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莺瞪向了庄龙,厉声呵斥:
“听到没,还不快把人放了。”
没办法啊,庄龙只好乖乖的转身回去,走向关押石宽的小房间。
文老爷看向了罗竖,和牛镇长一样有些想法。这年轻人逻辑清晰,才思敏捷,不是个简单人物,怎么会甘心来龙湾镇这小地方来当教书匠呢?
黄先生因为被推了一下,现在站得远远的,生怕会被剐到碰到。
没多久石宽就被推出来了,身上还像被捆粽子一样,缠着密密麻麻的麻绳。
“石宽……”
文贤莺见状,顾不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了过去,动手给石宽松绑。
石宽却有些不好意思,手脚被松开后,并没有感谢文贤莺,而是麻木的上前两步,对文老爷一等说: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我的。”
啥事都没做的文贤安,这时候表现出关心来,上前抓住石宽的手臂,关切的问:
“他们有没有打你?”
“没有,就是被捆的太紧了,也不知道这血还走不走得通。”
大家都已经加了一件外套了,石宽且还是单薄的单衣,他把衣袖挽起来,看手上那一条条淤青的痕迹。
这帮人真狠,也不怕把人给绑死。不过现在手还能活动,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魏老板松开颤抖着的黄先生,出来举着双手压了两下,便又抱拳朝文老爷等施礼,做中道:
“敬才兄,我看这都是误会,宝林他作为镇长,对有所怀疑的对象请来询问一下,那也是上头赋予他的职责,现在误会解清,我看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文老爷没有回答,眼神如刀看着牛镇长。
反倒是石宽自己,显得比较轻松,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
“牛镇长请我来的方式,也太过热情了一点,我这回去,估计得两三天才捧得起饭碗啊。”
“我们走,不和他们说那么多,奶奶和二姐还在家里等着呢。”
这时候的文贤莺,已经发觉不能在众人面前,和石宽有过多的接触,不敢动手去拉人。
罗竖好像看懂了这一切,过来把手搭在石宽肩膀上,轻拍了一下,也说道:
“回去吧,天也快黑了。”
牛镇长是这里的天,即使是被绑了,那也不能怎么样。石宽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的,见罗竖都过来劝,也就和众人一起回去了。
看着人渐渐走远,牛镇长把手里的枪狠狠的朝庄龙扔了过去,背手走进了屋子里。今天这事本来以为可以压文家一头了,没想到到头来出丑的竟然是自己。
和文家这结算是结下了,他牛宝林以后绝对不会放过文家任何一个人,包括那教书的罗竖。
在石宽的院子里,慧姐和老太太,还有杨氏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翘首以盼。她们也不知道文老爷带人出去,能不能把石宽带回来。
慧姐,一会就到门口看看,却又都失望的回来,伤心的到老太太跟前,傻里傻气的问:
“奶奶,石宽回不来的话,我是不是就成寡妇了?”
老太太忍不住挥手对着慧姐嘴巴,扇了一巴掌过去,不过那只是吓唬吓唬而已,没有用力。
“闭上你的臭嘴。”
慧姐长这么大还没被老太太打过骂过,这次两个一起来,让她感到有些委屈,退到了杨氏的身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杨氏抚摸着慧姐的头发,温柔的安慰:
“石宽一会就回来了,不信你听。”
慧姐还真的竖起耳朵聆听,也真被她听到外面一阵隐隐约约的嘈杂,她高兴极了,立刻蹦出去。
“回来了,石宽回来了。”
还没跑出院门,牯牛强就已经冲进来,大声的嚷嚷:
“队长回来了,队长和老爷他们一起回来啦。”
得到了确切的信息,慧姐脚却发软了,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我不是寡妇……我不要当寡妇了……哇……”
满脸高兴,奔跑回来通风报信的牯牛强,被这个样子吓得不知所措。
杨氏急忙追出来,想要把慧姐给拽起来,只是慧姐太胖,她都拽不动,只好安慰道:
“别哭了,你快起来,你哭这么难看,一会儿让别人看到了。”
慧姐也不想哭,可就是收不住啊,依旧在那哇哇大哭。
那嘈杂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到了院门口,石宽在众人的簇拥下,踏进了自己的家门。
看见了文老爷,这时候慧姐却不敢哭了,一咕溜的爬起来,也不敢去拥抱石宽。
石宽和老太太还有杨氏一一见面,大家坐在一起嘘寒问暖。
人回来了,那也就没什么事了,半个多时辰这样,文老爷就让大家散去,自己也走了。
杨氏和文贤莺是最后两个走的,从石宽一回来,杨氏就吩咐大山煮了十几个鸡蛋,让大山晚些帮用蛋白给石宽敷那些淤青。
蛋白热敷过去,能迅速的活血化瘀。这种事情她不方便自己一个人做,所以就拉着文贤莺一起。
文贤莺是想留下来亲自给石宽敷的,只是她知道那样不合适,也就走了。
天气凉了,要盖上被子。
晚上慧姐和石宽一起挤在被窝下,慧姐竟然伸出手臂。给石宽当枕头,傻傻的说:
“你不会让我当寡妇的,是不是?”
石宽不知道慧姐怎么会莫名其妙说出这种话,不过感觉出是在关心他,也就歪了一下脑袋撞过去,说道:
“我都没死,你当什么寡妇啊。”
慧姐抡起手,学着老太太的样子,在石宽嘴巴上拍了一下,骂道:
“你嘴巴这么臭。”
虽然每晚睡在一起,没有那种事,但是慧姐也是有感情的。石宽第一次体会到和慧姐之间特殊的情义,本来想把那手臂移开,枕在枕头上的。这会他心安理得的枕到了那手臂上。
他伸手去把慧姐另一边肩膀扳过来,两人面对面,互相拥抱着。他用鼻尖顶着慧姐的鼻尖,轻柔的说:
“我嘴巴很臭,你不也不嫌弃吗?”
“我说的是那种臭。”
“哪一种臭啊?”
“哎呀,你不懂,明天去问奶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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