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婈简直是哭笑不得,上次她被抓了都没有叫救命。这次石宽都还没被打到,却已经喊起救命来。她本来想追过去继续打的,现在也没了心思。
石宽的那一声救命,叫得还是蛮响亮,蛮惊恐的。远处屋子里的几个人,一下子就全跑了出来。
罗竖看到石宽半躺在地上,似乎又没有什么危险,疑惑的问:
“石宽,是不是你喊救命?”
“对,是我喊的,刚才有一条蛇从我屁股下钻过,我吓得滚到了一旁,现在心跳还没恢复。”
救命是喊了,只是不能把为什么喊救命的事说出来啊。石宽是会撒谎的,他还假装把手放在胸口,装作惊魂未定的样子。
“蛇?跑到哪里去了?”
一无所知的罗竖,还真的以为遇到了蛇,拿起一根棍子,和陶先生娄秀才一起四处观看。
“那边,黑黑的,像是田吹,跑得可快了。”
石宽煞有介事的指向一旁,他原本想说头是三角形的,那样会更恐怖一点。不过知道一般头三角形的毒蛇,都是一些行动缓慢的懒蛇,也就不说出来,免得谎言被戳破。
那陶先生是真的相信石宽的话,对文贤婈说道:
“叫你爹搞点雄黄粉来洒一洒,蛇虫就不敢靠近了。”
文贤婈不予理会,双手交叉抱胸,冷眼看着石宽。她也不去戳穿,就这样静静的看石宽表演。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文贤莺都忘记了现在不和石宽说话,上前关切的问:
“大不大,有没有上次的那么大?”
文贤婈不戳穿,石宽就更卖力的表演了,他爬起来用手做个圆圈状,绘声绘色的说:
“有这么大呢,幸亏没被咬到,这可是毒蛇啊。”
慧姐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蛇呢,她并不害怕,一脸的好奇,张开双臂,比划着问石宽:
“有多长,有这么的长吗?”
“差不多呢?”
石宽瞥了一眼文贤婈,表情带着挑衅。
文贤婈读懂石宽的意思,眼睛半眯,看似随意,却带着无限的恨意。她心里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整得石宽心服口服的向她道歉。
蛇是不会找得到的,太阳也正当午了,文贤莺对陶先生和娄秀才说: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也学得差不多,明天就不用来了,回到家多动员一些有娃儿的家,我们正式开学时来报到。”
“哦,好的,那我们就先回了。”
断断续续,也来学了差不多一个月。陶先生和娄秀才,都被这种新型的教学方式吸引住,他们也很想投入到新的领域当中去。
陶先生和娄秀才一走,那文贤莺和罗竖他们也该回去了,来这里陪衬,是相互锻炼胆量,免得到时候站上讲台了,面对一大堆调皮的孩子不知所措。
既然刚才都已经和文贤莺说话了,那石宽就不能了冷场,继续说下去啊,他没话找话:
“到时开学了,让慧姐也去呗,反正她又不会捣蛋,坐在下面老老实实的听课。”
“是啊,三妹,你让我也去。”
只要是新奇的事,慧姐都想参加,她仰着脸看文贤莺,眼神里尽是期待。
一大群八九十岁的孩子,中间夹着一个大人,不说像不像样,那些孩子有没有心学都是问题。文贤莺又怎么可能答应,不过她不直接拒绝,而是说:
“姐f一起去,你就可以去,不然我们没时间看你。”
慧姐就把脸扭向石宽这边,等待石宽答应。石宽又不是小孩子,自然是不会去的,他说:
“我倒是想去,可护院队那边还要我带,你这辅导员现在都没去辅导过了,他们都很想念你呢。”
文贤莺这才想起了之前和护院队的日子,同时也发现自己竟然和石宽说话了,就没有什么好脸色。
“开玩笑的你也当真,我现在可没什么辅导的了。”
“谁说你没有,你在城里念过书,一定打过枪,下午去教教我们吧。”
石宽这话说得是蛮认真的,他真以为在省城读过书的,对枪很了解,不然文贤瑞怎么能买到枪,还会开枪。
文贤莺白了一点过去,说道:
“我去省城是念书,又不是去当兵,哪会开枪啊,你们自己琢磨。”
“你不就是生我气,不愿意教吗,真是小气,你有什么事求到我,我就不能拒绝,必须要帮你。我有事找你了,你就这副样子。”
石宽说着,也装作有点气愤的样子。现在明说文贤莺是生他的气了,就看文贤莺怎么答。
文贤莺心里非常无奈,本来因为那封信的事,还没想好怎么和石宽摊牌的,现在被石宽逗得说话了,还是用这种像小孩吵架一样的方式,弄得她真想发笑。
她把旁边的罗竖拽过来,推到了石宽面前,说道:
“舞枪弄棒是男人的事,让罗竖去教你们,别来烦我。”
这还正合罗竖的意,他一点都不推辞,谦虚的说:
“我族上有兄弟当巡警,我也玩过几回他的枪,略懂一二,石宽兄弟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一起研究研究。”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现在不要说略懂一二,就是略懂一二的一半,那也可以当师傅了。
石宽立刻拽住罗竖的手,生怕会飞走似的,说道:
“别研究了,我们都听你的,快跟我们走。”
罗竖回头看了一下文贤莺。
文贤莺恨不得把石宽赶走快一点,就烦躁的挥挥手。
石宽和罗竖两人走了,高枫却犯起了嘀咕。她和罗竖俩人也算蛮熟的了,很多不能公开谈的话题,都已经谈过。可从未听说过罗竖还有个族上的兄弟,在省城里当巡警。
刚才罗竖和石宽说时,她在旁边看到罗竖的眼神似乎有点飘忽,她判断罗竖是在说谎。
罗竖为什么要说谎?难道另有隐情?
“哼,石宽又把我丢在这,我不理他了。”
慧姐对于石宽不把她带走,心里很不舒服,一跺脚就扭过身去。
高枫的思绪被打断,也就过来劝慧姐:
“你不喜欢和我玩,还是不喜欢和你三妹玩?跟那俩臭男人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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