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去质子府看了承仪,在泽逸下令之后,质子府的待遇好了许多,她使了些手段被司衣司的一个六品尚仪看重,虽说无名无分在旁边伺候着,但也有了些话语权。
我买了些银线,央她在我送过去的云锦料子中绣了幅画,承仪倒也答应得痛快。
绣好之后,我就像故意遗忘一般,过了好些日子才去领,领回来的时候,料子果然被掉包了。
没过几日,我正在书房打理泽逸的奏折,就听见小太监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三皇子陪陛下在泽都微服私巡的时候,天光乍现,三殿下身上的五爪银龙蓄势欲飞,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周围几个陪同的大臣也险些遭殃,淑妃娘娘在大殿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陛下也不见她,还有太后娘娘宫里的茶盏换了一套又一套……”
银线藏在云锦图案下,平日不显,只有在日光照耀下才会显露出来。
7
“谁让你们在这儿乱嚼舌根的,不想去司正司走一趟的,都管好自己的嘴。”看着他们越说越离谱,我赶紧制止他们。
泽逸从外面回来,“你跟我进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知道我做的事根本就瞒不住他。
“殿下不在乎几身衣服,但淑妃娘娘和三殿下求的却未必仅仅是几身衣服,况且殿下的东西,便是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来抢。”
前世泽逸被当众鞭刑的时候,淑妃和三皇子可没少羞辱 刻薄泽逸和王后娘娘。
“你这又是何必?”他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下次不许再这么做了,可还有别人知道这件事?”
“曾经与我一同住在质子府的承仪,我想让她过来陪我。”
“好,我着人去说一声。”
泽逸从小就被立为储君,被泽王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泽逸也不负众望,受到臣民一致敬仰。
淑妃是太后娘娘的娘家表侄女,是萧太后用来制衡王后的棋子,这些年,王后和泽王夫妻恩爱,御下就变得十分宽容,泽逸也从不过问后宫这些琐事,竟让她们生出了可取泽逸而代之的想法。
泽王或许希望兄友弟恭,但却绝不允许有人敢挑战泽逸的权威。
果然,此事一出,朝臣震怒,泽王后也不依不饶,“原来你这些年对我和逸儿好,都是为了给淑妃和她的孩子做挡箭牌,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和离,我带着我的逸儿分府另住。”
泽王哪里舍得,好声好气地哄了许久,才求得王后的原谅,只苦了萧氏一族,要承担泽王的怒火。
萧氏一族被严查,获罪的被贬官的贬官,发配的发配,没个几十年怕是很难再起来了。
但萧氏一族如何已经与我无关了,经此一遭,我跟承仪联手将临渊殿牢牢把持在手里,后宫诸人再也不敢轻易与我为难。
倒是王后娘娘召见了我一次,“我从前只是觉得你有些小聪明,却没想到,你出手这般狠辣。”
“殿下良善,可身处高处,总要有人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奴婢愿做殿下手里最锋锐的那把利刃,替他清理障碍,荡平前路。”我直视着她,丝毫不惧她的打量。
王后盯着我许久,终于松口,“你接手临渊殿之后,柳嬷嬷就有了许多空闲,有什么不懂的,便让她教你吧。”
既有了王后这句话,我处理临渊殿的事务之后总要交给柳嬷嬷过目,时日一久,柳嬷嬷就招架不住了,“娘娘只说让我从旁协助你,并无监视你的意思,你如今已然可以出师,不必再来事事过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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