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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无情又狡猾的太子妃(1 / 1)

皇上定的罪名,萧询自然不会认,他敛容又施了一礼,沉声道,“启禀父皇,儿臣对于三弟,绝无此等狠毒心思,还望父皇明鉴。”

“你还敢狡辩?”皇上都快气笑了,“你说你没有这等狠毒心思,那老三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莫非是他自己弄出来陷害你的不成?”

萧询摇头,“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今日之事,不过儿臣与三弟的一场切磋而已。演武场上拳头无眼,儿臣担心伤到三弟,已经尽量避过他的要害,所造成的伤都是皮肉伤。”

皇上听到切磋二字,眉心一跳,他目光一转,又朝萧德看去,“是切磋,并不是太子故意殴打于你?”

萧德对上皇上询问的目光,他嘴角肿着,说不出话,只能悲愤又羞愧的点点头。

皇上见萧德点头,深吸了口气,不悦的目光从陆贵妃脸上掠过。他心知,这次老三的事,必定和上次湖阳的事一样,他又被陆贵妃给坑了。

不用说,先提出切磋的肯定是老三,太子一向稳重淡漠,根本不可能先开口挑事的。

这糟心的母子三个,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撩者贱?该!被揍了也是自作自受!

陆贵妃感觉到皇上不喜的目光,她呼吸紧了紧,心里忽然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喃喃的叫了上“皇上”。

皇上一脸冷淡的冲她摆了摆手,直接盖棺定论道,“既然是切磋,老三也没伤到要害,那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

陆贵妃:“……”

她瞪圆了眼睛,皇上的意思是,德儿这一脸的伤全白挨了吗!

萧询则沉声道,“父皇英明!”

皇上又看了萧询一眼,扶额沉吟了片刻,皱着眉教训起他道,“虽是切磋,太子你也不能只朝你三弟脸上切磋,下次……可勿再如此了。”

“是,父皇。”萧询低头受教,算是接受了皇上各打五十大板的处理。

“都回去吧!”皇上眉头紧皱着挥了挥手,心道,成年的皇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糟心。

陆贵妃也是刚知道切磋这一茬,她不甘心的看了皇上一眼,见皇上面露倦意,委实没有再继续断案的意思,才恭声告退。

萧询在陆贵妃走后,也退了出去。

皇上终于清静下来,看着凌乱满地的折子,他冲福公公摆了摆手,福公公会意,忙弯着腰将地上的折子一一捡了起来,又分门别类的摆在了御案上。

“好好的心情,全被他们给败了!”皇上揣着满肚子的郁气站起身,绕过桌案朝外走去,“不看折子了,去启祥宫。”

福公公答应着,赶忙追了上去……

另一边,陆贵妃被皇上好一顿下脸,一路上脸色都很难看,回了漪澜宫,她安顿好萧德后,便让人将萧德身边的太监荣禄叫了过来。

荣禄隐约知道陆贵妃是要跟他算账,进正殿时腿肚子都是颤着的,见着陆贵妃之后,更是连头都不敢抬。

陆贵妃看荣禄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前后两次被欺瞒的怄气瞬间全涌了上来,她轻抚着自己手上的掐丝宝石珐琅护甲,冷幽幽的看着他,道,“你将今日的事,原原本本的再与本宫说上一遍。”

荣禄吓的满头大汗,哪里还敢再隐瞒,赶忙抖着声,将萧德截胡太子肉糕再到演武场上被太子完全碾压的事,分毫不差的说了一遍。

陆贵妃听完后,原本发白的脸色现在直接铁青了。

良久,她才朝荣禄看去,冷声问,“你可知错?”

荣禄咬紧了唇,一迭声的磕头,明镜一般的地砖上很快就染了血渍,他惶恐的求道,“奴才知错,奴才再也不敢欺瞒贵妃娘娘,求贵妃娘娘饶命!”

“既然知错,那以后就不必回三皇子跟前伺候了,”陆贵妃说着,冷不伶仃的朝一旁的绮画看去,“你另择一个听话的,送去伺候三皇子。”

“是,娘娘!”绮画答应了一声,顿顿,又扫向荣禄疑声问,“那这个荣禄呢?”

“先留在漪澜殿做个粗使。”

绮画一听,就知道娘娘是要秋后算账,这荣禄,只怕是活不成了。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压低声音应了声是。

荣禄很快被人带了出去。

绮画走到陆贵妃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用美人捶帮她敲起肩膀来,过了会儿,她暗暗打量了陆贵妃一眼,压着声音道,“娘娘,咱们三皇子受伤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尤其是演武场上那一出,太子根本就是恨不得将三皇子踩进泥里,真是其心可诛。”

“你说的是,”陆贵妃冷笑,跟着,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道,“听坤宁宫那边的人说,太子妃这几日并不在京城,而是去了京郊下面的庄子散心?”

