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姨得了指示,连忙去拿钥匙。
她寻思眼前的小女孩左右不过是一个江湖小骗子,如果这都能拿到钱,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找个江湖术士演一演?
敲定主意后,她加快了拿钥匙的步伐。
她倒想看看这个小姑娘想用什么招。
白婉盈接过钥匙后连忙把门打开,刚打开门,苏语笑便看到苏齐安坐在轮椅上。他双眼猩红,拿刀抵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眼前的少年长得非常俊美,皮肤也很白,漂亮得像个艺术品。
可惜,漂亮是真漂亮,废也是真的废。
自从患病后苏齐安整个人都变得很暴躁,性格也是阴晴不定让人害怕。
陈姨见状连忙退了两步。
但苏语笑不仅没被眼前景象吓到,还相当淡定调侃回去:“得了吧,你可不会自杀。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舍得死?你要是死了,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害你的人了。”
苏齐安听后先是一愣,随后忍着心中的怒气缓缓放下了刀。
他的眼神冷得瘆人:“你什么意思?谁要害我?”
其实他早就怀疑过有人害自己。
可无论怎么调查,当年之事都是一场意外。
只听苏语笑自信道:“你印堂发黑,元神涣散,显然是被人夺了气运。你时而失智,时而无事,是因为有人在借你的智。”
苏语笑一板一眼的说着,神情严肃,不像开玩笑。
一旁的陈姨猛地打了个激灵,倒是管家听不下去了:“真是笑话,你这话术跟街边的神棍有何不同?下一句是不是就是要钱化解了?”
苏语笑微微皱眉,没有接话。
不一会儿,佣人便把她要的东西找齐全了。
她将东西接过来,一件件摆在桌子上,随后将三少爷推到了桌子旁。
“三少爷,反正你都寻思着死了,倒不如信我一回。等会你配合我就好。”
说罢,苏语笑摊开黄符,开始念咒。
苏齐安看着眼前装神弄鬼的少女只觉得可笑,刚想大骂一句荒唐,眉心突然被一支沾了朱砂的毛笔给抵住了。
刹那间,他感觉全身力气都被卸去,动弹不得。
只见她右手握着毛笔,左手举起二指抵在鼻尖开始念咒。
最后她猛地睁开眼,拿笔沾上草末和红墨开始画符。
笔尖触及符纸的瞬间,墨迹仿佛有了生命,迅速地在纸上蔓延开来,形成了复杂而精细的图案。
整个过程十分流畅,没有丝毫犹豫跟停顿。
苏齐安看着她专注而深邃的神情,竟有了几分信服。
说起来,眼前这小女孩本应长得十分漂亮,但右脸上那一摊硬币大小的疤痕格外碍眼,真是可惜了。
“画好了。”苏语笑缓缓地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管家瞅着那张漂亮的黄符,抬了抬眼镜:“没想到还是个美术生。只是画的漂亮,也不代表有用吧?左右不过是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看得出来,此刻管家依旧认为她是个招摇撞骗的小神棍,但一旁的陈姨脸色显然要比管家信服许多。
甚至眉眼间还流露出一丝慌张跟不安。
苏语笑没理会,她将符纸高举过苏齐安的脑袋,也不知从哪引来了一处明火,那黄符竟然自己烧了起来。
火舌从上至下逐渐蔓延,包裹着符咒,仿佛在吞噬一种无形的力量。
待黄符燃尽,苏语笑同苏齐安道:“有了这道符,一个月内你都不会患失魂症。”
闻言所有人都震惊了。
一个月,那可是一个月啊!
这一年以来,苏齐安未曾享受过超过三天的安宁。
最关键的是,当这道符被烧尽时,苏齐安的内心竟然变得十分平静。
头脑清醒,也没有了以往的狂躁,让他很难不信服这少女身上是有点东西在的。
他缓缓抬头,半信半疑:“好,左右我现在烂命一条,那我信你一回。只是你刚刚说的,有人借我的智,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从小拿奖拿到手软,立志成为科学家的人来说,苏齐安是不愿意相信玄学的。
可当所有科学都无法拯救他时,他只好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了玄学身上。
苏语笑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目光落在陈姨身上时,她显然有些心虚。
她清了清嗓子,给了白婉盈一个眼神。
白婉盈当即会意,把下人都清了出去。
眼下,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了。
苏语笑定了定神,抬眸看向苏齐安:“既然只剩我们三个人,那我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了。三少爷聪明,学习成绩突出。在得了失魂症后,你身边有没有哪个人的成绩突然变得特别好,特别拔尖,甚至跟你有得一拼?”
苏齐安跟白婉盈对视一眼,立刻道:“胡昊天。”
“他是谁?你们的亲戚?”
白婉盈摇了摇头:“不是,他是我闺蜜的儿子。她儿子跟齐安一个高中,是他的师弟。说起来他以前成绩都只是中上水平,但是高三成绩突飞猛进,年级第一不说,昨天高考放榜还拿了个市状元,他妈刚在朋友圈炫耀来着。”
苏语笑皱了皱眉,这么一说,时间完全对上了。
苏齐安是去年暑假得的失魂症,这个胡昊天则是暑假过后的高三开始突飞猛进。
“那三少爷,你每次失魂症发作的时间和严重程度有没有记录?”
“有,管家都有记录。”
“拿过来,还有阿姨,麻烦把你那个闺蜜的朋友圈打开,我们对一对她每次炫耀的时间跟三少爷发作的时间。”
白婉盈一听,显然听出了其中的猫腻,连忙将二者打开对了起来。
果不其然,胡昊天每次取得好成绩的时间都能跟苏齐安对上。
可他们从未怀疑过其中会有端倪。
是啊,要不是因为绝望,谁又会去信玄学那套。
“难怪...”白婉盈跌坐在床上:“今年高考那三天,齐安发作时间是最长,也是最恐怖的一次...我都不敢去回想当天他那可怜的模样,这个胡昊天为什么要这么害我的孩子!”
但苏齐安却十分淡定,只是轻蔑地笑了一句:“偷也只偷出个市状元,看来也不怎么样嘛。只是我很纳闷,他凭什么能偷我的智?又有什么可以证明是他偷了我的智?”
苏语笑见他讲到点子上了,便也不藏着掖着。
“他要取走你的智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双方达成共识下做契。另一种,则是直接取你的血来来窃取你的智,但且前提是你们有强烈血缘关系,比如...同父异母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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