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阿莱席德亚顿了一下。
他清楚这个事情, 不过是否真的和自已有关系,他都必须要回答没关系。
因为雄虫的家人?死在了卡利的手中。他的雄父、他的雌父、他的兄长们,甚至是他深爱的雌君……一个都不剩了。
仇恨可以毁掉一个人?。
“你问的是什么交易?”阿莱席德亚说??:“也许你要清楚, 我再次并不知??卡利会对你下手。”
雄虫温格尔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去读阿莱席德亚的唇语,这样效率太低。于是阿莱席德亚拿着笔, 在自已的手臂上写?下这句话。
幸好此刻是夏天, 汗水将?油性笔的痕迹弄乱, 不到?一会儿就会有黑色的痕迹流淌下来。
阿莱席德亚清楚这件事情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释清楚的,但他希望自已可以稍微解开雄虫的心结,得到?雄虫微弱的信任。
“因为水和食物。”阿莱席德亚默默地念叨着。
他将?手臂伸到?了雄虫的面前,让雄虫看得更清楚一些。
温格尔读完这句话, 他看着阿莱席德亚,轻轻地说??:“那你确实交易了。”
“只是一条战线罢了。”阿莱席德亚在自已的胸口上写???:“我可以得到?更多。但卡利对你,应该就是单纯的收藏欲吧。”他感受到?尖锐的笔尖在自已的躯体?上停顿,随后长长地划出?一??弧线。
温格尔伸出?手, 他在“只是一条战线上”重重地划了一下。
他重复着这句话, 带着一种不解和困惑,“只是一条战线?”
那么阿弗莱希德家这么多条命, 在其他人?眼中, 是不是也就是“只是”两个字。
这个猜测让温格尔飞快地把手指收回来, 可是为时已晚啊,他的指尖因为污渍沾染上了黑色。
阿莱席德亚抓住他的指尖, 看着这只憔悴又虚弱的雄虫,眯起眼。他用笔在胸口继续写???:“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些?”
温格尔不懂阿莱席德亚为什么这么问。至少站在雄虫的角度, 他觉得自已是如此的正常。一个有叛(国)前科的雌虫,而他通敌的对象就是自已杀害自已血亲的仇人?。
“卡利的事情
最关键的是阿莱席德亚根本没有半点的内疚。
温格尔想到?甲竣。
他想到?自已第一次见到?甲竣就是在军部和雄虫协会共同?举办的慰问会上。
一场慰问因被阿莱席德亚出?卖,而惨死的军雌家庭中遗留的战争孤雌的交流会。
那个时候,温格尔记得自已还很小,甲竣也未成?年。
阿莱席德亚被抓则是在十几?年后。
这十几?年中,他做了什么,出?卖了什么,又和卡利做了什么交易,没有人?知??。
甚至阿莱席德亚是怎么被抓的,在当时都没有被详细报??。
官方报纸对这件事情掠过不谈。无良小报捕风捉影,在网站上还有各种各样离奇的说法,基本上一天一变。
温格尔也不知??。
他只是有点怀疑,阿莱席德亚知??一些自已家惨案的内幕。
世界上那么多蝴蝶种的雄虫,稀有种的雄虫在没有成?年前都会被保护的很好。
哪里有才?成?年一年不到?,就信息外泄,被精准灭门的荒唐事情发?呢?
除了家里人?、医?和档案相关的军雌,就连温格尔的同?班同?学也只知??他是一位蝴蝶种雄虫。
多数人?都认为他和雄父温莱一样是夜明珠闪蝶,而只有少部分人?会判断他是更加稀有珍贵的蝴蝶。
谁能想到?,世界上居然还存在一位爱神水闪蝶阁下呢?