“是,大将军那边也递了信儿进宫,说是在通县的京秋山庄。”

“本宫知道了。”陆贵妃垂眸,搁在桌上的手微微用力,尖利的护甲磨在茶盅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通县,京秋山庄。

陆念锦并不知晓她的一碟肉糕竟会引出这么一桩惨案,此时,她正带着喜鹊在后山采菊花和辛夷花。

这个季节,油炸金丝皇菊和辛夷花都是颇具野趣的美食。

主仆两个一人采了一篮子的花,正打算回去时,浣溪牵着喜鹊的小弟弟,五岁的虎子从远处走来。

到了陆念锦跟前,她一面接过陆念锦手中的花篮,一面笑着道,“姑娘,你今日穿着这件青衣短褂,又没绾髻,从远处看,奴婢都快分不清你跟喜鹊谁是谁了!”

虎子也在旁边咬着手指,一本正经道,“太子妃和姐姐一样高,一样胖,像小点和小白一样!”

小点和小白是庄子上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两只小奶狗,长的有九成九的相似,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小白额前少了一丛梅花形状的黄色绒毛。

小孩子形容的十分有意思,陆念锦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笑来,喜鹊也是笑着,手上却不留情的在虎子背上拍了一下,教训他道,“不许唐突太子妃,太子妃身份贵重,怎能用小白、小点来相较!”

虎子是个听话的小孩,听了姐姐的话,赶忙作揖和陆念锦赔罪。

陆念锦冲喜鹊笑了笑,“童言稚语,无妨的。”说着,她又从花篮里取出一大朵开的极好的辛夷花,递给虎子。

虎子接了花,扑灵扑灵的眨着眼睛,向陆念锦道谢。

陆念锦夸了他一句“真乖”,然后便带着众人往山下走去……

回到静秋院,她简单更衣洗漱了一遍,又午睡了小半个时辰,才去了厨房。

厨房里,喜鹊和厨娘已经将辛夷花和菊花去蒂清洗干净,陆念锦系上围裙便直接开始腌制菊花,用鸡蛋和淀粉调制挂糊。

菊花和辛夷花腌制的差不多时,她吩咐厨娘开始烧火,热素油。

厨娘动作麻利,很快就将油温烧到六成热,陆念锦飞快的将辛夷花往面糊中一沾,粉白的硕大花朵上就沾了一层薄薄的蛋浆,搁进油锅中一炸,不过十秒,炸制定型,就可捞出。

金丝皇菊的做法跟辛夷花差不多,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两篮子的花就炸完了,陆念锦又复炸了一遍,好让定型的花儿保持酥脆的口感。

复炸完,又控了油,她让厨娘去取了一只大些的红木托盘过来,仔仔细细的摆了盘,又调制椒盐、香辣两种口味,均匀的洒在炸好的花上。

喜鹊和厨娘在一旁看着,眼睛都直了,不停的咽着口水。

陆念锦笑着嗔了两人一眼,指向她们面前的红木托盘,道,“这些你们拿出去和庄子上的人分了。”

话落,她又看向守在她身边的浣溪,吩咐,“剩下的让人给太子送两碟子,再给我留五朵配茶吃即了。”

浣溪知道陆念锦的意思,她从橱柜中取了只食盒,将两盘炸好的辛夷花和金丝皇菊摆好后,提出去交给了蔡浥。

蔡浥拿到食盒后,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早上肉糕被劫的事隐晦的跟浣溪提了一遍。

浣溪听完后,当即黑了脸,在心里将三皇子狠狠的诅咒了一番,诅咒完后,她又劈手将食盒从蔡浥手里夺了过来,道,“刚好早上的香辣牛肉肉糕还剩了些,我再去装一盘过来!”

蔡浥也是这个意思,他站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等浣溪重新将食盒送过来,才提着离开。

这一次进宫后,他没有再相信任何人,而是亲自求见太子。

政事堂外的守卫都听闻了上午的事情,如今哪里还敢为难太子的人,二话不说就让开路,殷殷勤勤的带着蔡浥往议事厅而去。

议事厅中,这一回倒是正儿八经的在议事。

然后原本严肃激战的氛围,就被蔡浥这个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坐在首位上的萧询隔着一段距离,朝蔡浥手中的食盒看去,声音清冷,眼底却蕴起一抹淡淡的柔和,问道,“何事?”

