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足了一个饱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好了不少。
今天是周二,我得想办法去接近那位传说中的档案管理员了。
如果拿不到玄九要的档案,他又得发疯。
但是今天刚打完卡,我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于是连忙拉过一旁的洛明问他。
“今天感觉怪怪的,我见着好几个领导聚在一起咬耳朵,洛明哥,咱这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因为刘师傅突然暴毙,其他同事对我都有些避之不及。
唯独一个洛明跟我关系还不错,因此遇着什么事我都乐意问问他。
洛明没开口,只是笑着朝我比了个手势。
得,又要烟来了。
我笑着骂了他一句。
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盒烟。
洛明续上烟后,贼兮兮地靠近我说:“这事你问我就算是问对人了。”
“咱们这个殡仪馆要出大事了,那几个领导正在商量对策呢!”
我神情一动,忙问他要出什么大事。
“咱们殡仪馆遭了贼,放在停尸间有几具遗体不翼而飞!”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也太巧了吧。
我昨天才听完司徒永玲她爹的故事,今天自家单位也出了这档子事?
“洛明哥,先前你不是说过,咱这里有人干着倒卖尸体的买卖吗?会不会……”
洛明摇了摇头:“这谁知道啊,其实咱这时不时就有遗体不翼而飞,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但这回不一样啊,据说这次失踪的遗体里头,有一位是咱们市里的大人物!”
“过几天人家就得开追悼会了,到时候要是交不出遗体,咱们这殡仪馆恐怕要关门大吉。”
听到这,我如坠冰窟。
周末双休,五险一金,年底双薪。
这样好待遇的工作要是没了,我上哪去找!
洛明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还以为你替那些失踪的遗体惋惜,没想到是担心自己工作不保。”
我摆了摆手,叹了口气。
“我连自己都顾不周全,哪有多余的同情心去同情别人。”
更何况那还不是人。
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其实有时候我想,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人并不是心境冷漠,没同情心。
实在是生活的重担压在身上,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哪还有空去顾及其他?
我在心里想着这件事,一时没留意,突然就撞上了一个人。
结果不小心把她怀里的所有资料全都撞到了地上。
“啧,你干什么,没长眼啊?”
我连忙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过去,赔着笑:“真是不好意思,没撞伤吧?”
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撞上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
这女人得一双铜板眼,朝天鼻,实在是算不上漂亮。
但神情却特别高傲。
她一把夺过我手里那对资料,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极其蔑视地瞪了我一眼。
“最烦你们这种臭屌丝,为了追女孩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告诉你,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请你不要再骚扰我了,就这样,再见!”
讲完这一连串后,她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哒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懵逼。
洛明抱着肚子笑道腰都弯了下去。
我拧着眉扭头问他:“那女的谁啊,怎么感觉她精神有点问题的样子。”
真是搞笑了。
我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人立马道歉,她怎么就觉得我是在故意接近呢?
要不是过度自信,那就是桃花癫发作了。
洛明还是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后,才跟我说:“她就是你要打听的那个档案管理员啊。”
“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她可是有名的神经质!”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
的确是够神经的。
上午的活才刚开始干没多久,我就看到陈经理在工作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让所有员工五分钟内去会议室集合。
我刚叹了口气,就听到外头抬尸体的兄弟抱怨:“这个陈钊脑子有病吧,每次都这样紧急把人喊去开会。”
话虽这样说,但大家还是十分自觉地一路小跑到了会议室。
我们这个殡仪馆拢包括司机拢共也就三十人。
但那个会议室里有五十几个座位。
我进去瞥了一圈,却没发现洛明。
最后只好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陈钊的脸色很难看。
一进来,就逮着我们大骂了一通。
紧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近期的遗体被盗事件上。
陈钊说得口水沫子飞溅,把在场的所有员工都骂了个遍,随后又讲起了那位大人物背后有何等能耐。
要是哀悼会当天,遗体还没找到,就大家一起等死。
说到最后,陈钊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扫过了我们所有人。
“还有两天的时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就算是要把殡仪馆翻个底朝天,也得把那位地产大亨公子哥的遗体给找回来!”
会议结束后,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那位地产大亨的公子哥。
从他们只言片语中,我了解到,这次一共丢失了三具遗体。
其中有一具便是地产大亨的儿子,名叫谢昭,长相帅气年轻有为,听说还是在英国剑桥读建筑博士呢。
地产大亨谢名祖很是喜爱自己这个儿子,多次跟外界表示,等儿子一毕业就让他进公司接班。
谁知道,天妒英才。
谢昭刚到公司的第一天,就在去工地的路上发生车祸,当场死亡。
而其他两具遗体,似乎并不是什么权贵名人。
因此,同事们在描述的时候,就只用了三个字来概括。
是男的。
也就是说,殡仪馆昨晚丢失的三具遗体,全是男的。
听到这,我神色微动。
不对啊。
我记得停尸间里明明一共四具尸体,三男一女。
也就是说,那具女尸还在,而男尸不翼而飞。
我觉得很是离奇:“总不能是被哪个女的看上,弄回去当老公了吧?”
我话音刚落。
就看到上午那个戴眼镜的女人走着走着,突然脚脖子一扭。
她穿着高跟鞋下台阶,这么一扭只怕是伤得不轻。
早上她那态度让我很膈应。
但一想到后续还得找她帮忙拿档案,于是决定上去再刷刷好感度。
这娘们人缘也不好。
她脚踝都肿了,周围人非但不上前帮忙,反而避之不及。
我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这一回,她总该能给我个笑脸了吧。
可下一秒,我就听到了一个无比尖锐的声音。
“你神经病啊。”
“我都说了我有老公,你非要黏上来干什么?”
“就算你喜欢我,也没必要这么死缠烂打吧!”
周围的同事看过来时,眼里充满戏谑。
我身子一僵,瞬间决定老脸都被丢光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我当即把手松开。
摔跤吧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