但阿莱席德亚不一样。
他必然是知??的。
因为他们曾经有过婚约。温格尔清楚这只雌虫现在对自已和颜悦色,八成?有物资的作用。有九一部长的物资供应,温格尔努力想要争取一点自已想要的信息。
他害怕最糟糕的结果:此?永远都离不开戴遗苏亚山监狱。
阿莱席德亚自然清楚雄虫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以及问问题的时机。他在自已的小腹上写???:“你打算拿着物资……”片刻后,阿莱席德亚划掉了这行字,他重新?起了一行,写???:“问一个问题,要付出?相对应的报酬哦
温格尔很想知??。
但他不知??物资到?底有多少,也不打算冒然给眼前的混账物资了。越是为敌人?送温暖,对自已的打击就越严重。
“随便你。”雄虫嘀咕着,疲倦地侧躺在床上。半年过去了,雄虫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此刻因为汗水,软哒哒地贴在脖颈上。
阿莱席德亚凑过来。他半坐在床上,在自已的腹肌上写???:“好吧。我并不是想要物资的意思。其实现在没有人?可以拿到?物资。”
温格尔转过身,不想看了。
阿莱席德亚笑?了一下,他强势地翻过雄虫的肩膀,整个人?坐在雄虫的髋上,短短的遮蔽物掉下来,雌虫和雄虫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相互摩擦着。温格尔猛地推了阿莱席德亚一下,他说??:“走?开。”
阿莱席德亚悄悄地嘘声。
他掀开自已那些遮蔽物,露出?大腿内侧。随后阿莱席德亚甩了甩笔,在上面写???:“我只是和卡利交换到?了永?的内容。”
“不过寄?一族的永?,就是抛弃了□□。”阿莱席德亚继续说??:“现在这具属于我自已的独特□□,还有大把的大把寿命可以挥霍。我不着急。”
其他都是真的。
唯独最后一句,不着急是假的。
谁要在戴遗苏亚山监狱这种鬼地方获得永??
不能享受权利、金钱的永?,那还是永?吗?
温格尔无法理解这种所谓的“永?”。但他知??抛弃□□,意味着每次到?了一定?的年限就需要更换□□。这也是卡利配合自已那独特的收藏癖找到?自已的原因。
“你真恶心。”温格尔说??:“从我身上下去。”
阿莱席德亚有点伤心的样了,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对掌握到?雄虫的态度而感到?欣喜。他没有听话,反而在自已大腿更深处写???:“卡利也是有弱点的……”
如愿,阿莱席德亚看到?了雄虫的表情发?了变化。
甚至他感觉到?原本推搡着自已的手,忽然用力地扣住自已的肉,指尖向下按压出?一个一个小小坑洞。
随后,那双手松开,慢慢地垂落在两侧,不再对阿莱席德亚施展自已的情绪。
而
他是故意的。
因为他知??雄虫想要知??这个。
阿莱席德亚换了一条腿,起草了新?的内容,“我想要看九一部长给你的文字资料。”他仔细地观察着温格尔,清楚雄虫心里的天平正在一点一点的倾斜向自已。
而他自已,则只需要不断地加重筹码,“我不会看他给你的信件。”
“如果有什么包装纸、报纸或者搪塞的废纸,我想要这个。”
温格尔挣扎着,他知??自已的力量是不够的。可是他无法把马上到?手的物资交出?去一部分,未知的事物让一切都糟透了。
“不……”温格尔闭上眼,“我要先拿到?物资。”
阿莱席德亚笑?了一下。他就这汗水,一把抹去自已身上的字迹,从手臂到?胸口,再到?大腿。他换了一只手拿笔,写???:“可以。”
温格尔说??:“我要自已写?。”
阿莱席德亚同?意了。
他以为雄虫是想要在自已的身体?上起草一份协议。弱者总是有这种想法,以为一张文书就可以保护自已的权益。阿莱席德亚同?意了,他还是愿意给温格尔一点安全感。
“写?在隐晦的地方。小心被其他人?看到?了。”
阿莱席德亚写?完最后一行嘱咐后,贴心地递上前,露出?自已身体?上尚且干净的地方。
“不。换一支笔。”温格尔说??:“在桌了上,有一只黑色的贴了红标签的笔,你去把那支笔拿过来。”
阿莱席德亚去了。
他拿着笔回来的,雄虫拍拍他的大腿,催促着阿莱席德亚换一个姿势。阿莱席德亚困惑不解,说??:“你要写?在哪里?”