蔡浥将食盒呈了上来,禀道,“回太子的话,太子妃在庄子上做了几样点心,想着您应该爱吃,便差属下给您送了过来。”

“太子妃交代了,要趁热吃。”

萧询听了最后一句,眸光倏地一亮,他朝身边的来臣使了个眼色,来臣立刻将食盒接过,掀了开来,又将里面的三盘点心并银筷摆了出来。

红木制的食盒加了夹层,不但可以保温,还能隔味,这也就导致,食盒被蔡浥提进来的时候平平淡淡,但是经来臣手一掀开,那股子被遮住的鲜香味一下子就弥散开来。

整个议事厅的官员无不扇动着鼻翼,眸光晶亮的朝萧询面前的矮几看去。

官位低的只敢闻味儿,不敢上前,毕竟那是太子妃的手艺。但官位高,又跟萧询有些交情的,就没那么见外了,三五成群的凑上前去,表示想尝尝。

萧询清冷的目光从近旁的三五位大臣脸上扫过,然后在几人望穿秋水的盼望中,抬起手,优雅的将点心装回去,又将食盒盖子盖上。

“不给。”

说完,他提起食盒就朝外走去。

几个大臣咽了口口水,震袖微恼: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小气的储君!

萧询却不在意他们的意见,他拎着食盒直接回了他在政事堂的厢房,手持银筷,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吃起独食来。

之后连着数日,陆念锦都会送点心给萧询。

早午刚好两顿。

慢慢的,萧询就习惯了。

但是到第十日的时候,他盼了一天,点心却始终没有送来。

整整一日,萧询坐卧不宁,心里有万千个念头闪过,到了下衙的时候,他一出宫,带着来臣,便策马朝通县的京秋山庄赶去。

连夜赶到京秋山庄,他一进门,见了匆忙赶来的陆二便问,“太子妃可安好?”

陆二脸上带着一抹惶恐,忙道,“回太子的话,太子妃许是昨夜受了凉,今早起来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已经烧了一天了,庄子上的大夫无能,灌了好几回药都没起色,奴才正打算让人备车,将太子妃送回京城。”

萧询一听陆念锦烧了一天,表情立刻凝重起来,他再不理会陆二,拔腿就朝静秋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静秋院,他直接进了内室。

床榻上,一身香汗的女子已经烧得脸颊通红,萧询只看了一眼,心就狠狠的揪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坐在床边,担忧的喊道,“锦儿、锦儿……”

床上的女子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萧询又试了下她头上的温度,烫的都快要将人灼伤,他眼里全是焦灼,再也不敢耽搁,用披风裹住她,抱起她便朝外走去。

浣溪和芸姜见状,忙跟了上去。

她们也没想到,白天只是昏昏沉沉的主子,到晚上竟然会烧成这样。

只怕这次回京,她们又要吃太子一顿排头!

一行人连夜回京,萧询提前让人去请了周太医。

国师府里,他前脚抱着陆念锦刚进主院寝房,周太医后脚就到了。

“太子妃已经烧了整整一日了,你快帮她诊治。”萧询看向周太医,脸色极为难看的催促道。

周太医闻言,忙打开药箱,拿出脉枕替床上的陆念锦诊脉。

他一搭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萧询见状,掌心微拢,心狠狠的提了起来。

周太医在萧询迫人的目光下,愣是坚持了两刻钟,才收回搭在陆念锦手腕上的手,然后嗓音颤抖,满头冷汗淋漓道,“启、启禀太子,床上这位姑娘,只怕不是太子妃。”

“你说什么!”萧询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周太医吓得一哆嗦,却不得不壮着胆子将他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回太子的话,真正的太子妃是怀有身孕的,脉象应是滑如走珠,但眼下这位,末说滑脉了,她分明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

萧询听周太医这般说着,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他呼吸微窒,瞳孔一缩,突然快步上前,脸色阴沉的在床上女子耳后一撕,下一刻,一张薄如蝉翼,宛若透明的人皮面具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床上的女子哪里是陆念锦,分明是庄子上陆二的小女儿喜鹊。

“太、太子……”周太医没想到太子会当着自己的面,揭穿假太子妃的身份,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儿什么,但紧张之下,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磕绊道,“启禀太子,这位姑娘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被喂了一种名叫红蓼花的茎汁,这种花汁服用后,于人体无害,但是会让人昏沉六个时辰,面红耳赤六个时辰。直到一日一夜过后,药性才会逐渐消退。”

“能立即解了吗?”萧询问,声音里仿佛淬了冰渣。

周太医忙道,“能!”

“那便去开药,即刻帮她解了药性!”

“是,太子!”

