身子,看了胡杰一眼。“他们说,说她嫁人去了。”

气氛,再次陷入凝重的沉默之中。

“今天在二甲菜街子上,你为什么要逃跑?”胡杰盯着王务行,沉声问道。

“我听说,他们在抓贼。”王务行再次把头低垂下去。

“你偷了什么?”

“鸡。”

“哪家的鸡?什么样的鸡?”

“汪老板家的。汪老板家的药鸡。”

“你说的汪老板,家住哪里?你认识他吗?”

“他家住南城。我、我认识他。”

“你怎么会认识汪老板?”

“他儿子汪星带我认识的。我、我在他家打工,帮他家养鸡。”

“嗬。人家请你去养鸡。你不好好干活,倒偷起人家的鸡来了。”胡杰眉头紧皱,对眼前这个王务行,原本的同情之中,生出了不少的厌恶。正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王务行低头不语。

“你和汪老板的儿子汪星,你们俩是朋友吗?”胡杰沉默了一会,再次问道。

“算是。”

“算是?你们俩既然是朋友,你怎么还偷他家的东西?你这种做法,觉得对得住朋友吗?”胡杰越问越烦躁,心头的无名怒火,渐渐窜了起来。

“偷鸡这件事

,汪星,他,他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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