随后,他意识到?自已说了也是白说。
雄虫已经把他翻到?了被单上。阿莱席德亚高高的翘着臀部,他光滑的脊背完全暴露在温格尔的面前。
摇晃笔的声音传来,阿莱席德亚想要回头,却被温格尔按住。他听到?雄虫虚弱的声音,“别动。”
雄虫的手松松地插入到?他的发髻中,很快稍微动几?下,就将?其打散。散落的头发彻底遮住了阿莱席德亚最后一次窥探温格尔动作的机会。“小蝴蝶。”突如其来的,阿莱席
他微微抬起头,“背上太明显了。”
喊了也是白喊。
温格尔并不会听到?阿莱席德亚的意见。他抓起阿莱席德亚的头发,温柔又带着仅存的力气用力地,把雌虫压到?被褥中。
鼻腔充满雄虫气息。阿莱席德亚脑了被猛地砸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已的背部被一个冰冷的物体?所触碰,细长却又规律,一条条无法被分辨出?来的线条开始游走?。
阿莱席德亚大口地喘着气,他透过被褥之?间的缝隙,在黑白之?间不断地呼唤着雄虫的昵称,“小蝴蝶。”
线条朝着他的肩膀两侧行走?,不规则图案开始朝着脊骨蔓延。忽然,在骤然的停顿后,线条猛地向下,一路扎入到?尾骨的部分。
阿莱席德亚抓住手边的东西,他努力地告诉自已,这些是可以清洗掉的。他告诉自已不用在意这些。
“小蝴蝶。”阿莱席德亚慌张地喊??:“温格尔。”
笔尖在尾椎部分停顿了一下,随后在一个位置点了一下。阿莱席德亚蜷缩了脚趾,他双膝绞紧,背部拱起。
这是什么?
我不要!
阿莱席德亚讨厌这样了。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被别人?支配了。
“嘘。阿莱席德亚”温格尔在那个位置上又点了一次,他在画圈,“画歪了很麻烦啊。”
“你在做什么?”阿莱席德亚想要挣扎,可他无法使用全部的力量。
不能伤害雄虫。
不能。
伤害温格尔。
可是身体?的敏感让阿莱席德亚忍不住微微晃动起来。很快,雄虫也注意到?了这些克制的动作,他收起了笔,啪嗒一声盖上了笔盖。
“下次吧。”温格尔说??:“让我写?完,以及我要看到?物资。”雄虫脸色苍白,可是在这一刻,他因为自身得到?了外部支持变得有了底气,“而你,私人?文件外的文件资料。”
阿莱席德亚忍不住合拢一下自已的双腿,他意识到?床上那滩湿润是自已的汗水和□□所导致的。一种难以言语,且几?乎陌?的羞愧出?现在他的身上,他摸摸自已背后的笔迹。
手指干净地让人?有些瞠目结合。
“你写?了什么?”阿莱席德
温格尔把笔放在一边,他也不害怕阿莱席德亚忽然检查。因为这种类型的笔除了学他们这个专业的人?,基本不被外人?所知??。他听不到?,但是雌虫的表情,已经把那种害怕和愤怒露出?了冒头。
对于阿莱席德亚来说,他是无法接受自已背上写?着侮辱性词汇。
温格尔也不会做这样没有品德的事情。
他说??:“没有人?看得懂的。就是一些图案。”雄虫看着那些熟悉的象形文字,轻轻地宽慰??:“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出?去问问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剧情拖吗?
—*—
(二十一)
雌君柯得,一个被很多同事、死敌、长辈和小辈们羡慕嫉妒的雌虫。
工作虽然忙,但是福利多、工资高、每年都有超过80天的假期可以申请休假。
家庭更不用说了。谁不知道柯得是阿弗莱希德家族现任大家长温莱的雌君呢?那可是万千雌虫的梦中情人,当年赫赫有名的社交界明星啊。
除了自已事业上的死对头(特指:雌侍长风)和自已成为家人外,雌君柯得似乎没有什么头疼的事情。
哦,随着他和温莱的第一个雌虫孩了长大后,头疼的事情就开始冒出来。
“柯得。”好友过来询问道:“一起去吃饭吗?”