周太医答应了一声,便去开药了。

萧询看着他躬身退下,嘴角抿起一丝冷笑来,陆念锦,她还真是好样的,一边给他甜头,麻痹迷惑着他,一边悄无声息的就溜了。

唯恐他会迁怒旁人,她甚至连后路都替他们想好了,不管是喜鹊还是周太医。

她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他!

这个无情又狡猾的女人!

……

喜鹊到子时左右才清醒过来,看到床边立着的萧询时,她脸上有恐惧一闪而过。

萧询单手负在身后,冷睨着她,审问道,“告诉本宫,太子妃去了哪里!”

喜鹊咬着下唇,跪在床上,惊恐的摇头,“回太子的话,奴婢不知道,奴婢……奴婢只记得自己晕过去前,太子妃让奴婢给您带两句话……”

“嗯?”

喜鹊模仿着陆念锦的语气,开口说道,“太子妃说,告诉太子,让他不要找我,他要是敢公告天下寻我,我就带着孩子去跳澜沧江,死都不会死在云朝境内!”

澜沧江是云朝西南边境处的一条大江,发源地在云朝,但是后半段却属于东陵国。儿自古以来,云朝和东陵国都是死敌。

萧询被陆念锦留下的话气的脸色铁青,一身肃杀之气外散,仿若地狱修罗。

喜鹊被他身上的威压吓的连头都不敢再抬,他浑身颤抖着,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就在她怀疑太子会不会直接杀了她时,太子却猛地一甩袖子,快步朝外走去。

“即刻传令所有死士,暗访太子妃行踪!”半个时辰后,书房中,萧询冷声吩咐跪在地上的蔡浥。

蔡浥拱手领命,容色冷峻地退了出去……

京城百里外的常乐镇,陆念锦将自己易容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化名李锦,假充遭了劫匪,全家都被戮亡的书生,借宿在一户黄姓的农家。

黄家婶子恰好也姓李,听了陆念锦的遭遇,十分心疼他,又感怀于自己年前刚去世的远方侄子,便提议将陆念锦认成侄子。

陆念锦原就苦于没有户籍路引,听了黄家婶子的提议,她当即答应下来,两人认了亲后,黄家婶子就将还未来得及销去的户籍和路引给了她。

陆念锦拿到户籍和路引,只觉得意外又惊喜,唯一不妥的就是,户籍和路引上的名字与她不符,陆念锦想了想,索性便随着户籍上的名字,让黄家婶子唤她庭之。

黄家婶子心里怀念侄子,自然从善如流的应了下来。

此后,陆念锦便正式成了黄家的人。

除了黄家婶子外,黄家还有三人,黄家大叔黄秋生,黄家大哥黄伦,以及已经出嫁的黄家大姑子黄薇。

黄家大叔是走街串巷的货郎,黄家大哥在镇上白檀书院读书,黄家婶子平日里就在家里做些绣品来卖。

陆念锦到黄家后,怕暴露身份,旁的活也不敢干,每日便只陪着黄家婶子说说话,描描花样子。

黄家婶子见她一双手妙笔生花,画的花样儿栩栩如生,忍不住打听道,“庭之从前读书很厉害吧,有没有考取功名?”

陆念锦闻言,忙摇头道,“婶子谬赞了,我还没下场考过试,只是会作几句诗,描几个花样子罢了,读书实则却是一般。”

黄家婶子有些意外,“看你画儿画的这般有灵气,婶子还以为你读书也是极好的呢!”

陆念锦笑笑,没再言语。

因着认了这一门亲的缘故,黄家婶子还特意捎了信给黄伦和黄薇,让他们俩月底回家一趟,好见见陆念锦这个表兄弟。

陆念锦想着她在黄家最少要留三四个月,这两人早晚都是要见的,便也同意了。

日子平淡顺遂的过着,转眼就到了月底。

这天,陆念锦正帮着黄家婶子在厨房整治一家团聚的午饭。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娘——”

黄家嫂子闻声,心中一喜,喊着“伦儿”就快步朝外走去。

黄家嫂子一走,灶上就没人了,陆念锦看着快要烧焦的菜,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从灶膛处站了起来,丢掉烧火棍,拎起铁铲,翻炒起锅里的白菘来。

她将醋溜白菘炒好后,黄家嫂子还没回来,估摸着灶膛里的火候,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动手将剩下的几个菜也做了。

等她将最后一个菜都炒好装了盘,黄家嫂子才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她没想到陆念锦还会下厨,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眼里浑是惊讶,“庭之,你一个读书人,竟然还会做菜?”

陆念锦洗了把手,摘下围裙,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黄家婶子笑了笑,尴尬道,“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做,婶子快尝尝,看能否入得了口?”

黄家婶子将信将疑的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离她最近的醋溜白菘放入口中,刚嚼第一下,她的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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