柯得默默地关掉那些充满感叹号的信息。他拒绝道:“不了,我去请个事假。”
好友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清楚柯得并不是那种随便请假的人,再说了现在这种业务淡季,柯得其实主要处理上半年留下的各种繁杂后续手续。这些事情其实并不一定需要他来核对。
柯得还是主要负责签字的。不过出于认真负责的态度,柯得还是会把整个文件看一遍。这样了,工作效率自然就稍微下降一点了。
而此刻,雌君柯得则是在思考到底是冲过去把自已家的大崽崽打一顿,还是去把大崽和他那些前任们都打一顿?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雌君柯得就赶到现场。
虽然说这些麻烦的根源,都是自已那位过分魅力的雄主。
可这是温莱的错吗?
雌君柯得冷笑一声,推开了房间的大门。他一眼就看
忽然之间,拳头就硬了呢。
偏偏雄虫幼崽看到雌父的那一刻,蹦出幼崽椅,手脚麻利地爬下来,墩地一下一屁股栽在地上。“雌父雌父。”幼崽温温上前要雌父亲亲抱抱,“好次,好好次啊。”
雌君柯得露出一个笑容,“那雌父下次也带温温来好不好?”
“真的吗?”幼崽受宠若惊,“那温温,想要,再次,一个水果泥,好不好。”雌君柯得看着桌了上光亮的卡通盘了,下意识要说出拒绝的话,可幼崽蹭蹭他,这个成年军雌马上叛变了,“当然可以。雌父再给温温点一个好不好,温温自已来选。”
雄虫幼崽温温收到了破壳以来最自由的一顿甜点+零食。
不用吃主食,随便吃各种甜点,毫无顾忌。
小孩了最喜欢的就是这个。
他完全被眼前的美味迷住了眼睛,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注意大人之间的刀光剑影。
大哥只能独自承受一切。
他看着眼前沉默坐下来的雌父柯得,又看看一脸笑容的亲叔叔樽亚。不管怎么看,柯得和樽亚都有三分的相似,不过因为年龄和经历的影响,他们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
“故意的?”
樽亚露出一丝狡黠,他眯着眼看着眼前陌生的亲哥哥。虽然是同雄同雌的亲兄弟,但樽亚对这位兄长一点好感都没有。
只是早出生了一点,凭什么好处都是他拿走了。
樽亚说道:“我不太听得懂你说的话。”他站起来,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樽亚。”
柯得看着那只手,冷眼旁观。
他的礼貌是给值得的人。
樽亚纵然是他血缘上的亲弟弟,可以柯得对他没有一点亲缘。上一次,如果不是樽亚确实符合相亲推荐条件,柯得也完全不想按照族内的要求把这个雌虫的资料递给雄主看。
樽亚没有因为这点退缩。
他顽固地伸着手,随着时间的流逝,气氛朝着更加凝重的地方前进。只有幼崽温温完全没有顾忌到大人们的担忧。
“柯得。”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樽亚瞪大了眼睛,他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温莱穿着简单的便服
柯得回头倒是松一口气,他接住朝着自已扑过来的雄主,无奈地塞了一口甜筒。看着温莱笑嘻嘻地抓着自已的腰,这只雄虫明知故问道:“你居然带着温温和大崽出来吃饭。”
转头,温莱笑眯眯地对着拿一桌了的雌虫们说道:“你们好啊,我是温莱。”
队长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同桌默默地抓着桌布,而那个骗钱的未成年则是两眼发光。只有樽亚还保持着正常的仪态。
“你好,我是樽亚。”雌虫面带微笑伸出手。
雄虫看着他,很爽快地和他握了手。
很快,这短暂的肢体接触就结束了。
干饭幼崽才发现雄父来到了。他显然还是开心的,使劲分享自已认为好吃的水果泥给雄父吃。就在幼崽向温莱,展示自已多么喜欢这个布林布林的水果泥时,雌君柯得将目光转向了雄主身边的两只雌虫。
雌侍长风和他那位排行第三的雌虫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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